因为吴越说出了太过出人意料的话,是真是假还需更多证据证明,荆铃理智地问:“今天早上,我爸爸是自己走出门去上班的。”
“额,确实,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喊救命。”
“什么意思?”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吴越,额,王。”
白衣少女一直在那边发出“额”的声音,似乎还在思考该怎么说下去。
“我叫荆铃。”荆铃歪头答复,看了看吴越身后的自己爸爸。
除了神情异样,荆铃看不出自己父亲身上有哪里是受致命伤的样子。
“是精神系攻击吗?”荆铃首先打破沉默的局面发问道。
“额,不是……你接受了?”
“我还不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哦,那我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你父亲的灵魂还没消散,肉身我也帮着维修了一下,要我把它们拼起来吗?”
荆铃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愤怒的表情就像猛虎一般。荆铃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扭曲,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你也太不会说话了,吴越!”吴越体内突然发出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一只半透明的蓝色知更鸟从吴越头顶飞出,以迅雷不及之势钻入了荆铃的脑袋。
荆铃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眼前一黑之后就是一片蓝色荧幕,影像开始放送:
荆铃爸爸等在会议室门口,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许多西装革履的男女走了出来,从他面前经过,人们对他视若无物。
只有那群人末尾一位紫色紧身西装的女秘书拍了拍荆铃爸爸的肩膀,将他请了进去。
视野转移到会议室内,一个精干的老男人坐在圆形会议桌主位,背后窗帘拉下,只能看清他的背影。
投影仪的灯光直接照在刚进门的荆铃爸爸脸上,他下意识用公文包挡在脸前。
女秘书顺手将荆铃爸爸的公文包拿走,不紧不慢走到主位的老男人身旁,讲公文包递给他。
老男人将文件细看了一会儿,朝女秘书点了点头。
荆铃爸爸见状喜不自胜,对着那个老男人说了些什么的样子。
异状突起,女秘书打了个响指,荆铃爸爸剧痛般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老男人点燃一根雪茄,打火机的火焰在文件纸上戏谑般把灌注了别人滴滴精血的文字抹去。
“救……命……”那是一个男人最后的气息发出来的微弱声响。
知更鸟的女孩声音在荆铃耳畔解说:“常人的呼救会触发我们的警报,我们就会出动救援。”
下一瞬间,老男人背后的窗帘和玻璃窗都像泡沫般消失。
一个白衣少女凌空而立,背后凝聚起一对翅膀,一边是窗帘布的灰色,一边是玻璃的斑斓。
白衣少女抬手一挥,帘布把老男人像木乃伊一样牢牢卷住,玻璃如剑袭向女秘书。
“我去,秦老头,你要我帮你办的事办了,这招来的麻烦小鬼可不在我们的合同里。”
紫衣女秘书一个后空翻躲过玻璃翅膀的扫击,食指中指并拢夹住胸前挂着的工作证一翻转,露出一张黄纸符箓。
符箓上的蝌蚪文浮空,顿时金光大作,女秘书人影不见,只留下悠悠的一句:“秦老头你是常人,她不能杀你,之后你可要记得把我的事办了。”
“对不起,我们试过救护你的父亲,吴越已经修复了你父亲的心脏,我也凝聚起他的灵魂。但是和吴越说的一样,他的死亡时间在事发之前……我们只能让他复活一段时间。”知更鸟女孩尽可能用平静的声音将残酷的现实讲了出来。
荆铃的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流下泪水:“能……活多久?”
“一天。”这个“恶人”,还是吴越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