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林凤凰道,陈红烈士陵园。
满是木棉花飘落的场景,气氛充斥着肃静。在一处种满木棉花林里的凤凰道,坐落着纪念人民英雄的陈红烈士陵园。那个地方奇怪的很,只要有人把死去的英雄安葬在烈士陵园里,周围种满的木棉花就会随风飘落。天上炽热的太阳,会永远照着安葬在土地里的那些人民英雄。冰冷的雨水,会洗刷他们墓碑上的污渍,不让他们触碰到一丝的肮脏。
人民,会永远记住那些英雄,因为他们付出宝贵的生命,为的就是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得到平静的生活。
木棉花为什么叫“英雄花”呢?因为木棉花自身开得红艳却又不媚俗,它有壮硕的身躯,顶天立地的姿态,英雄般的壮观,花葩的颜色红得犹如壮士的风骨,色彩就像英雄的鲜血染红了树梢。
五片拥有强劲曲线的花瓣,包围一束绵密的黄色花蕊,收束于紧实的花托,一朵朵都有饭碗那么大,迎着阳春自树顶端向下蔓延。连它的坠落也分外的豪气,从树上落下的时候,在空中仍保持原状,一路旋转而下,然后“啪”的一声落到地面上。
木棉花能代表着英雄魂魄的永垂不朽,英雄精神永远提醒着我们锲而不舍。
是啊,他们将永远安葬在这里,安静地沉睡下去,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扰他们安眠。就算是死去的一尘不染,也会有人记住他们,他们平凡的名字永远刻在墓碑上,可贵的精神值得我们倡导。他们或许是平凡的英雄,是不朽精神,但他们更像是烈火一样,一直燃烧着下去,照着前方的道路,把一切黑暗都驱除掉。
“很感谢你能来。”上次的那个白须警长,他拿着一束木棉花递给了肖雨生,他脸色看上去比上次憔悴了很多。很多警员的死去,让他一个当警长的压力瞬间负担了许多。面对那些死去警员的亲属,他不知道该如何一个个去安慰。有的直接跪下来,恳求警长把她的儿子还回来。这件事两方谁也没有错,谁都有压力。
“这是应该的。”肖雨生接过警长手中的木棉花,内心充满了愧疚。他始终觉得,自己就是因为没有实力,才没能挽救那些无辜的警察。还有就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懂事,他们也不至于白白牺牲。真的是太对不起那些死去的警察,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他们还是一样安眠在土地里。
“他们睡在这里,就永远不会被人打扰了,这个地方多安静啊。”警长吹着扑面而来的清风。
“真的……很抱歉,我没能挽救他们……对不起。”肖雨生低头说话,轻声细语。
警长拍了拍肖雨生的肩膀,用绝对清楚的声音告诉他,“旁人永远不会理解死去人的痛苦,但是……他们会因为离开自己最亲的人,而感到最痛的伤口。或许死去的那些人,是在一瞬间的去世,闭上眼睛,消失在人世间。痛苦,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警长继续说,他的语气很平静,“而那些死者的家属,他们才是最难受的。他们要承受着比死亡还要大的痛苦,这些痛苦不是一瞬间就能化解的,也不是闭上眼睛就能一了百了。他们甚至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慢慢地把痛苦给淡化掉,可是有谁能知道他们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有一种痛苦,叫做内心的撕心裂肺。嗓子都能喊哑,可这又有什么用。”警长把手上的木棉花,放在一个警员的墓碑上,墓碑上的警员照片看上去十分帅气,笑容宛如阳光明媚,一身正气的样子,墓碑上刻着“张阳”简单两字。
“嗯……”肖雨生应了一声,他手里拿着木棉花,微微颤抖。虽然说,在当时的时候,对方不是他彻底杀的,内心有种说不上的害怕,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炽热火焰中,完完全全被火烧成灰烬。对方就是如此的残忍,连自己人都能狠下心斩草除根。
“你也不要愧疚下去,老是停在原地,是不会有进步的。死者的那些家属,他们或许没有实力去报仇,但是你有实力。慢慢来,不用着急。练兵千日,用兵一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警长轻轻地拍了拍肖雨生的后背,嘱咐他做事一定沉下心。
“要沉得住气,才能完成好每一件事的。”警长左手摘下警帽,靠在肚子前面,右手放在腰间背后,他继续说:“为那些英雄,送上最后一面吧。”
