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姜芍筠看向老大夫,目光坚定。
毕竟这种事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换做是谁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进去,老大夫明白姜芍筠的心思,递给她一块白布,说:“一定不要随意摘下这块布,掩住口鼻,保护好自己。”
姜芍筠领着必需品就进去了,先去看了看陈宋宋,她相对来说更是严重一些,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只能勉勉强强地喝下一点药,大多数全部撒出来了。
跟着姜芍筠进来的老大夫摇摇头,“我再想想别的法子,再去看看那位公子。”
此时的岑商只是有一点点发热,神志还是很清楚的,姜芍筠喂药的时候,岑商拿过药碗,“我现在还能够自己喝。”
姜芍筠也不跟他过多的争,只是端着一杯清水在一旁站着,老大夫趁着岑商喝药的时候把脉,过了许久才开口:“现在还好,不算是太严重,看看这几服药下去能不能遏制住。”
岑商皱着眉喝完药,接过姜芍筠递过来的清水漱漱口,板着脸道:“你进来做什么?担心自己不会被感染吗?”
“也就只有我愿意照顾你。”姜芍筠撇撇嘴。
老大夫在一旁一边把脉,一边记下现在的症状,过了许久才结束,对着两人说:“我再去拿点新药材,一定要随时注意情况。”
屋内就只剩下姜芍筠和岑商两人,岑商看着姜芍筠一直在换帕子敷在自己额头,忍不住开口:“若真是瘟疫,恐怕是没有太大生还的可能,趁你现在还没有被感染,赶紧出去吧。”
“我出去就和岑宁勾结在一起,将你的皇位拿过来,我自己做女皇。”姜芍筠拧干手中的帕子,将岑商额间的换下来,没好气的开口。
“那便是注定的命,没有办法改变了。”岑商不在意的笑了笑,缓缓开口。
姜芍筠停下脚步,目光直直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岑商,一字一句的开口:“岑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看着姜芍筠认真的样子,岑商忽然觉得,这一切或许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顺着姜芍筠坚定地目光,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过了半晌,姜芍筠或许是累了,坐下来看着岑商,两人相顾无言。
岑商想到陈宋宋中途醒来还不忘告诉他,姜芍筠说的什么好感,盯着姜芍筠半天,终于在姜芍筠快要坐不住的时候,才说:“你是不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才进来照顾我的?”
“你是不是发烧把自己烧糊涂了?”姜芍筠将手中的帕子往盆里一扔,十分不解的看着岑商。
“若是不好意思也不要紧,我知道就好。”岑商淡淡开口,嘴角噙着笑。
可是姜芍筠根本就没有弄明白岑商到底在想些什么,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他,“我去让大夫给你看看,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说着,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姜芍筠一走出去,在院子里就是一顿乱踢,“岑商是不是有病,他知道什么,知道的话好感度怎么没有涨呢?”
正好遇上回来的岑宁,见姜芍筠如此反常,仔细问了一番却也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岑宁摇摇头,“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不必藏着掖着。”
“我知道。”姜芍筠撇撇嘴,总觉得这两天的岑宁也是怪怪的,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可是就是处处怪异。
“岑商现在还是清醒的对吗?”岑宁问姜芍筠,但是步伐未停,直直就往岑商的屋内走。
却被姜芍筠一把拽住,“你和我接触就很危险了,你现在还想这样进去吗?”
或许是外面的动静太大了,岑商起身走到了门口,隔着门窗与岑宁对话,“有什么事情就这样说,我能够听见。”
“我们停留的那个村庄,以及附近的村庄,全部都出现了发热者,现在已经隔离出来了,只是不知如何处理。”岑宁对着岑商所在的屋子拱了拱手,缓缓道。
姜芍筠站在一旁听着,屋内沉默了许久,才说话,“你现在有什么办法?”
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岑商一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处理方法。
现在还没有找到源头,就连治病的药方都还没有写出来,大面积的发热留不得。
庭院中的岑宁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之前皇兄即位时,似乎也曾有过这样的,直接烧村,断绝传染源。”
“准。”岑商回答。
“不行!”姜芍筠听见两人就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就这样决定了一村人的性命,急忙出声阻止。
屋内的岑商没有说话,姜芍筠看不见他的神色,但是庭院里的岑宁则是一脸的质疑,甚至还带着一些急躁,“若是不阻断传染源,恐怕到时候传染的更多。”
“那这样说,是不是宋宋和岑商一起烧死才行?”姜芍筠没有看岑宁,直接冲着屋内说。
岑商在里面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有什么办法?”
“我会找出原因的。”姜芍筠态度坚决。
“一日,不行就烧村。”岑商开口,随后就没有声音了。
岑宁看着姜芍筠满脸的失望,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若是有,我们也不会看着一村人烧死。”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姜芍筠愤愤道。
岑宁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岑商不在,就是他负责所有的事情,虽说影子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算是监视,但是岑宁也没有说什么。
而姜芍筠下午又去看了看陈宋宋和岑商,陈宋宋一直都在昏睡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岑商烧的越乱越厉害,总是觉得口渴的厉害,姜芍筠看着空了的茶壶,让人将烧开的壶直接提了进来。
“我来。”看着姜芍筠费劲的拎着壶倒水,岑商试图帮忙,但是被姜芍筠绕开了。
自从中午沟通后,姜芍筠对岑商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进来也不说话,只是做事。
“这水怎么下面如此浑浊?”姜芍筠看着壶底,忍不住开口。
上面倒出来的水还算是清,但是下面的底就特别的脏,一旁的老大夫解释:“洪灾冲来了许多脏东西,没有办法清除,只能靠沉淀。”
“有些水沉淀了也不干净,烧出来就喝上面的。”看着姜芍筠震惊的目光,老大夫补充道。
姜芍筠沉默了许久,老大夫和岑商都盯着她,许久姜芍筠才说话,“或许我找到了源头,这根本就不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