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笠披头散发的被推入了长安城,为什么披头散发?受到了虐待呗,这十多天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没有戴上手铐脚链都是景笠凭本事据理力争的。
看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都城,一路疲惫的心也舒缓了下来,至于后面的事,全都抛之脑后,只见景笠摇头晃脑的道:“花枝缺处青楼开,艳歌一曲酒一杯。美人劝我急行乐,自古朱颜不再来。君不见外州客,长安道,一回来,一回老。”
“虽然不在青楼,但也及时行乐哈。”
“哎,善兄,你说我该被关在哪里啊?是刑部还是大理?对哈,我连我是啥罪我都不知道。”
善武看着这个洒脱的景笠,也是心中佩服,只是善武确实不好跟他说话,身边还有乐安县主跟着呢,你要说景笠有什么罪的话,这也是真不好定论的,人家一没杀人,二没唆使,出事的时候人家早离开长安了,加上如今的京城,可没什么王爷了。
就这样三人一路往朱雀大街走去,路上行人眼尖的看见了景笠,纷纷议论道:“这不是常福酒楼的东家景笠嘛,怎么被抓了。”
“别提了,只因有个妹妹,兄妹二人好像吵了一架,景笠把酒楼卖了之后就离开了长安,后来她妹妹景荷嫁给了李弘小王爷。”
“哎,你小声点,这大唐哪里有什么王爷,亲王早就都死完了。”
景笠和善武此时都不敢说话,怕一不小心身后就爆炸了,李婉安此时的脸色太恐怖了,一会青一会白的,就这样三人走到了朱雀门,善武上前让金吾卫去通报,之后三人就站在了那里等着,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直到景笠快要站不住了的时候,终于有人过来领着三人往承天门走去,景笠疑惑,不应该是先关起来等候发落吗?怎么会往承天门走,忍不住问道:“善兄,这怎么是去承天门啊?你别领着我乱走嗷,到时候别又多出些罪名来。”
还是没人回答他,当事人不回答,善武更不可能回答,人家的关系是姑母与侄女,有自己什么事?就凭自己是个左鹰扬卫?都不够塞牙缝的。
在宦官的带领下,过了承天门还是继续往上走,这越走景笠心中就越发毛,不会真的要去见皇上了吧,坏了坏了,这皇帝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皇帝,你见过哪个皇帝狠起来把父子兄妹所有有关系的全杀了,真的一个不留。
说起来,其实还是有两个的,一个被景笠的妹妹杀了,一个现在就在景笠背后。
就在景笠心里发毛,一直看着地板往前走时,前面领路的人终于停下了,这时抬头,才发现已经走到两仪殿了,一眼望去,这大殿除了金碧辉煌与宽大之外,四周悬梁上还挂有红布。
宦官禀报道:“启禀皇上,左鹰扬卫与乐安县主到了。”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道威严明亮的声音传来:“善武,来此何事?”
看到善武与李婉安都跪了下去,景笠自然也得跟着跪,他只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善武回答道:“回禀陛下,臣与乐安县主带来了景笠,听候陛下发落。”
“景笠是谁?”
李婉安说道:“陛下,景笠就是那景荷的哥哥”,她说完还补了一句“景荷是杀害我哥哥李弘的凶手”,仿佛是怕皇上忘记了一般。
“婉安与这景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等善武他们走后,皇上问道:“景笠,你说。”
景笠奇怪的看了一眼大殿的后方,凝眉思考这皇上什么意思,然而皇上并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四周的红色长布就突然缠住了他。
“呃,我也不知道景荷怎怎么了,在她决定嫁给李弘的时候,我就离开长安了。”
威严的声音再度想起:“你想想。”
长布越勒越劲,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景笠急道:“我我可以帮助朝廷找到景荷。”
“你再想想。”
景笠整个人被缠在空中不能动了,他拼命挣扎道:“皇上,你杀了我没有任何作用,我本来就没错。”
景笠身上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身体已经被勒出血迹了。
砰!的一声响起,红色的烟雾出现在大殿中,是景笠身上的袋子炸开了,以景笠为圆心往外扩散出去。
红色烟雾随着风飘向了大殿后方,“咦,这是什么味道?”,包裹全身的红布终于松开了,景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世界也太不讲道理了。
明亮的声音有些不耐烦道:“问你话呢!”
景笠揉了揉双手,小心翼翼的小声回答道:“辣椒粉的味道?”
“怎么可能是辣椒的味道,你骗我!”
眼看着红布又要缠过来,景笠急忙喊道:“要不你试试,这真是辣椒的味道。”
红布停了下来,只听见她缓缓说道:“你那破酒楼的菜我又不是没吃过,一点味道都没有。”
景笠疑惑,没味道?不可能啊,你要说菜难吃还有可能,还没有味道?不会是,不会是。
于是景笠大胆道:“要不我给您做一份,看看有没有味道?”,反正都是死,拖一会呗。
果然,这皇上还是有一点点好奇心的:“行,你现在去做。”
景笠刚松了口气,可李婉安不乐意了,怎么扯到吃上面去了,一直屏住呼吸的她,此时忍不住问道:“陛下,那我哥哥李弘的事呢。”
结果只听见那皇上随口说了一句:“烦不烦啊,你没了哥哥,他找不到妹妹,他做你哥哥不就行了,再废话,你们两都给我去死!”
李婉安整个人都惊呆了,就要继续争论,就被眼疾手快的景笠捂住了嘴,景笠一边捂着她,一边答应道:“是,皇上英明,我先下去做菜了哈。”
只听见“滚!”的一声,景笠立马就拖着这乐安县主跑了出去,这个滚字,真是让人舒坦到了心窝子里,也让景笠突然爆发了小宇宙才可以把这惹祸精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