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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悔恨

孟璃蜷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节目,想着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想着自己悲惨的童年,为什么自己每相信一个人,到头来都是这种结局,一想到玄霄居然可能是一个杀人犯,不禁觉得自己为什么这么悲情,走向卫生间看了一眼憔悴的自己,拂去眼角的泪痕,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的摇了摇头。

同一时间的玄霄蹲在墙角,看着自己疯狂之后又被加了一副的脚镣手铐,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想抬起手活动一下,沉重的手铐却限制了他的活动,嘴里骂了一句,这玩意真特么的重。

“咣铛”一声,拘留室的铁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影站在门前,玄霄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的这个男人,发现是顾队。

“他们去了吗”玄霄随即又低下头有气无力的问着。

“嗯,我现在再来问问你,是不是要坦白从宽?”顾队一脸自信。

刚准备再说几句攻破玄霄的心理防线,电话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了几声枪响以及警员急促的呼吸声。

“怎么了?小王!”顾队意识到情况有变。

“怪物,怪物,救命,顾队”

“小秦呢?小陆呢?”

“他们跟我跑散了,啊!顾队,救我,然后只听到一声枪响,电话那头传来一种吱吱嘎嘎骨头断裂的声音。

“小王,小王,喂喂,”电话那头除了嘎嘎的声音再无小王的回应。

顾队难以置信的蹲下抱着自己的头,“死了,小王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让他们再去一次凶案现场”顾队疯狂撕扯着自己的衬衫,把警帽狠狠的砸向拘留室的铁窗。

玄霄抬起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顾队,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与宿命的无奈。

玄霄开口说道:“人生百岁光阴,七十古稀,人生短短几十寒暑,唯有天道亘古长存,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是为了一丝正义而献身。”

顾队刚想开口怒骂一句,但是觉得玄霄的话还是有一丝道理,至少这些个年轻警员是为了心中的正义,人生短短几十年,有些人有些事重于泰山吧。

此时的三井大厦工地又被警察全部封锁起来,门口的警车警灯一闪一烁,此起彼伏。

本来是一个普通的碎尸凶杀案,现在因为牺牲了三个警察,整个事件的性质全然变了。

领队的是局里重案组的张队,他本来还在为这段时间的两起五脏缺失杀人案而一筹莫展,但是局里要求自己全权负责发生在这里的警员牺牲事件,他还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现场。

三井大厦位于的地方不算人烟稀少,因为事出半夜,并没有许多围观的群众,不然警察大半夜的封锁一个大厦总能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顾队?”一个警员惊喜的喊道。

“老顾,你不是被安排暂时休息几天吗?”

顾队摆摆手,嘴里只说了一句:“我要为他们报仇。”

张队看了看径直走向大厦的顾队,刚抬起手准备说两句什么安慰人的话,但还是选择了沉默,他知道老顾的性格,就算亲自抓住真凶,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原谅自己,但现在能做的,只有抓住真凶,慰藉一下冤死的英魂。

刚进入大厦,一种血腥味扑面传来,连久经沙场的顾队跟张队都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满地的碎尸,到处都溅洒着血液,这些血液还是鲜红的,明示着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沿着楼梯每一层都是血液与碎肉内脏,不知道他们身前是经历了多大的痛苦。第7层的走道尽头,有一个犹如麻花一样的扭曲人形躺在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已经露出,地上全部都是血液,不远处的地方还掉落着一把警枪,顾队走过去捡起这把警枪,退出弹夹,里面一颗子弹都没有,法医翻看了一下这具麻绳一样的尸体,在一个已经看不出是头部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弹孔,很明显最后的一颗子弹小王射向了自己的太阳穴,可想他死之前是多么的绝望需要自杀来解脱。

小王扭曲的尸体被盖上了白布抬出了大厦,至少还是有一个全尸,但另外两个警员连却被撕扯成了无数碎片,骨头血液内脏四肢淋溅了整个楼梯走道。

顾队看到这幅人间地狱般的场景,忍不住一拳砸向墙壁,一拳接着一拳,手上已经血肉模糊,此时此刻的顾队悔恨着小声啜泣着....

“顾队,这简直不是人干的,先看小王,就这个扭曲的程度,绝对不是两个正常人可以做到,”

顾队此时回过神来不满的说道:“当然不是人,人能做出这种事?”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就像在大学那会我们洗完衣服,我每次都喊你帮我一起使劲拧干衣服,这小王的尸体是不是如同那件衣服一样,还有小秦跟小陆,人力能把一个好端端的成年男人撕成这样吗?”

