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穆云一口应了下来。
随后他带着武长安来到客栈附近的一家医馆,请来了专治内伤的郎中。
将老伯平躺放在炕上以后,郎中把了把老伯的脉,又看了看气色,随后开口说道:“脉象不够平稳,应该没有内伤,可是身子非常虚弱,需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得知老人家已经几天没吃饭了以后,郎中叫医馆里的伙计给老伯煮了碗粥,慢慢喂他喝下,又开了几副调剂身体的中药后,这才对武长安说道。
“除了身子比较虚弱以外,其他方面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什么大问题就好,麻烦您了大夫。”武长安对郎中表达了感谢。
“公子不必客气。”
郎中虽然不认识武长安,但是旁边身穿神龙战袍的穆云他是知道的,神龙卫在京师城内掌管执法,经常在城中巡查,城中的百姓一眼就能认出来。因此,对待武长安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随后武长安转过头来对着小女孩温柔地说道:“你爷爷已经没事了,你快去吃点东西吧!”
“嗯,谢谢哥哥。”
小女孩见状,小巧的脸上,眼睛弯了弯,高兴地回应了一声,随后跟着医馆里的伙计去了后厨,脚步里是说不出的轻快。
这一边,喝完粥的老伯身子不再像刚刚那样虚弱,慢慢的恢复了体力,渐渐清醒了过来。
“老伯,你还好吧,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武长安观察到老伯的状态,坐在旁边关怀的问道。
“感觉好了一些了,谢谢你啊,年轻人。”
老伯说话的声音还是很乏力,但精神状态却是好了很多。
“老伯,你和刚刚那些人到底有什么恩怨?你为什么要让他给你儿子偿命?”
从刚才的纷争中,他已经猜到老伯的儿子已经死了,并且和那个叫朱东的有很大的关系,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才开口问道。
“唉!都怪我没用啊!”老伯叹息了一声。
武长安则是和穆云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疑惑。
老伯又继续说道:“前两天,我儿子和儿媳妇为了贴补家用,在江边钓鱼……”
原来,老伯的儿子和儿媳妇前两天在江边垂钓,刚好被出城的朱东等人看见,朱东眼见老伯的儿媳妇长相清秀,便萌生歹意,带人前往江边,欲强行抢走老伯的儿媳妇。谁知老伯的儿子挡在前面拼死抵抗,朱东便命众人殴打,在这群家丁的围攻下,哪里是对手,不一会便被活活打死在地不省人事。
老伯的儿媳妇见状也强行和这群家丁拼命,并大喊救命,朱东等人怕事情败露,便将老伯儿媳妇残忍杀害,等到老伯赶到江边时,只剩下儿子和儿媳妇冰冷的尸体。
“该杀!”
听完老伯的叙述,武长安冷冷地说了一句,两只手不自觉地拧成了拳头。
“那你为何不去官府报案,而是在客栈前面坐着呢?”
旁边的穆云听完后也是一阵怒气,但对老伯的做法却不理解,便朝着老伯问道。
“我去过两次京师府,每次一到门口就被他们给轰了出来,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跟着那个叫朱东的人,让他给我儿子偿命!”
老伯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说话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忧伤。
其实他心里早已清楚,朱东的身份和地位岂是他能比拟的,自己根本就无处申冤,但是他就是不甘心自己的儿子儿媳被人白白杀害。
想到这些,他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陷入了平静。见到老伯闭上了双眼,武长安朝穆云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离开,随后两人便离开房间,来到医馆门外。
“真是岂有此理?官府难道还不能让老百姓申冤了吗?”
听完刚刚老伯的遭遇后,武长安不由得开口骂道。
“朱东是京师府御史朱少良的儿子,京师府的人一般都不愿意招惹,去京师府报案没有任何用处。”
看到武长安满腔怒火,旁边的穆云便开口解释道。
“京师府是御史说了算吗?”
听完这话,武长安问道。
“不是,京师府的最高职位是府尹郭子奇,朱少良是郭子奇的手下,御史算得上京师府的二把手,不过两人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朱少良本人也是人面兽心之徒,做事从不知收敛。”
穆云在神龙卫也已经有两年了,京师府的人是什么德行,他心里早就一清二楚,只不过现在朝中各部门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官官相护,最近几年夏国整个官场的风气一直不太好,就算他看不惯也没有任何办法。
“哼,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这等人留在我夏国当御史有何用?岂不害我华夏子民?”
武长安愤愤不平地说道。
“朱东有御史朱少良给他做后台,凭我目前的职位恐怕很难依法处置他。”
“你爹不是政事堂的主事之人吗?”
这时候,武长安突然才想起来穆云的父亲是政事堂的主事大夫,试想他应该有能力处置朱东吧。
“现在朝内发生了一些变故,我爹虽然是政事堂的主事大夫,但那就是个虚职,和京师府是完全两个不同的部门,况且京师府尹相当于封疆大吏,我父亲那个职位虽然高,但却受制于政务院,这件事恐怕很难办。”
穆云有些无奈地回道。
政事堂,又称都堂,是夏国最高行政机构政务院的下属机构,行政官员是正四品主事大夫。如果在现代,这就是一个办公室主任的角色,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
京师府又不一样,京师府是京师城的最高行政部门,京师府尹郭子奇是正三品,就连御史朱少良也是正四品。
刚开始穆云跟朱东说神龙卫掌管执法,也只是吓他一吓。现在的夏国群龙无首,夏国律法对于朱东这种人到底有没有震慑作用还有待验证。
而他也只是神龙卫麾下的一个卫队长,面对京师府这个京师城内最高的行政部门,能不能将朱东绳之以法,他心里也没底。
“这种恶人如果不除,那就真是天理难容!”武长安再次愤怒地说道。
武长安虽然心里一阵愤怒,但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刚刚来到京师,人生地不熟,唯一的熟人也就是自己的师弟穆云了。可从穆云的话可以听出他现在的职位和京师府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如果就这样算了?那老伯的冤情怎么办?自己的良心上过得去吗?
“如果单凭我们两人的话,在京师府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我知道一个人,他或许有办法。”这个时候,穆云开口说了一句。
“谁?”
“凌枫!”
“凌枫大哥?他怎么也在这里?”武长安一脸懵逼。
凌枫是他和穆云的师叔云风大师的亲传弟子,六年前武当山开道会的时候,师傅第一次带着他、穆云和师妹江梦蝶去参加道会,恰好碰上云风大师带着他的徒儿凌枫来参会,四人一见如故,并在两位师傅的授意下结为兄妹,在武当山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他现在不仅在这里,而且他最近刚刚被擢升为玄武卫的大将军。”穆云继续说道。
“玄武卫的大将军?这不就是军队将领吗?”武长安面带疑惑地问道。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在武当山习武,然而他常年跟着师傅云游四方,对夏国的军事力量也有一些了解。
夏国共有九州,同时也有九卫。除了常规的青龙卫、朱雀卫、玄武卫、白虎卫四大主力卫队以外,还有专职执法的神龙卫、专职刺杀的金吾卫、负责拱卫京师的羽林卫、为了对抗匈奴骑兵而组建的骁骑卫,还有夏国的边防军队虎贲卫,虎贲卫被一分为三,分别在夏国北部、西部和南部驻扎。
这便是夏国全部的军事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