每一个警员,端正笔直站着。周围的气氛,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庄严肃静。比起昨天的人群,今天已经少了许多。昨天来的是那些死去警员的家属,今天站着的,都是一些年轻有为的警察,面对眼前死去的队友,他们为那些安葬的英雄,感到惋惜。
“你很有当警察的天赋。”警长似乎在夸他少年稚嫩的气质里散发着坚韧不拔的态度。
“是吗?我……嗯”他欲言又止,面对这份职业的时候,他是畏惧还是紧张,小时候憧憬的神圣职业,长大后才发现这项职业是那么的危险。他觉得自身就是个笑话,保护不了别人,如何当一名警察?真是让人可笑啊。
一眼看去,一排排墓碑规规矩矩对齐。每一个警察拿着手中的木棉花,轻轻放在墓碑前。
或许他们的尸体,会慢慢地被腐朽掉,但是他们的不朽精神,会永远万古长存在这个世界上,谁也无法将他们抹灭掉,也没有人可以将他们玷污。他们死的一尘不染,来的时候一干二净。
“立正!敬礼!”每一个警察上体笔直,右手取捷径迅速抬起,五指并拢自然伸直,中指微接帽檐右角前约2厘米处,手心向下,微向外张,手腕挺直,右大臂略平,与两肩与两肩线一线,两眼同时注视着受礼者。肖雨生也跟随着一起敬礼,他两眼直视着前方,眼中透着一股尊重。
老城区。
“一句简单而又短暂的语言,胜过满是浮夸华丽的文字。虽然昨天我跑走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担心你的。你要相信我,我没说谎。你看我昨天一个晚上都没能安心睡眠,我昨晚非常担心你。”楚榆楠递给陈韵寒一瓶纯牛奶,包装看上去还挺新的。
陈韵寒一句话也没说,两眼直视着楚榆楠。这双目光令楚榆楠直冒冷汗,被人死死地盯着,就像是马戏团上的小丑,我拼命的逗你们笑,而你们却始终没有露出笑容,这就很尴尬了。这说明不尊重我的职业,还是你们笑点太高了?
“额……你倒是说句话嘛,干嘛非得盯着我看,我长得也不帅啊。”楚榆楠就像是太阳里的焦点,快要热死了。
“所以……这就是你昨天一句话也没说,就跑掉的理由?”陈韵寒问他,楚榆楠闭着嘴巴充斥嘴里的气体,为什么非得抓着这点不放?
“话也可以这么说,不是你叫我快点跑的吗?我只是遵循了你高贵的意见,不怪我。”楚榆楠坦白从宽,他拿着一瓶纯牛奶喝了一口。
“那你跑的未免也无声无息了吧……”陈韵寒低头叹气,抬眼看着楚榆楠那副嬉皮笑脸。
“是吗?可能是鞋子问题吧!回力鞋!你值得拥有。”楚榆楠满脸笑嘻嘻,他问陈韵寒,“这就是你今天的问题?这是你该问的吗?”
“那我应该问什么?”陈韵寒忽然一脸懵。
楚榆楠不要脸告诉她,“你应该问我昨天有没有吃晚饭啊,晚上有没有睡好啊,现在肚子饿不饿啊?快乐的日子有没有过期啊,这些问题才是你应该问的。”
“可我……完全不想问,我也不关心。”陈韵寒回答他。
“好吧。”楚榆楠彻底服了她,他继续喝着纯牛奶提问,“老实说,昨晚那两个人是谁啊?你该不会和他们打起来吧?后面谁赢了?你?还是他们?”
“你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啊!真是服了你这个人!”陈韵寒把书本丢在他身上,吓的楚榆楠瑟瑟发抖,看来她今天的心情看似不太好。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你今天的脾气好像有点大嘞……”楚榆楠小心翼翼慰问,试图去触碰死亡的边缘,他觉得女生就是莫名其妙,时不时就生气,时不时就火山爆发。不过在他眼中,他好像头一回见到陈韵寒发脾气。对方生气了,他又不太会安慰女生。
“闭嘴。”陈韵寒低着头,双手撑着脑袋,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别惹我”的气息。她皱着眉头,脸上全贴满了不开心的表情。
“你要是肚子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多喝点热水啊?”楚榆楠抱着试问状态去安慰她,像阿楚这种常年单身的家伙,也就只能说出这种单调的关心,毕竟他每天和黄天一等人打交道,哪能了解女生这种奇怪的生物。
陈韵寒没有理会楚榆楠,她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感觉随时抓着楚榆楠乱揍一顿。忽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陈韵寒掏出手机,二话不说走出室外。楚榆楠看着那个女孩走出去,像是憋住脾气一样,紧接着随便抓起路过同学乱打一顿。
“韵寒么?”电话里头传出华徐宁的声音。
“喂,老大?发生什么事了吗?”陈韵寒憋住即将爆发的脾气询问。
华徐宁告诉她,“昨天中央情报局的那两位调查人员跑去老城区寻找预言之子的踪迹,你们打过招呼了吗?”