顾队若有所思的的嗯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厦。

“去哪里,老顾。”

“回警局。”

玄霄依然默默然的蹲坐在墙角,内心却在想着怎么解释马上就要到来的顾队的狂风暴雨般的询问。

还没想出个头绪的时候,拘留室的铁门又被”“咣当”一声打开,看到门口顾队的身影,玄霄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顾队粗暴的推了一把玄霄,玄霄想退让,但是身上的铁链脚铐限制了自己的行动,只能被顾队按住脖子拎小鸡一样拉出了拘留室。

“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今晚会出事,你是不是有什么同谋。”明显此时的顾队有些丧失理智并且疯狂。

“我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知道他们三个死的有多惨吗?”顾队从袋子里取出小王尸体的照片推向玄霄面前,玄霄抬起眼皮看了一下,随即眼皮明显的抖动了一下直呼不可能。

“还有小秦,小陆,他们两个尸体都找不全,遍地都是,如果你再不交代你知道的,我一枪毙了你”顾队拔出自己枪套的手枪指向玄霄。

刚好推门而入的张队看到顾队拿着枪指着玄霄,赶紧按下顾队举着的右手,用力想把枪抢过来,顾队看着玄霄,挣扎了两下,无力的松开了手。

“你们相信这个世上有妖怪吗?”玄霄想要以一种普通人能听懂的话语跟眼前两位受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警官解释。

顾队又刚想发作,张队一把拉住顾队上扬的右手,“你为什么这么说”,张队本来也不想理会这个胡言乱语,但是想到发生的事情的确不是科学可以解释,也从顾队口中得知,小王死之前一直在喊妖怪。

“那个大厦隐藏着一个怪物,我也是偶然遇到过一次,现在出事了,我才联想到这个。”

这时一个警员进入审讯室,跟顾队报告说,小王胸口的摄像机坏了,但是里面的存储卡还能读取,但是拍摄到的内容还麻烦两位领导亲自去看下。

画面一开始是三个人打趣的声音,然后听到小秦喊了一声这是什么?

只见镜头前出现一个蛇形的东西在蠕动,类似于沙虫的东西,这东西有十几米长,无眼无鼻,无手无脚,像一个肉形圆柱体,蠕动的身躯追着镜头过来,镜头里小王拔出手枪射击了几枪,但是怪物不知道是吃痛发狂还是被声音吸引,疯狂的追向小王,接下来的小王在前面跑,不时回头射击几枪,往上跑了几个楼梯后,传来了之前小王打电话给顾队的声音“怪物,怪物,救命,顾队。”

最后的声音是小王自尽的枪响,然后摄像头应该是连同小王的躯体一起被怪物扭断了。

几个年轻的警员捂住嘴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画面,要不是知道这是真实的,他们肯定以为这又是哪个美国灾难怪物大片的镜头。

张队跟顾队沉默不语,想说几句什么解释一下什么,但是想到这么清晰的影像,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视频能合成做出来的,而且真真实实的牺牲了三个警员,从小接受无神论的他们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个画面是真的。

重新推开审讯室的大门,虽然觉得玄霄还是在胡言乱语,但是看过录像之后的顾队还是收敛起了自己发怒的脾气,也许真的有一些未知的的生物我们还没发现。

顾队带着录像怪物清晰的截屏往玄霄面前一摆,“是这个怪物吗?”

玄霄眼皮抖动,心里嘀咕着:“怎么是天蟒?”但是嘴里还是说不知道,上次没看清楚。

“你下午可以出去了,打个电话给家里人来接你”顾队对着玄霄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审讯室。

下午是孟璃来警局接的玄霄,玄霄在这个城市也没有什么朋友,当顾队让他打电话给家里人时,玄霄想到的只有才认识了一天的孟璃。

孟璃看到玄霄一脸疲惫沧桑,想到自己还曾怀疑过玄霄,内心有点过意不去。

孟璃扶助玄霄走出警局,白色的A4平稳地向玄霄的出租屋驶去,开车的孟璃和在副驾驶座上的玄霄一路无话,孟璃几次想说声抱歉,但是看到玄霄的表情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来到玄霄家中,玄霄去卫生间洗了澡,孟璃在冰箱翻了半天,玄霄家里除了速食水饺并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孟璃给玄霄下了碗水饺放在桌上,又开车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零食以及水果,孟璃还是第一次走进一个男人的家中,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对玄霄这样,也许只是因为现在的玄霄看上去十分需要她的帮助吧…

等再次返回玄霄家中,玄霄已经吃完水饺累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孟璃把东西放在桌上,掏出手机准备给玄霄留个言然后离开,突然看到里面卧室房间有一个玩具熊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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