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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遇水成鱼

东海水国,是千岛之国。岛与岛之间,没有船舶,没有桥梁,但人们却联系密切,畅通无阻。飞天?错!遁地?错!是潜水。

东海水国以蓝水宫为中心,蓝水宫又是清一色的女子。若要从一岛到达另一岛,女子只需下水,下半身即成鱼尾,翩翩游来游去,畅通无阻。地球上称之为“美人鱼”。

林小志到达蓝水宫后,顿觉失望。这蓝水宫不是什么皇宫大殿,只是一座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大房子而已。

水灵儿说,水国的姐妹对住房的要求并不高,他们经常会在阳光下的沙滩上,一半在水里游动,一半在陆上栖息。

那时候,天很高,云很白,水很蓝,人们的心都很美。可是,自从有地球人恶意穿越到这里来以后,这里的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人鱼的血腥味。

趁没有人的时候,林小志悄悄问水灵儿,“灵儿,你还生我的气吗,你自己我是被冤枉,你听我解释……”

“不用说了,我明白。”水灵儿眨着眼睛笑了笑,“就凭我腹中的小宝宝,就可以证明一切了。”

“噗嗤”林小志差点喷出饭来,他睁大了眼睛盯着水灵儿的肚子,“你腹中的小宝宝?”

“对啊,五行灵珠啊,你以为是什么?”水灵儿迷惑道。

“哎,吓死我啦。”林小志长长地送了一口气,“知道我对你好了吧,连这么宝贵的东西都送给你了,如果我真的是……”

“好了,不许说!”水灵儿的纤纤细指,捂住了他的嘴。

一使者匆匆来报,“禀公主,王仍然没有消息。”

水灵儿秀美的脸庞,掠过丝丝焦虑,“娘这么久都没消息回来,难道……”

林小志见水灵儿似乎心有不安,上前抱住她,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

水灵儿一把推开林小志,薄怒道:“讨厌啦,大木头,没一点用,还在这说大话。”

水国千千岛国,每座岛风景不同,每座岛有其独特的韵味。在这山灵水秀,远离尘嚣的桃源圣地,林小志真想在这老此一生,同时又羡慕在这里生活的无忧无虑的人鱼,它们真是万物的精灵。

想着想着,林小志就睡着了。可能是水灵儿之前为之疗伤,尚未痊愈,极度困顿,才会悠悠入睡的吧。

不多时,只见远处水波暗涌,像是成群的鱼儿。片刻,一群人鱼从水底潜上海滩来,鱼尾瞬间变成了双腿,成了人的模样,尽皆美丽的女子,而且衣裳不湿。

水灵儿见带头的是一位风韵犹存的黑衣女子,高兴道:“娘,你回来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灵儿,你也回来了。来,进来再说。”

外面匆匆的脚步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林小志,他缓缓地睁开了,眼前走来一大群美女,尽皆霓裳羽衣。这不是在做梦吧,还到了女儿国?

他使劲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蛋,没觉得痛,可能是麻木了,也可能是美女效应。但是令他感觉到这一切的真实性的,是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水灵儿。

“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东瀛与我国已经协议长期停战,但是今日突然发动突袭,侵占了我国东南数十个小岛。”

“他们有什么理由发动不义之师?”

“听说是要我们交出一名叫晴子的东瀛人和一位叫魔尊的高丽人,否则,就要我们亡国。”黑衣女子说完,竟然流露出浓郁的哀伤。看来连水国国君水玲珑也找不出魔尊和晴子的下落了。

如果东瀛和高丽联手,这的确是一支可怕地侵略队伍。但是,魔尊和晴子是从东海水国登陆中原的,水国交不出人,东瀛和高丽必然借题发挥,大做文章,以此作为发动侵略战争的借口。

林小志搔了搔头,很不好意思地笑道:“各位姐姐,各位妹妹,不要怕。我知道魔尊和晴子的下落。”

“快说啊,在哪里?”众人发出焦急声。

“已经死了。”

当初魔尊和晴子为了成全林小志夺得《苍云圣典》,不惜献出生命。但是临死前,林小志答应了他们两人的要求,就是要平息东瀛和高丽还有中原之间的战争。看来这个任务,对于林小志来说,是有些困难了。

水玲珑斩钉截铁,“事到如今,也只有背水一战了。”

话音刚落,一物体疾速旋转飞来,水玲珑信手一拈,夹于中指与食指之间。是一封停战协议书,百年的停战!

以此看来,发书的人法力非同小可,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缓缓,一名黑衣男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脸上有一条无可磨灭的刀疤。林小志认得他,黑云教巫王,圣智。

巫王巡视众人一遍,忽然转身离开,丢下话语:“王,请跟我来。”

“娘,不要过去。”水灵儿喊道。

水玲珑淡然一笑,毅然跟了过去,眼神是那么地坚定和决绝。

良久,水玲珑脸色变的难看,丢下一句话回去了,“你让我想想。”

众人都在猜测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答案永远是未知的,因为知道了真相的人,活得不会长久。

水国的夜色很美,海水是温柔恬静的,草木是神采飞扬的,山川是雄伟庄严地,连月亮也是凄美缠绵的。

四只脚丫,在水里划动,一阵一阵暧昧的温柔,向水的中央蔓延开来。林小志和水灵儿各自沉默着,只有水在涌动,只有夜风的声音在浅唱。

“灵儿,你为什么没有变成美人鱼?”林小志忍了好久,终于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啊,从小就与他们不同。你不喜欢吗?”

