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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相邀同行,天涯同是逃命人

一心向南奔逃的白洛,沿途听到许多有关武林大会的消息。

其中最重要的有四点。

一是因为契丹人插手,武林大会并没有如期举行。

二是上官谨、公孙敖、李天宇联手中原武林第六人金刀门门主黄仁,在晋州城外拦截萧化天,萧化天重伤借水遁了。

三是契丹人在四王子耶律处衣的率领下偷袭福隆镖局,引发武林混战,趁乱夺了《龙息道法》,而丹药和鱼肠剑被杨铁鹰夺了去。

四是死了近三百人,契丹人除了被杨铁鹰伤到的耶律处衣,余者皆亡,中原武林则死了两百多人,郝老镖头一家皆被迫自杀身亡。

白洛心中叹道:“果然是个祸害江湖的东西,仆一出现,就害死那般多人,还让一个好好的镖局家破人亡。”

随即看着眼前滚滚河水,苦笑道:“我哪有资格悲天悯人,我自己尚还在逃命呢,这一道黄河天堑我就过不去。”

原来白洛从河间府出来后,一路南下,来到这黄河边上的大弯镇,身上本就不多的银钱早就花光,如今口袋里是翻不出一枚铜钱了,没了银钱,如何这天堑一般的黄河如何得渡。

正当白洛犯愁时,咯吱一声,一辆马车停在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面色苍白,手中拿着一本《乡野拾遗》的中年文士探出头来,说到:“小哥可是要渡河?”

此人正是从晋州夺了《龙息道法》后,乔装易容后一路逃到此处的耶律处衣。

当日争夺时《龙息道法》时被杨铁鹰掌风擦断了三根肋骨,最后翻身出了福隆镖局躲藏,趁机易容后,趁乱混入找寻他的人群中才得以脱身。

耶律处衣也不敢留在城内养伤,带着《龙息道法》悄悄出了城,在城外买了一辆马车,借着身上有伤,面色苍白,又将自己装扮成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文士。

身怀重宝,加之有伤在身,不利于奔逃,不敢贸然北返,便计划一边养伤一边驱车缓缓南下,直抵江陵府,然后从江陵府乘船出海,再由海上北上至大辽来州,到了来州,中原武林人士就拿他没有办法了。

这般行程计划虽然路途遥远,花费时间更多,却胜在出其不意和安全。

白洛见有人询问,连忙做了个揖,答道:“小子正欲渡河,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耶律处衣笑道:“我见小哥背有行囊,似要远足,却在此处踯躅不前,故好奇问了一下。”

这一笑牵扯到了伤口,疼得耶律处衣冷汗直冒,心中又不由得暗骂杨铁鹰那老小子下手贼狠了。

白洛低头羞赧到:“小子欲往洞庭湖边上的岳州投奔表亲,不想才到此处,就将盘缠花尽,已然没了渡河的船资。”

抬头却见那中年文士满头大汗,不由急问道:“看先生极为难受,可是身体抱恙?”

耶律处衣听见了,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的说到:“真是巧了,我却是要到江陵府,倒是有很长一段与小哥同路。”

随即赞道:“小哥真是目光如炬,竟能看出我身体抱恙。”

“此去路途遥远,加上身体受伤,行动上有诸多不便,既然小哥去往岳州,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小哥一路同行,一则不至于旅途孤单,二则也劳烦小哥一路照顾于我,到了江陵府我再付小哥十两银钱为资,可好?”

白洛心下犹豫,自己身份特殊,与人长久相处,若是被发现,少不得会被送官府领赏钱,而且这人一看就是读书人,与人见面,手中却拿着乡野杂书,极失身份。

耶律处衣见白洛面有戒色,解释道:“小哥莫慌,是我唐突了,未将事情说清就邀小哥同行。”

接着解释到:“我乃山东济州人士,本姓王,乃琅琊王氏后人,虽是旁支,倒也坚持诗书传家。”

佯装叹气道:“旬前到河中府访友未遇,却在城郊山里遇见了劫径的强盗,一刀杀了我的书童,又打了我两拳,我倒在草丛中装死才逃过一劫,却是断了一根肋骨。”

捂着胸口处,似是极为疼痛。

白洛见了,急忙说到:“先生莫急,我应了先生便是。”

身份跟脚既然干净,又恰好与自己同路,助他一番也未尝不可,只需路上言行注意一些,不暴露身份即可。

“只是先生何不在河间府养伤,反倒带伤前往江陵府,莫非有何急事不成。”

耶律处衣道:“我逃过一劫后,回到河间府,便到府衙报了官,原本打算在那处一遍养伤一边等官府缉拿凶犯,却突然收到家中老母急信,说是在江陵府为官的大哥出了变故,要我速往打点。”

“诸多兄弟中,大哥待我最好,我又如何忍心其在江陵府落难,便顾不得伤势前往江陵了。”

“对了,小哥可曾读过书?”耶律处衣问到。

白洛在郑王府时,四书五经和诸子百家以及各大名家的诗词歌赋都是熟读的,此时身份又如何能说,只能含糊的应到:“读……读过一些。”

耶律处衣以为只是少年读书少,不好意思明说,倒也不以为意:“如此甚好,小哥可暂时做我书童。”

“车上有不少书籍,小哥尽管拿去读就是,若有不明白之处,到可以问我。”

“不过得先劳烦小哥去招一条大船来,我等先过了河再说。”

为了掩藏《龙息道法》和装饰身份,耶律处衣还买了极多的书籍带在身边。

白洛连忙应道:“先生无需客气,小子名唤白洛,如今小子即为书童,今后有事,先生尽管吩咐就是了。”

耶律处衣心中舒了口气,有了一个读书人带着一个书童赶路的身份作为掩护,回到大辽的机会有多了几分。

白洛心中也暗自舒了口气:“当真是天助我也。”

很快将船雇来,白洛将马匹连同车辆一起赶上船。

正欲起船时,就听岸上传来一声:“船家稍等,一并捎带老子过河。”

话音落下,就见一人从岸上飞身而起,然后稳稳地落在船头上。

白洛一看来人,不由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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