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财万贯可奈何原身视钱财如粪土,宅中以素雅为主,衣裳除去布料舒适贵些外样式都极简约
是夜,款步铜镜前,端详这嫩比春水映梨花的姣容,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如柳絮的身姿,眉间隐然有书香清气,倒瞧不出半分商人之女的模样,感叹古人诚不欺我,十几岁的孩童确实可以倾城倾国
黛石淡扫峨眉,轻抿朱樱唇纸,细施以脂粉,额间细描朱红,挽起的墨丝由珠翠点缀,衣着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裙,腰间佩有香囊,颇有股官家嫡长小姐的味
阁中侍女的目光如炬直盯着,小姐还从未同今日这样认真打扮过,不舍挪开半刻,生怕小姐又换回从前那身朴素,不是道不好看只是如今更好,这样做奴婢跟出去面上也有荣光
望着镜中的模样,神情恍惚,葱指不由抚上脸颊,明明与自己生的一样,可却又漂亮的还很是陌生
“小姐今日可真是好看,小姐就该多像今日一样打扮”
“是啊,老爷寄回的这些珠宝搁库房积灰了都,还等着小姐宠爱它们呢”
暗香疏影一前一后的唱和着,其余侍女也跟随附和
故作娇嗔的递她们一眼
“膳厨给你们分了蜜枣吗,个个嘴这么甜”
踏出阁门,狸猫跑来脚边磨蹭,想来这就是便宜老爹送回的狸花猫了,圆润的身形,柔软的毛发,乖巧趴在脚上用蹭实属招人喜爱,以这副身体抱起是吃些力的,抱起就不忍放下,想着一同带去艳楼罢,反正瞧着如此乖巧,应是不会乱跑的
“喊你胖橘吧”
漫步长街中,高楼画阁挤于侧,精雕细琢引人留步,窗棂纹饰各讨好寓意,举抬额首满目灯笼替星辰,百戏交杂,看客嘻笑打闹,雅楼竹弦歌台悠悠,摊上卖物者吆喝,金翠耀目,道尽物品益利,唯图客买上心悦品,店铺商家各出其法,望驻足参与游玩
“平日里都这么热闹的吗”
“并不是的小姐,今日因艳楼才会,但平常也还是很热闹的只不过比不上今日而已”
非正常又非节日,竟只因一个艳楼
“艳楼本事这般大?”
“艳楼名声远扬,夺魁者成招牌,成招牌者声望大噪,文人从四方赶来,商者,哪有客便在哪,而民,物多人也自然跟随出来的多了,为的便是凑这热闹,艳楼不过是个名头”
至艳楼门前,牌上沤珠艳楼四字坚韧有力,收笔利落,让人觉得大气磅礴,听闻是当今皇帝少年时所写
满目琳琅叫人看花了眼,才子佳人齐集一堂,为在今晚大放异彩,摘下魁首
徒步入二楼预定的厢房,本就打着看戏的目的来的,自然不在一楼占位凑热闹了
楼下众人诗词歌赋张口就来,神仙打架争高低,引得满堂喝彩,掌声雷鸣,几番下来江家女夺得首,其余人也尽了兴
收尾声近,不愿再像来时挤出去,便撸着胖橘静候众人先离开,待到差不多时欲想也走,喊了暗香疏影去结账
狸猫蹦到地上不知被谁踩了尾,尖叫乱串出厢房,去追,无奈身子骨太娇弱,一段路就面颊潮红,喉咙干哑刺痛,跟丢了,靠着它跑的方向寻,靠近南厢房侧听到猫叫,紧随便是拍案怒斥声
“将这野猫处理掉!”
厢房门外敞,顾得所谓礼仪,徃里冲时边大声喊道
“手下留猫命”
闯进内见男子坐于正中,他面上起斑点愈加红,手握拳头的青筋暴起,浓眉蹙起紧阖着双眸,似在隐忍怒火又像是在忍耐,旁侧另一男子单子拎着胖橘,应是他侍卫
自己本就是学中医的,看眼便知是过敏,应是猫毛过敏才使他发这么大火气
立刻掏出香囊,翻找出其中药材白芷,它可祛风解表,燥湿解毒,有效缓解皮肤瘙痒
将它取出快速放入茶壶中浸泡,侍卫欲想阻止,可我速度快而又果断,他拎着大胖橘实在阻挡了他速度
男子睁眼其目光射寒冰,要把我刺穿透般,讪讪的尬笑,柔荑无处安放的指了茶壶
“白芷哈哈哈止…止痒的”
殷勤的将差不多泡好的倒在茶盏中,双手呈上,弯腰低首歉声
“狸花猫无人性不知事,惹脑了公子,公子海量莫要与一畜生计较”
觉不妥当又补充
“今日回去我定将它关好,不让它出来祸害,公子也将府邸告知我,我也好去抓些药给您送去赔不是”
许是艳楼厢房地段好,空间宽敞大且明亮,但却有些阴凉,保持姿势良久腰酸背痛,半日才见他缓慢接过,又重重放在案上,茶盏落案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泠声
“带着你的猫出去”
抱回猫灰溜溜的跑出去,生怕他反悔
……
外头女子走进厢房,男子指尖弹茶盏,女子端起放鼻尖嗅,又浅抿后道
“是白芷”
重斟茶一盏,男子才喝下,面色微缓和,续
“查她”
侍卫作揖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