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这个丑八怪要来度化老子,老子阿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要你来度化!”
“原本看你丑,老子都不想搭理你,你这丑八怪还要来度化我!”
“来来来,今天老子给你机会,让你度化我,你要是说的好,我赏你一巴掌,你要是说的不好,我奖励你两巴掌!”
阿彪一边喷出唾沫星子,一边抓着许缘的衣领,将他举到自己面前。
许缘心中大惊,害怕到了极点,尤其是任凭自己怎么挣扎,阿彪的大手如同是铁钳一般,纹丝不动,让他心情沉到了谷底,叫苦不迭。
“彪......彪哥,我和你闹着玩呢!我怎么会度化你呢,你是一个好人,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彪哥乐于助人!”
“别给老子整这些没用的!老子今天就想听听你怎么度化我!”
阿彪重重的哼了一声,身上的赘肉抖动,透着彪悍,形成一股极强的压力。
许缘口干舌燥,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彪......彪哥,做坏人是不好的.......是......不对的!”
啪
阿彪大手猛地一挥,在许缘的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怒吼道:“你给老子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许缘欲哭无泪,左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伸手揉了揉,仿佛感觉到,左脸在快速的膨胀。
“彪哥,你放过我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许缘看着阿彪那比自己大腿还粗壮的胳膊,又惊又怕,连连求饶。
“啪啪”
阿彪左右开弓,一连在许缘脸上扇了两个巴掌,左右脸颊留下通红的五指印,吼道:“你今天必须给老子说出来,老子今天非要你度化我!”
许缘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哪会什么度化,此时此刻,要是狗子在身边,他真恨不得一刀砍死这王八蛋。
要不是他的怂恿,自己何至于此。
“彪哥,我真不会度化啊!”
“啪啪”
“彪哥!”
“啪啪”
“彪......”
“啪啪”
许缘委屈极了,我都还没有开口,平白无故挨了几巴掌,他感觉到自己脸已经膨胀了好几圈,整个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就你这破玩意,还要度化我,长得跟个怪物似的,多看你一眼,我都嫌磕碜我的眼!滚!”
阿彪一把将许缘仍在地上,神色里充满了嫌弃。
而这一声怪物,仿佛将许缘彻底激怒,他的双眼猛然变得通红。
怪物,这是许缘的禁忌,是他内心中最不愿面对的往事。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父亲一声声叫着他怪物,在漫天大雪里,将他无情的赶出家门。
他始终记得,母亲临终前看着自己,眼中透着的失望与悔恨。
还有乡亲的指责,那一声声怪物,是他童年里挥之不去的噩梦,他不愿去面对,也不想去面对,可这一刻,他的往事,被无情的刨开,鲜血淋漓的展现在他的面前,这一刻,他好似陷入疯狂,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你给我道歉,我不是怪物!”
许缘默默的流下眼泪,发疯一般的冲上去,想要掐住阿彪的喉咙,让他道歉,让他收回怪物二字。
“哟,还急眼了!老子就骂你是怪物!怪物!”
“你们三说,这丑八怪是不是怪物!”
阿彪一把掐着许缘喉咙,对着围在火堆旁的小孩子开口。
“他就是怪物!”
“对,是怪物!”
“怪物!”
这一声声怪物,仿佛穿透许缘的身体,冲入他的灵魂,让他双眼充满血丝,彻底陷入疯狂,哪怕此刻被阿彪掐的呼吸急促,不仅没有半点退缩,更是死命的伸手,意图要将阿彪制服,让他收回怪物二字。
眼看许缘脸色变成酱紫色,知道再掐下去,必然要闹出人命,阿彪心中慌了,急忙一巴掌将许缘扇飞出去,他虽是恶霸,却不是杀人嗜血之辈。
许缘在地上滚了几圈,忍着剧痛挣扎爬了起来,拼命朝着阿彪冲了过来。
“你他娘的有完没完?”
阿彪破口大骂,以掩饰内心的惊慌,看着此刻的许缘,他有些害怕了,同时右脚猛的一踹,将许缘踹飞出去,似乎只有那怪物远离自己,心中才会安定。
“咳咳”
许缘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几下,咳出鲜血,伴着嘴角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艰难的撑起了双臂,缓缓站了起来。
“你他娘的滚啊,滚出去啊!”
看着浑身是血,摇晃中却坚定走过来的许缘,他的内心被强烈的触动。
“你滚行不行,我求求你,你滚行不行!”阿彪失声哭喊。
直至那鲜血弥漫的身躯越来越近,阿彪感觉到一股从心底滋生的寒意将他包裹,仿佛那眼前人,真是厉鬼,若不收回怪物二字,将会被他活生生撕碎。
于许缘到近前时,阿彪闭着眼睛大吼道:“你不是怪物,你不是怪物,不是怪物!”
“他就是怪物!”
那火堆旁的一个小孩,陡然插嘴。
“他不是!”阿彪蓦的睁开眼睛。
“他就是!”
“他不是!”
阿彪狠狠的瞪了那小孩一眼,吓得那小孩赶紧闭上嘴。
而听到这话,挂满血迹的许缘,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仿佛这一刻,所有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那你服吗?”许缘问道。
“我服,我服!”
“那你愿意让我度化吗!”许缘再次询问。
“我愿意,愿意!”
此刻阿彪只想赶紧将许缘打发走,可随着他开口,这天地好似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使得二人之间出现了一丝无法言明的联系。
似从这一刻开始,二人方才说的话,得到了天地的认可,写进了天道之中,若有违背,必遭天道反噬。
这一切极为奇妙,只是冥冥之中的一丝感应,模糊而朦胧,让人想去追溯,却查不到源头。
好似二人之间,于天道之中签订了一份契约。
也正是在这一刻,许缘猛的察觉到,自己的体内凭空出现一股气息,并非是空气,而是......那渡神经中提到的灵气。
灵气即是太初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