“嗯……确实打过了,也见过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红蜘蛛他们,所以我就让楚榆楠赶紧跑,后来才发现是中情局的人。怎么了老大?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陈韵寒语气似乎有点不耐烦,她只能压制着脾气爆发。
“噢噢没事没事,小事情啦。我好像……听你声音似乎有点烦躁,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华徐宁顶着一副关心语气去问。
陈韵寒摇摇头,她坦白清楚,“没有没有,只不过……我觉得那家伙根本就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总以为我和他开玩笑。他的气质,无论我怎么去看,我都觉得他特别不像预言之子。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劝他加入组织,万一他是废物呢?”
“你们说得没错,他内心只不过是单纯了一点,可是除此之外,我就没发现别的东西了,和其他人根本就一个样,没什么区别。”陈韵寒说出心里话,脸色缓和好多了。
华徐宁笑了笑,“可能吧,他平凡的气质彻底掩盖了预言之子这个称呼。谁也没见过预言之子,所以这个人物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不过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白白浪费了这段时间,我们组织真的需要他。把他培养成精英一样,他才能独立起来。”
“对了,下个星期四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你今年打算许什么愿望啊?”华徐宁说。
“哦!!”陈韵寒忽然提神百倍,“您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下个星期四是我生日,您瞧我这记性……”陈韵寒敲了敲脑袋,“我……忙着劝那家伙加入组织,我自己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哈哈哈哈,瞧你这记性,该记得的不记得,生日这么重要可不能忘记啊。”华徐宁笑了笑,虽然说,华徐宁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出生日期。但是以那封信里记载的生日来说,老狐狸遵循那天生日。
“唉~我的愿望啊,很简单,只希望他肯加入组织就行了。别的我不要求,我只希望那个家伙跟我一起回组织。”陈韵寒叹了口气,她不需要自己的愿望有多美好,就算是浪费一次七龙珠许愿的机会,她都想把它用在楚榆楠的身上,让他乖乖加入组织。今天还是一口牙咬定说好不答应,结果一觉醒来了就同意了,那该多好啊。
“慢慢来,给他一些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华徐宁轻轻地说,“我这边还有事,我等着你的消息。”
“嗯……”说完,他便挂了。
她知道华徐宁也没能百分百保证成功劝楚榆楠同意,他说的最后一句,“我等着你的消息”,他自己都不知道陈韵寒能否成功。如果他有十足的把握,那么他就会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但愿吧,陈韵寒希望自己的愿望能第一次实现成功,愿望成真这种可笑的话题,她第一次如此相信它。
楚榆楠露出一点点余光,他也不聋,外面的谈论他听的一清二楚。他听的很明白电话里头是华徐宁的声音,说起下个星期四,他也没什么打算。什么特殊节日,什么情人节啊,万圣节啊,照样过的很开心。星期四就是星期四,平时怎么过就怎么过。反正他的生日是十二月份,过不过都无所谓了。
“生日啊……”楚榆楠看着陈韵寒站在外面,靠着栏杆上,电话明明已经挂掉了,她却没有进来。
“唉……反正我身上也没多少钱,我还要吃饭嘞。她的生日,自然有人送给她生日礼物。”楚榆楠低着头,嘴里细细自语。
他露开衣袖,看着手表上的时间,“黄天他们买个零食怎么这么久?真的是……”
“哎!”陈韵寒靠着门边,一句话把楚榆楠吓了一跳。
“哇嘞嘞!你吓我一大跳,走路都没声音。”楚榆楠摸了摸胸口,吐出一口气。
“我……问你个问题啊。”陈韵寒轻声开口,这种前奏问题,让人听起来不断的往脑子里想各种答案。什么火箭大炮飞机,还是世界各地建筑物,各个国家的动漫生产。
“嗯。”楚榆楠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苏打饼,他不喜欢吃,主要是肚子饿。他至今记得台湾有个乐团也叫苏打饼,主唱叫青蜂侠,他老喜欢这支乐团了。
“你……是不是男的?”陈韵寒低声问。
楚榆楠咬了一口饼干,“看不出来吗?”
陈韵寒没有理会楚榆楠的答案,她两手继续放进口袋。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现在加入我们的组织,我们会把你培养成精英。第二个就是永远待在这里,继续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们发誓再也不会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