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商就是担心自己住在冷宫的事情被陈宋宋知道,可是自己要离开冷宫,当然需要陈宋宋的帮助,姜芍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看着姜芍筠满眼放光,影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自家主子和这个顽强的娘娘,一个都不能惹,两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
“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吃了你!”姜芍筠看着后退的影子,最终还是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姜芍筠兴高采烈地让阿朱拿出一套宫女的宫装换上,阿朱满脸担忧,“娘娘,我们在这里生活的也不错。”
姜芍筠拍了拍身上粉色梅花暗纹的宫装,又用手点了点阿朱的额头,笑骂道:“没出息的丫头!等下无论谁来了你都说我睡下了。”
虽然这个鸟不拉屎的冷宫往常没有多少人来,可是自从自己住在这里以后,总是有些人闲着无聊要来看看的,所以以防万一,姜芍筠还是多嘱咐了两句,免得阿朱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一切都交代好后,姜芍筠的背影就消失在了月色里,一路上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总算是找到了打听来的宫殿,看着灯火通明的殿宇,姜芍筠还在纠结怎么进去,就被一道突兀地男声打断了。
“太后莫不是来刺杀陈国公主的?”岑商弯了弯嘴角,看戏般地盯着姜芍筠。
姜芍筠一回头就看见了岑商以及他身后一大队的巡逻侍卫,还有一众太监宫女,她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怎么一路通畅无比。
敢情自己刚才偷偷摸摸地样子都被人看在眼里了,姜芍筠尴尬地恨不得直接钻到地底去。
“哀家就是消消食,没想到这么巧啊皇帝。”虽说场面尴尬,但是姜芍筠底气依旧足,停顿片刻,又道:“听闻陈国公主貌美,谁不爱美人啊,我就是来看看。”
”陈国公主初来乍到就遇刺,太后刚好就过来这里,怎么就这么巧呢?”岑商盯着姜芍筠,恨不得把她看透。
据得到的情报,这场刺杀就是岑宁联合邻国的人手设计的,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无非就是挑拨邺朝和陈国的关系。
一想到上一世姜芍筠和岑宁联手,这不得不让岑商再次怀疑,姜芍筠这次是不是又来给岑宁打探消息的。
“皇帝你说是就是吧,现在是要把哀家押进大牢吗?”姜芍筠直视岑商,语气僵硬。
她也想到了岑商肯定怀疑自己与岑宁,否则也不会特地让影子来告诉自己陈国公主的事情,但她又不好解释自己只是想让陈宋宋把自己弄出冷宫。
岑商突然就笑了,看着姜芍筠硬气的模样,淡淡道:“来都来了,太后不去见一见实在是可惜。”
说着,还指了指陈宋宋的殿宇,一副示意姜芍筠先行的模样,姜芍筠灵光一闪,又想到了新的主意,转身迈步就往里走。
谁知一回头就看见听见动静出来的陈宋宋,此时陈宋宋一身青色金丝绣花襦裙,三千青丝挽在身后,在对比自己一身宫女装,头发随意用一根素簪子拢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姜芍筠突然就止住了脚步。
反观陈宋宋在见到姜芍筠那一刻就认出了是昨夜救了自己的女人,没有想到还真是宫里的人,原是不相信的。
“你不是那个......”陈宋宋有些激动地开口,完全就忘了昨天晚上的发誓。
姜芍筠瞧着她对自己的身份呼之欲出,忙接嘴打断道:“哀家就是这邺朝最尊贵的女人,邺朝太后姜芍筠。”
此话一出,就听见岑商在一旁发出嗤笑,姜芍筠斜斜地瞪了他一眼,又冲着陈宋宋使眼色,陈宋宋这才想起来昨夜的誓言,捂嘴掩笑,“我是陈国公主,陈宋宋。”
两个女人就这么简单的一番自我介绍,但是岑商可没有错过陈宋宋最开始见到姜芍筠,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激动和震惊。
“太后现在也见着了人,可还觉得眼熟?”岑商在一旁冷不丁的开口。
“眼熟什么?”姜芍筠自然知道岑商的意思,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岑商也不说话,就只盯着她笑,看得姜芍筠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想起自己的计划,试图转移话题。
“哀家想着静修的也差不多,琢磨着搬回去,这一来也可以给陈国公主解解闷。”说这话时,姜芍筠还冲着陈宋宋眨眨眼。
后者不知情,跟着傻乎乎地开口:“若是太后愿意相陪,想来本公主也不至于太无聊。”
“太后不是说静修三月,怎得半月未到就如此心急,也不怕佛祖责怪?”岑商冷冰冰地开口,讲这话时依旧盯着姜芍筠,眼里带着玩趣。
姜芍筠掰着手指头数了三根,三个月自己都要被折磨死了,她一脸正色地对岑商开口:“哀家心意到了,又是搬进冷宫,又是吃素的,佛祖会原谅的。”
岑商想到这个女人将蛇鼠又烤又煮的场面,再结合现在说的这话,他脸色有些难看,而此时姜芍筠趁热打铁,“皇帝要是没有什么别的异议,哀家明日就搬回去了。”
扔下这句话,姜芍筠就打算开溜,免得岑商后悔,谁知还没有走出两步,就听见岑商的声音,“影子,先送太后回去,其他事情改日再议。”
就这样,姜芍筠就被影子押牢犯一样带回去,一路上姜芍筠说什么影子也不搭理,姜芍筠怒道:“影子你变了,你不是说来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吗?怎么今天也不说帮我说一说?你不是岑商得力下属嘛,说两句他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影子依旧沉默,只是暗自腹诽,那是主子跟你一条船上,我可没有,但是又不能说出来只能闭嘴。
姜芍筠唠叨了一路,最终回到了自己的破院子,看着阿朱就开始抱头痛哭,阿朱看着姜芍筠平安回来也是泪眼汪汪的。、
“阿朱,你家娘娘对不起你,不能让你离开这里去和你心爱之人厮守终身了!”姜芍筠哀嚎。
阿朱原本还在小声抽泣,听见这话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盯着姜芍筠,被姜芍筠摁着头继续痛哭,“可怜你陪着我在这里吃野菜喝脏水了!”
“我会和主子讲一讲的。”影子看着痛哭二人组,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他也只能将这个原话传给岑商,至于怎么做还得看岑商。
谁知姜芍筠下一秒就把怀里的阿朱一把推开,拉着影子手臂开始出谋划策,“你告诉你的主子也没用,要不这样,你帮我传个话给陈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