“啊,喜欢,当然喜欢啊。”林小志吞吞吐吐。

远处有一团幽蓝色的光晕,水灵儿指着那里,“看,长生印!”

“是什么啊?”

“你别看水国姑娘个个年前貌美,全是长生印的功劳。它能使它庇佑的水国人们,年轻美貌,永葆青春。”

“要是有坏人把它取走会怎么样?”林小志突然提出了这样的设想。

“没有想过。我想,所有的姑娘都会变得白发苍苍,皱纹密布了吧,总之呢,应该是非常非常难看。”水灵儿突然有些哀伤,“如果我也成了那个样子,你应该会不要我了吧?”

“不会的,怎么会呢,我不仅要保护你,更要保护全水国的姐妹,要保护好长生印。”

水灵儿听得甜言蜜语,心下欢喜,依着林小志的肩膀,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

蓝水宫乱成一片,到处逃散。

“怎么回事啊?”水灵儿拉住一位姑娘问道。

“王失踪了。哎,先是水玉仙死了,后来水兰仙又出国了,前几天连水冰仙也走了。如今东瀛和高丽入侵,也不知昨天王和巫王谈了什么条件,反正水国是呆不下去了。我还是回娘家,找个男人嫁了算了。”说完匆匆离去。

林小志与水灵儿两人把整个蓝水宫翻遍,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才一致肯定,水玲珑确实是失踪了。

霎时间,地动山摇,站立不稳。

“你看,那边的小岛已经全部沉到海底了。”林小志指了指远方,只见,一座座的小岛,如同打翻的巨轮,纷纷沉入海底。

水灵儿白皙的脸庞顿时失去了血色,近乎苍白,“糟了,有人要取长生印。”

“走!”林小志拉起水灵儿,飞奔过去。他想起了昨天许下的承诺,他誓死都要保护好长生印的,如今真的灵验了,可不能食言。

只见一个左脸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手中握着一块海绵状的东西,林小志如何不认得他,此人不是萧愁又是谁。

旁边一位黑衣女子,正是传说中失踪了的水玲珑,她拉着萧愁的衣角道:“巫王说过,只要我答应他的要求,就保证我的国家安然无恙,难道你敢违抗巫王的命令。”

萧愁不屑地笑了笑,“没错。可是后来,巫王改变主意了。他也想试试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的滋味,所以特意派本左使来取长生印。”

“你可知道,长生印是水国的根基,你若是取走,水国所有生命都将衰竭,甚至死去。我不能让我的国民有事。”水玲珑脸色痛苦。

“那我倒要看看,这是如何的一个百花凋零的场景。”萧愁大笑起来,一把将长生印藏入怀里,飘然远去。

“追!”林小志、水灵儿、水玲珑三人,同时追了过去。

这时,又出现了四个人,拦住了三人的去路。连同萧愁,一共五人。他们是,黑云右使楚成,彩依、紫轩、白梨。除去死了的蓝澈,应该算都到了。

顷刻间。

岛屿纷纷下沉,丛木枯萎,红颜凋零,日月无光。还没有下沉的大岛上,众人的身边,到处躺着的,是老死的女人的尸体。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还未失去的,行走迟缓,行将就木,比死了更痛苦。

只一瞬间,美丽的东海水国,便成了尸横遍野,行尸走肉的僵尸岛。彷佛水国千年绚烂,如同昙花一现。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成全他们把。”出来一位脸上一条刀疤的黑衣男子,正是巫王,“你们且去布阵,这里交给我。”

林小志怒不可遏,首发上阵,与巫王斗成一片。水玲珑母女两连忙加入战争,若非如此,林小志恐怕坚持不了十个回合。三人竭尽全力,丝毫不敢疏忽,才勉勉强强能够控制住局势。巫王虽胜不了三人,但尚可自保,也不慌张。

彩紫蓝白黑,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理布阵,少了蓝澈的朱雀位置,由楚成补上。萧愁就替代巫王的位置,占据了中心的黑点。

嗜血阵,以阵法操控嗜血魔球,合五人之法力召唤出强劲的嗜血气旋,吸尽对象的血气,喂饱嗜血魔球,开启魔法祭坛,获得创世和灭世的力量。

当日巫王取完永昌城的血气之后,曾经说过,再取最后一城之血气,即可大功告成。想不到,这最后一城,竟然是全东海水国的千千生命。

东海诸岛四处的血气,缓缓汇入嗜血阵形成的漩涡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半晌,萧愁道:“大功告成!”

巫王见任务完成,立刻假装强攻之势,待林小志三人转为防守,他却跳出圈来。伸了伸懒腰,“后生可畏,老夫失陪了,走。”袖子一挥,两使者三护法,全部撤走。

林小志斗至酣处,哪肯收手,欲要追上再打一场,水灵儿拦住道:“他们人多,你想去送死?”

水玲珑望着水国突然起来地变化,痛心疾首。蓦地,她像发了疯似得,朝着一个方向奔去,渐渐消失在林小志二人的视野。

“娘,娘你要去哪儿啊,等等灵儿啊,娘……”水灵儿一边大喊着,一边追了过去。

林小志哪里还离得开水灵儿,想都没想就跟了过去。

水国千载繁华绚烂成殇,未知劫后余生者,又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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