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来就直奔她那儿去,还要什么样的照顾?”不远处的岑夫人拉着蒋惜惜并坐在沙发上,不疾不徐地开口。
站在姜叙身后的岑父脸色有些不好看,眼神示意岑夫人不要再继续说,又跟着走上前站在姜叙身后,满眼慈爱地看着姜芍筠,“筠筠什么时候让我们抱上孙子啊?你妈妈就是太闲了。”
“自然是等妈妈愿意心甘情愿替我带孩子的时候,我和岑商便生个孩子。”姜芍筠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目光从姜叙与岑父中间透过,落在岑夫人与蒋惜惜相握的手上。
岑商站在她的身侧,跟着点头示意,“筠筠什么时候愿意生,我们就什么时候要孩子。”
两人这副场景落在姜叙眼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赞赏地看了岑商一眼,岑商对上他的目光,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
“我饿了。”姜芍筠拽了拽岑商的衣角,不自觉的撅了噘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岑商。
岑商侧头对身后的管家吩咐:“梁叔,可以开宴了。”
上座时,岑夫人身侧是岑父,另外一边是空位,再旁边就是蒋惜惜坐在位置上岿然不动,岑夫人示意岑商,“许久未见了,坐在我身边来。”
岑父旁边是姜叙,姜叙身侧又是一个空位,摆放的六个位置,恰好剩下的两个空位偏偏就被蒋惜惜隔断。
姜叙神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岑商则是拉着姜芍筠径直走到蒋惜惜旁边,神色毫无变化,淡淡道:“惜惜,给你嫂子让个座。”
“往常惜惜便是坐那个位置的。”岑夫人开口,目光再次落在了姜芍筠的身上,浅笑道:“筠筠和你舅舅一起坐,也是许久未见了吧?”
姜芍筠不愿意纠缠这件事,明白岑夫人就是拿着这件事来刁难,饭桌上没必要闹得这么难堪,况且她也注意到了姜叙的脸色已经不对劲了,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得罪岑家,闹得两家到时候合作也不好商量。
想到这里,她欲挣扎开岑商的手走过去,谁知岑商将她手腕握得紧紧的,神色依旧毫无变化的站在蒋惜惜身侧。
“惜惜,你坐你干妈身边来,你干妈也许就没有见到你了。”岑父笑着站起来打圆场。
蒋惜惜本就被岑商盯得浑身不自在,但是为了讨岑夫人的好感也不敢直接站起来让座,此时岑父的话就宛如沙漠快要渴死的人得到生命之源,她忙不迭的站起身来挪座位。
岑夫人冷哼了一声,却被岑父在饭桌下捏住了手,没有再继续开口。
一顿饭几人各怀心思的吃完,就只要姜叙与岑父开口讲了几句话,其他人都是默默埋头吃饭,桌上有虾,岑商便给姜芍筠一只剥虾,姜芍筠不在意这些事,只管埋头就吃。
“商哥对嫂子真好。”蒋惜惜放下筷子,看岑商剥了好几只虾,忍不住酸溜溜的开口。
岑商头也没抬,不冷不热道:“等你有了结婚对象,也会如此对你。”
手上动作未停,依旧给姜芍筠剥虾,姜芍筠悄声道:“已经吃不下了,你自己吃。”
这让蒋惜惜十分尴尬,原本是想要搭话姜芍筠的,奈何人家理都不理,又对着岑夫人开口:“干妈,我这次回来,我爸准备也让我进军娱乐圈,到时候可要商哥带带我。”
“你直接让你哥的公司把你签约就好了。”岑夫人看向岑商,弯了弯嘴角。
然而岑商则是冷漠道:“我公司签约的艺人都是有严格的考核,惜惜没有代表作恐怕不行。”
“她不是出过几首歌吗?”岑夫人满眼欣赏地侧头看着蒋惜惜,又看向岑商,“到时候你有戏的话,带惜惜露露脸就好了。”
姜芍筠低头没有说话,此时已经吃饱的她琢磨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口水歌不算歌。”岑商看了一眼姜芍筠,也跟着放下了筷子,目光又挪到了蒋惜惜身上,“到时候有机会我会推荐给惜惜,自己把握即可。”
“所以这也是嫂子没有签约在商哥公司的原因吗?”蒋惜惜眼神带着不屑瞥向漫不经心地姜芍筠。
姜芍筠刚想站起身来请辞,谁知蒋惜惜就将水泼到自己身上,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嫂子咖位太大,我创立公司那时还签不起你嫂子。”岑商眉头不耐烦地轻皱,随即又舒展开,语气冷淡。
随即就想拉着姜芍筠下桌,谁知岑夫人嗤笑了一声,使得岑商的脸色更是难看。
姜芍筠倒是没有什么表示,毕竟原主的确就是一个花瓶,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作品,蒋惜惜说的那些她也懒得去计较。
嘲讽的神色在岑夫人的脸上尤其明显,她傲然道:“惜惜不管怎么说也是有几首歌的,但是筠筠好像就是拍广告,偶尔客串一两个角色啊。”
姜叙见姜芍筠沉默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受了委屈不敢说话,满脸愠怒,语气不善:“岑夫人,筠筠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媳,怎么还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我这是实话实说,就像姜总你的公司大部分业务也是我家岑哥给你的吧?”岑夫人轻蔑地看了一眼姜叙,语气满是嘲讽。
岑父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岑夫人,语气冷漠:“说话莫要失了分寸。”
“我知道妈看不起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要不今年我就捧个金米奖回来吧。”姜芍筠笑意盈盈的看着岑夫人。
姜芍筠在说这话时,意气风发,那神情仿佛金米奖随时就可以捧回来似的。
蒋惜惜就是看不惯她这幅样子,冷哼了一声,“出道怎么多年也没有见嫂子拿过什么奖,这一下子拿到最高演技认可的奖,恐怕是有些为难嫂子了?”
在国外的时候,蒋惜惜自从得知姜芍筠与岑商结婚,便疯了似的一直在关注着姜芍筠,原以为是多么优秀的人,结果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蒋惜惜。”岑商站起身,手落在姜芍筠的肩上,冷冷声调的上扬叫了一声蒋惜惜,后者便迅速噤声。
蒋惜惜还是很注意在岑商面前的形象,看着岑商神色不满,识趣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对着姜芍筠微微低头,“嫂子,我说话冒犯了。”
随后匆匆离席,任凭岑夫人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一顿饭就这么不欢而散。
岑父送姜叙与姜芍筠出来的时候,连声道歉:“她平时就是这个脾气,我宠坏了。”
“当初岑夫人就是不同意这门联姻的,我也没有强求,后来又同意了,但是我可不是将我家筠筠嫁过来受罪的。”姜叙语气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