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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意外所得,千年秘密是龙息

白洛将《乡野拾遗》放入船头的马车书丛中,才转过身,就见王先生双手一扬,两金光嗖的一声,分别朝自己和船尾的艄公以极快的速度打来。

白洛吓得赶紧抱头蹲下,可终究慢了一步,只觉得眼前金光不断变大,眼看就要砸在他的额头之上。

没想到才逃出王府几日,就要丧命于此,白洛心有不甘的闭上眼睛,心中叹道:“终是逃不过早夭之命。”

以为必死的白洛,突然感到有一股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瞬间在他的体外形成一道罡气罩。

铜环还未碰到白洛的额头就被罡气罩所阻,然后就被罡气罩给弹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嵌入到马车之上。

包裹白洛的罡气罩也随之破碎。

寒烟云留给白洛保命的那道真气就这般给耗掉了,今后再遇到危险就只能靠白洛自己了。

逃过一死的白洛惊魂未定之时,又听噗通三声水响,一声是埋头控船的艄公后背被铜环击中,一头栽入水中,另外两声却是刘黑水和王先生先后落水发出的声音。

船只失了操控,开始偏离航向。

白洛顾不得多想,赶紧跑到船尾,控制住船舵。

幸好艄公落水时没有将舵桨打偏多少,加上船帆也早就调好,即使从未操过船的白洛稳住船舵后不久还是勉勉强强抵达了黄河对岸。

弃了船,赶着马车上了岸。

因见死了人,一时心神不宁,便由马拖着马车在道上自行行走。

想到自己差点就和那艄公一般莫名就死了,不由得在马车里瑟瑟发抖,心神耗尽倦意袭来,就睡了过去。

白洛醒来时,心神也已经恢复来,往车外望去时才发现已是黄昏时分。

马车停在一个破落的村庄外的路边,拉车的马正低着头啃食路边的野草。

此时已是生火造饭时间,村里却没有炊烟升起,怕是已经荒废了。

白洛将马车赶进村里,在一个还算好的房屋前停下。

房屋周边却长满了杂草,因已入冬,所有杂草皆已枯黄,如此反倒方便看出,不仅这户房子周围,就连附近几处房子都没有任何人踩踏留下的痕迹。

这村庄不仅是荒废许久更是许久没有人迹至此了。

将马车从马身上卸下来,放任它在附近自行啃食干草。

推开虚掩的屋门,一股子霉味扑鼻而来,屋梁和窗台上挂满了蜘蛛丝,屋内没有任何家具物什,地面落满了灰尘。

趁着天色未暗,将屋内粗略打扫了一遍,又找了柴火升起火堆,就将马车上的书籍和为数不多的食物搬了进去,正在吃草的马匹也赶进屋内,以防夜里被野狼吃了去。

至此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粗略吃了些食物后,白洛想起今日遇到的危险,若非有寒烟云前辈留下的那道保命的真气,当时就死于非命了。

要想保住性命,对付随时会出现的危险以及赵二发现自己逃脱后派来追兵,必须要有保命的本事才行,成为武林高手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说干就干,白洛拾起地上的木棍,将之前自己学过的棍法给使出来,可是才打了两下,就将棍棒一扔:自己会的那点功夫,在江湖人眼中连三脚猫都不如,靠这些如何成为武林高手。

白洛成为武林高手无望,随手翻了一下王先生留下的那些书籍。

除了那本王先生不离手的《乡野拾遗》外,都是些自己曾经读过的四书五经和诸子百家学说。

便拿起《乡野拾遗》打算将就着看,打发一下时间。

里面尽是些狐仙精魅鬼怪勾人害人之说,加上身处荒村,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吓得赶紧将之往火堆里一扔,打算烧了这吓人之物。

一边口念“阿弥陀佛,神仙保佑,诸邪避易”,一边从书堆里翻出《论语》来读,要用文圣的浩然正气震退躲在暗夜里的诸多鬼魅。

《乡野拾遗》在火中烧了近半刻钟,《论语》都读到“子曰,不以怪力乱神”了,那书除去一开始烧去的大部分,竟剩有好几页怎么也烧不去。

化成灰烬的部分被火势一带,脱落下来,隐隐约约能看到那烧不掉的几页纸还多出个封面,封面上几个小篆书写的字若隐若现。

白洛见了连忙用树枝将其挑出,定眼一看,书面上那四个小篆只能猜出个龙字。

仅凭这一个字,白洛心中便微微颤抖,但还不能确定,用树枝将书面挑开,就见扉页上书“李世民敕旨,李唐子孙不得研习此法,违令者诛”。

见到此句,想起父亲札记中的记载,白洛的心中十分确定,这烧不掉的几页书,就是引起整个武林震动的三件重宝之一的《龙息道法》。

之前一些事,白洛瞬间就想通透了,原来王先生就是江湖传言中在晋州夺了《龙息道法》的耶律处衣。

听闻其只有二十来岁,应是乔装打扮过了。

没想到他夺了《龙息道法》并没有立即北返,而是乔装打扮转道南下。

在大弯镇码头邀自己与他同行,该是为掩饰身份,遇见刘黑水时替自己掩护,也是不想放弃当时身份,可惜最后还是被刘黑水识破,打斗之时双双坠入黄河之中。

就是此人太过果狠,被识破时为掩饰身份,不惜将无辜旁人杀了灭口。

难怪遇到他时,《乡野拾遗》便一直不曾离手,原来竟是将《龙息道法》藏匿其中了,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这《龙息道法》竟然落到了自己手中。

冥冥之中,物归原主吗?

