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地陪周希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剧,终于等到昕元喊我们吃饭。
我迫不及待地冲向了餐桌,惊喜地发现桌子上摆的都是我最爱吃的菜:番茄大虾、可乐鸡翅、青椒土豆、番茄炒蛋、紫菜汤,瞬间感到幸福感爆棚。
昕元对周希说,“家里只有这些菜了,只能将就着做了,你就凑合吃吧。”
周希很爽朗地笑了笑,回应道,“没关系,已经很丰盛了。你不知道我妈每天给我做饭有多敷衍。不过话说,你居然会做饭,我还真不知道……”
“是啊,”我也好奇地看了一眼昕元,“你啥时候学会做饭了?”
“就是去年寒假,”昕元扒了一口米饭,继续说,“在家里实在闲得没事儿干,就对着视频学了一下。”
“这么说,你还是自学成才?”
“差不多吧。”
“真不愧是你!” 周希竖起了大拇指,又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昕元,“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能借我用一下?”
昕元反问了一句,“这很难吗?”然后接着埋头吃饭。
“要知道,我每次问她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时,她都是这种语气。”我实在受不了昕元这副德行,就忍不住插话,“所以,不用搭理她。”
昕元抬起头,瞪了我一眼,“赶紧吃你的饭!”说着,顺手夹了一只大虾放进我碗里。
这一细微的举动被周希看在了眼里,她笑出了声,“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顶级直女,今天完全颠覆我的认知……”
“颠覆认知?”我瞥了一眼昕元,弯起嘴角笑了笑,“不存在的。她就是一个直女。”
昕元轻踹了一下我的小腿,“咬牙切齿”地说,“再说一句今天你刷碗。”
我笑得一脸灿烂,“好!我刷碗!”比起损她带给我的喜悦感,刷碗简直不算个事儿。
“这可是你说的!”见我答应得如此爽快,昕元也满意地弯起了眼睛。
“怎么?还不许别人说实话了?”周希也帮着我一起怼昕元,控诉道,“有一次我约她出去逛街,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理由是没解出来高数的题。晓桀,你说她是不是个顶级直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顾形象地大笑了起来,激动地拍了拍昕元的肩膀,“吴昕元,当时咋没觉得你这么爱学习。”
我看向周希,回忆道,“高中时,每次一到上午最后一节课,刚打下课铃,她就拉着我飞奔到食堂……在她看来,数学作业都没有干饭重要……”
“哈哈哈哈哈吴哥你太有意思了!”周希笑得快要流出了眼泪。
昕元一脸困惑地瞅着我俩,也无奈地笑了笑。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整顿饭最终还是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
周希走了之后,我收拾了餐桌上的碗筷,端到厨房去刷。
昕元将周希送到了楼下,回来之后看到我在洗碗,拍了我一下,“手都划破了还洗?”
“不是你让我洗的吗?”我没有抬头看她,继续刷着碗。
“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说着,她接过了我手中的盘子,“嫌弃”地瞥了我一眼,“去,一边待着。”
我退到一边注视着她的背影,她穿着厚厚的家居服,扎着马尾,脸上很干净。其实,除了昨天,她平常跟我一起出去遛弯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化妆,甚至还是穿着普通的衣服。
她看起来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子。只是,我却偶尔有点看不透她。月浔也跟我说过,昕元经常会给人一种容易被了解,却不容易被看透的感觉。
“周希说的是真的吗?”我试探性地问她,“你因为没解出来题所以不跟她去逛街?”
“怎么可能呢。”她笑出了声,随即看向我,“我只是因为不想去。或者说,是不想跟她们去。”
果然,这个女人有两副面孔。只是,到底哪一副面孔才是真正的她呢。
*
很快,春节来临了。除夕夜那天,昕元的父亲回来了,她们一家人带着我去秦淮河边看烟花。
灯火辉映的河面,烟花在空中绽放,转瞬即逝地坠落犹如昙花一现。河岸边熙熙攘攘,人潮涌动。
我仰起头凝视着空中的烟火,莫名的幸福感涌上心头。就在赏烟花的时候,
温津和我进行了视频通话,他们留学生正在一起包着饺子、吃着年夜饭,看起来很热闹。我们聊了很久,最后才恋恋不舍地互道了句“春节快乐”。
昕元父亲回来之后,我觉得不方便再打扰,就买了大年初二的火车票打算回北京。
昕元自然是很不开心,又拗不过我。于是,她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买了一张火车票陪我一起去北京。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父母居然同意了。
为了省钱,我依旧买了硬座票,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那种。昕元陪着我坐了硬座,对于她来说,这自然是一种煎熬,整个晚上,她几乎没有安稳地睡成觉。
第二天下车时,她整个人依旧昏昏沉沉的,骂骂咧咧地说,“苏晓桀,下次你要是再敢拉我坐硬座,我就跟你绝交!”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实话,我内心是有些愧疚的,如果不是为了迁就我,她完全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高铁飞机,何必受这份罪。
我带她回了学校宿舍,让她先睡在我的床上。她一放下行李,就换了衣服倒头大睡。
等她睡醒,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钟,一天算是荒废过去了。
我约了月浔和顾一平,我们四个人一起吃了南京大排档。再次见到顾一平,昕元异常平静,甚至和他生疏客套了很多。
不过,我倒也没觉得很奇怪,毕竟他是月浔的男朋友,昕元肯定要和他保持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