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假如我不答应你要求,你就要向黑虎告发我了?”
陈凡似笑非笑,“我和黑虎是合作的关系,而你只是一个随便就可以让黑虎送上别人床的舞女。”
“你说,黑虎会相信你吗?”
听着陈凡这样略带侮辱的恶语,莺莺也不气恼。
陈凡说的没错,她对黑虎来说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这些年来,各式各样的人她见多了。
陈凡这样的言语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易先生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只是想让易先生帮帮我,但是就算易先生不帮我,我也不会告诉黑虎的。”
“我很乐意看他栽个跟头,栽的越狠我越痛快。”
“我只是看着易先生像个好人,想求你帮我一把,脱离黑虎的魔爪。”
莺莺说着,在床上转过身去,映入陈凡眼帘的是一张美背。
皮肤白皙,光泽细腻,宛若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美中不足的是,这块羊脂白玉上布满了裂纹。
“这是怎么回事?”陈凡看着莺莺悲伤斑驳纠错的鞭痕,略显诧异。
这些伤痕有旧有新,最新的一道还结着血痂。
陈凡无法想象,莺莺一个弱女子是如何满身伤疤还带着微笑表演的。
莺莺拢了拢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这样最能给她安全感。
“易先生也看到了,这只是一小部分。”
“我在黑虎手上,受的罪、吃得苦远不止与此。”
“我想逃出去,但是逃不掉,这里四处都是黑虎的眼线。”
“我试着逃过,但是抓回来只会被收拾的更惨。”
说着这些往事,莺莺就像再讲别人的故事,脸上的表情无动于衷。
陈凡的内心反倒有些波动,“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首先说明啊,杀人犯法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未免莺莺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要求,陈凡先一步说道。
“想什么呢?”莺莺噗嗤一笑,似乎被陈凡的脑洞逗乐了。
“就算我让你去杀黑虎,你也要打得过他啊。”
莺莺瞥了一眼陈凡的身板,似乎在提醒陈凡他和黑虎的体型差。
“我想让你帮我递一个消息给警察,警察知道了就会抓走黑虎。”
“黑虎被抓起来,他的手下肯定会乱,我就可以趁乱逃出去。”
“什么消息,你就这么确定警察会抓黑虎?”
要知道市政的人也想抓黑虎,但是没有办法。
黑虎这些年作为“黑虎帮”的老大,好些不好的事压根不用他出面,底下的人就可以办了。
就算是他做的,也多的是人去给他顶罪。
不然韩科长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请陈凡帮忙,给黑虎下套。
还不是想让他在慌乱之下露出马脚,胡乱行事,给警察们一个抓他的机会。
“这个消息绝对能让警察出动。”
“黑虎——贩毒!”
这两个字莺莺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但陈凡还是听懂了。
陈凡一惊,直接站了起来。
片刻之后才压低声音问道:“你说黑虎贩毒,你有证据吗?”
“这可不是胡乱能说的。”
华国真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各地都在光明的笼罩下迅速发展。
但是有光明必然会有黑暗,随着光明的不断扩张,黑暗也在悄悄滋生。
过去已经消失在华国土地上很久的东西,慢慢地又重见天日,张牙舞爪。
所以现在无论是什么地方,都对毒品这个东西大力打击。
“我有证据!”
“再过半个月,黑虎就会和那伙人接头。”
“以前他只是做中间商,帮助往出运输。”
“这次他太贪心了,投进去500万,这批毒品也有他的一份。”
莺莺认真地看向陈凡,“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们要不信,可以等半个月后看黑虎是不是突然发财就知道了。”
如果莺莺说的是真的,根本不能等半个月,这批毒品必须在进入华国的土地上就被拦截。
陈凡在房间里踱步几圈,定定地看着莺莺。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可能冒然给你递信。”
“而且这么重要的消息,黑虎怎么会告诉你?”
陈凡眼神锐利的看着莺莺,试图在她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
但是没有,一点也没有。
莺莺很镇定,面对陈凡的质疑丝毫不慌。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但是我没有撒谎。”
“诚如你所言,我和黑虎关系很亲密,他的一些秘密我都知道。”
“他囚禁我、利用我、甚至控制我。”
莺莺将她的一根手臂伸出来,上面有一条浅到看不见的红线。
“你可能觉得很稀奇,但事实如此。”
“我来自苗疆,我们自小就会学习一些魅惑和养蛊之术。”
“但我被拐走的时候太小,这些东西还没有学全,只学到一点皮毛。”
听着莺莺的话,陈凡总算能理解为什么他看她的时候偶尔会有一种被迷惑的感觉。
原来是学艺不精啊。
不过没想到,苗疆女子真的会魅惑和养蛊。
要知道,后世的苗疆人和普通人也差不多,没有特别出奇的地方。
想来是,随着科技的发展,一些古老的传承就慢慢地消失了。
“我们苗疆女子,自小就会被种下一只本命蛊虫,主人和蛊虫之间不能分离太久。”
“这根红线,代表的就是我和蛊虫的共生关系。”
“我不小心被黑虎发现蛊虫的存在后,他就抢走了我的蛊虫,只有我听他的话,我才能和蛊虫共存亡。”
“简单来说,黑虎现在掌握着我的生死。”
陈凡听的确实觉得很神奇,但他还是有一事不明。
“既然你说黑虎掌握着你的命,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假如黑虎被抓走,你找不到你的蛊虫,不是也活不了?”
“我们苗疆女子和本命蛊虫之间有一种冥冥的感应。”
“如果我够幸运,那我还能苟且偷生。”
“倘若不幸,找不到,也无所谓了,活着,太累了!”
陈凡看到莺莺眼底深处的灰败之色,或许她已经下定决心。
莺莺就像一支本该怒放的玫瑰,却被过早的摘下,短暂的盛开后,即将凋零。
不是她不努力,而是生存在她短短的二十多年人生中,真是太艰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