小心翼翼的拈起《龙息道法》,发现这书不知是何材质制成,不仅在火中久烧不坏,且温度依旧如常。

白洛将书上的灰烬拍净,将书页翻开。

只见开篇写道:“夫盘古开混沌,清气上升,是为天,浊气下落,化为地,天地成则万物生,既有花草树木,亦有飞禽走兽,然花草一岁亦枯荣,飞禽十年化白骨,走兽双十亦归尘,而树木万年却长青,天地不公乎?非也,天为父,地为母,万物皆其所出,无有损有余而补不足之举,盖因万物生养之途迥异也。夫人者,乃天地万物之灵也,然人之寿有长短,如不夭,长则百岁有余,短不过十数载,天地之不公乎?非也,乃生养之道不同也……”

白洛一口气看完,不由得大失所望,这让整个武林轰动,为此死了两百多人,让福隆镖局家破人亡,就连契丹都垂涎不已的《龙息道法》除了材质水火不侵外,竟然只是教人如何生养延年益寿的旁门杂说。

失望之余,白洛开始担心起来。

不知道耶律处衣死了没有,若未死,将来必定会寻来。

若是死了,麻烦怕也不会少,自己弃船时,由于神情恍惚,并未将首尾处理干净。

比如击杀艄公落在船上的铜环,雇船时留下的姓名等诸多痕迹,必然会让有心人查到自己与耶律处衣相处过。

就算他们不能确定是自己拿了《龙息道法》,终究是个找寻《龙息道法》的机会,少不得会来寻找自己,若是被找到不死也得脱层皮。

更要命的是,若是搜寻之人多了,把自己的画像给发出来,万一落入官家手里,自己费尽心思才逃出郑王府的努力就全废了。

此处不宜久留。

至于去向,对于别个寻他的人来说,哪个方向都无差别。

唯独耶律处衣,若他未死,是知道自己要南下的,不过他既然能反其道而行,那我就正其道而去,他绝对想不到,我拿了他的东西还敢南下。

待他在其他地方打听不到我再南下找寻时,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到时我相貌改变,他未必还认得出。

只是这马车目标太明显,怕是不能再继续乘用了,着实可惜。

白洛将剩余的食物收拾好,倒头便岁,打算明早立即南下,一刻也不能耽搁。

随手又把《龙息道法》展开,盖在脸上,挡住屋梁随时可能掉下来的灰尘和屋子里那股难闻的霉气。

睡着前白洛不由想到,先前或许只有赵二会派人追来,如今沾染了《龙息道法》,追索自己之人将会更多,前路愈发艰辛了,要想逃脱性命,自在的活下去,学成武功,迫在眉睫呀。

睡梦中,白洛看见一条小白龙时而在田间嬉戏,捕鱼捉虾,时而遁入空中,吞云吐雾,时而窜进海里,卷起惊涛骇浪,最后长成一条金色巨龙,朝自己撞过来,哧溜一声就撞进到身体里。

小白龙进入白洛体内后,在他的丹田初化作一个老头,头顶天,脚踩地,指着无尽宇宙说到:“吾乃鬼谷子也,今你为我弟子,修龙息,正大道,不许疲懒。”

说完还一脚朝白洛踢来,吓得白洛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发现天竟然已经全亮,一觉醒来通体舒泰,好似以前从未睡得那么舒坦过,就是肚子好像比以前饿了很多。

白洛将盖在脸上的《龙息道法》随手一扔,却没发那书本上除了“龙息道法”四个小篆和“李世民敕旨,李唐子孙不得研习此法,违令者诛”那一行字还在之外,其它文字都消失不见了。

昨夜里放置食物的地方早就空空如也,想来该是被耗子叼走了。

随身物品收拾好,又将那些书籍连同《龙息道法》一起另打一包。

出了门将两个包裹搭在马背上,弃了马车,直接翻身上马,看准了方向,朝南方飞驰而去。

白洛身影消失不久,从马车底下却钻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女孩衣服和脸上虽然有些脏,但是却掩盖不住其倾城倾国的容貌,他日若长成怕是要胜过天上的仙女。

女孩盈盈秋水般的大眼睛望着消失在远处的白洛,跺脚恼道:“不就是吃了你的一些食物吗?还想偷偷搭你马车一程,省些脚力,不想你这小子连马车都不要了,真小气,今后别让本小姐再遇到你,否则有你好看。”

声音犹如白灵轻鸣,温婉动听。

说完朝着白洛方向追了下去,几个纵跃就失去了身影,却是轻功造诣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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