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蝉鸣。
一阵轻微的**,将幻想得天花乱坠的林小志惊醒。林小志猛地站起身来,用充满关怀的语气问道:“很痛吗?”
彩依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很热。”
林小志不谙世事,哪里懂少女怀春之事,更不懂魔教妖女善使媚术之理。只见旁边一堆火越烧越旺,映在彩依白皙的脸上,有种通红的美。又见她那优雅的身材,在破烂的草席上摆出好看的曲线,如同一道美丽的彩虹。
彩依又一拉扯,林小志又倒在了她身上,不偏不倚,刚好吻到。林小志一颗心扑通乱蹦仿佛要跳出心房。彩依紧紧地楼着他,无限温柔,却被他怀中什么东西顶得生疼,“小志,如果外面有一大堆人马冲进来,你会怎么办?”
林小志正游仙境,忽然被她一问,登时无言以对。
“你就亲手杀了我,以我在黑云教的身份地位,他们要是知道你立此大功,必定会重用你的。那时你若是入了五系之一,也不要因门户之见太过憎恨于我,那我就死而无憾了。”彩依双手捧着林小志脸庞,深情款款。此时这些话,倒并非像死前遗嘱,反而更像打情骂俏了。
彩依渐渐拉开上衣,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左肩上的血,仿佛凝成了一朵盛开的玫瑰,在黑夜里渴望爱情的抚慰。彩依浅浅一笑,那一刻,仿佛所有云彩都羞愧散开,她捧着林小志的脸,柔声问:“我漂亮么?”
其实她根本不用问,林小志也根本无须回答,但人都是有虚荣心的,都喜欢听漂亮的话。
“你把上衣脱了,什么东西刺得我好痛。”彩依轻嗔薄怒。见林小志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痴痴地望着她左肩上的血迹,他的眼中也映入了那血做的玫瑰,血腥的疼痛在他的眼中弥漫开来。
门外,依然是幽静的,四野无人,孤月独照。仿佛,那匆匆离去的门外过客,再也不曾回头。
破旧的庙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篝火大盛,映红了四周颓废的墙壁。一个艳丽妩媚的魔教妖女,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两个彼此渴望的身体,不可遏制地纠缠在一起,愈演愈烈。
“啊——你轻点!”女子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哼,哼,哼。哦,对不起,我……”
激情的火焰如篝火般狂烈,正是拼尽半生余力,换一夜蚀骨销魂。
篝火,由盛而衰。**,由大而小。
激情过后,余温犹存。
“小志,你衣中藏是何物,怎么如此坚硬。”彩依慢慢穿上衣裙。林小志摸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黄金戒指来,在黑夜中光芒终是暗淡了些,幸好篝火尚存。
“流金戒,给你。”林小志一时学起小男孩金不换的口气对彩依说,想当初天真无邪的金不换也是如此对自己说的。
彩依接过戒指,苍白的脸上已渐有血色,眼睛似乎也亮了许多,口中不停地念道,流金戒,流金戒……“如果我告诉你这‘流金戒’的来历,我想你就不会这么轻易地给我了吧。”
彩依十个彩色指虎,抚摸着流金戒,半晌才道:“五大派系各有一镇派至宝,金系便是这‘流金戒’。我受圣使之命,听说‘流金戒’主人在东海一带出现,便前来取回,不料反被他伤。如今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完又伸出右手五爪,抵住林小志的脖子,“说,你究竟是谁,是不是金国派来的奸细,跟踪我究竟有何目的?”
林小志一时觉得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彼时还缠绵悱恻,此时却要兵戈相向。但眼前这美丽女子毕竟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他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还能图什么,还不是贪图姑娘美貌,想要从此白头偕老。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这‘流金戒’就送给你了,无论你是魔教妖女拿去复命也好,还是痴情怨女留在身上作纪念也罢,都随你吧。他日相见,以此为证。”
“他日相见,以此为证。”林小志此言一出,顿觉口误,却也覆水难收。彩依转念一想,金国奸细又怎么会将如此至宝轻易送人,但又怒道:“我圣教护法,历来皆是圣女,今日我失身于你,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可天下之大,黑云教与五大国皆容我不下,如今该何去何从?”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你我二人不说,又有谁知道?”林小志脑海中闪出这些话来,转念一想,顿觉自己厚颜无耻。左右手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响声在夜空中回荡。
此时冓火已熄,透过月光,人影朦胧。彩依见林小志似乎有自责之意,也不知究竟为何事自责,轻柔依偎在他怀里,面带微笑,甚是娇媚。林小志此时也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此时夜凉如水,两人相依相偎,也不觉得冷了。
林小志见“流金戒”戴在她手上,金光流转,与月光交相辉映,煞是好看。只是自己戴上,心中便有尖锐的疼痛,而她却毫无痛苦之色,显然身为护教法王,抗性极强。
考虑到彩依负伤在身,林小志又生起一堆火来,好在草庙中早有人堆放了一大堆干柴,这才不必费力去找。
两人紧紧依偎,彼此身心疲惫,不久,相拥入眠。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