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站在修罗场中央的三人,此时各怀鬼胎,心里都有各自的打算,岑商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冷哼了一声,“皇叔倒是与太后看上去很熟。”
姜芍筠早就知道了他之前扮作影子的事情,若是现在矢口否认,恐怕在岑商心里印象更不好,索性沉默不语,
倒是岑宁,不卑不亢的在原地站着,听见岑商问这话,脸上挂着笑,“方才我与皇嫂一同救的你,你说我们熟不熟?”
总觉得他越解释整件事情越乱,姜芍筠急忙站出来,“幸好你现在没事,若是有事,我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虽说嘴上奉承,但是心里却在责怪岑商没有脑子,不会水居然还敢往下跳。
对于姜芍筠这番话,岑商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自然知道这女人没有真心诚意的感谢自己。
但方才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在听见她落水时,自己想也没有来得及多想便冲了过去。
“朕倒是冲动了。”岑商语气冰冷,眼神有些责怪的扫了一眼姜芍筠,这个女人不知感激。
谁知姜芍筠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反倒是低着头,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并不相关,岑商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岑宁,此时他就像一个看戏者。
“不知皇叔怎么就那么巧的出现在这里,刚好还遇上朕落水。”岑商语气冷淡。
他甚至都想怀疑,是不是眼前这两人故意做戏,就是为了利用自己心里对姜芍筠那仅存的一点感情。
姜芍筠又不蠢,当然听出了他这言外之意,对于岑商这个乱咬人的行为有些鄙夷,这男人一天天的怎么就能想那么多。
“哀家就是想摘个莲蓬吃,不知为何皇帝也在这儿,倒是惊扰了皇帝。”姜芍筠说。
站在一旁的岑宁也拱了拱手,笑道?:“今日入宫是有事和你商量,刚好听见御花园这边热闹,我便过来了。”
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上下打闹,而隔在外面的老太医则是心慌的不行。
本就姗姗来迟,此时还让皇上一身湿漉漉地站在原地,若是得了伤寒,那他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根本就不顾王桂的劝阻,扯着嗓子嚷嚷:“皇上让微臣替您看看身子。”
岑商有些不耐烦的撇了一眼他,吓的老太医当场噤声。
“日后皇帝出行可要注意,若是不会水的话便要远离池塘!”姜芍筠善意的提醒。
对于岑商今天突然跳下来,姜芍筠绝对不会往这个男人要救自己这个方向去,但是其他方面也暂时还没有想通,想的头疼,索性便不再多想。
“还是先回去更衣吧,湿漉漉的站在这里,若是得了风寒什么的那可难受!”岑宁说。
他原本是瞧着姜芍筠离开了沈柔的宫殿,想着半路拦住姜芍筠再说点事情的,谁知在前面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姜芍筠的到来,反倒是听见御花园这边热闹的很,便过来看看。
方才也是心急忘了姜芍筠会水这件事,否则也不会下水去救人,这样也不会把岑商捞起来,要让岑商直接淹死倒是省了一场事儿。
岑商站在原地,仿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姜芍筠,眼神带着怀疑,“你之前不是不会水吗?”
那天晚上,暗卫带来的消息是是这个女人带着陈宋宋跳河自救,陈宋宋最后也告诉了自己,的确是这个女人救了她。
一直都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今天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个女人之前是不会水的,怎么现在突然又会了。
姜芍筠突然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意识到原主是不会水,而自己原身是一条锦鲤,所以说在水里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就是以防万一今天的事情发生,所以特地学了一下,一直没有来得及展示呢。”姜芍筠嘴角挂着尬笑。
这个蹩脚的理由换做谁也不会信的,平日一直在宫中,哪有时间去学习,但是岑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许久。
“皇叔不是有事相商吗?我们一起去勤政殿。”最终岑商带头离开。
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姜芍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最后离开的岑宁投去了一个祝好运的眼神。
等一群人离开后,阿朱连忙扑了上来,抱着姜芍筠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娘娘,你刚才吓死我了,你怎么掉进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看着水下有一柄短剑,打算捞上来的,但是岑商又跟着掉下来了,我为了救他半天没有把他拽起来,剑也没有拿上来。”说着,姜芍筠还叹气,语气失望。
瞧着那一柄短剑十分精美,手柄上还镶着一枚宝石,不知怎么了就埋进了池塘的淤泥里。
方才拔了好几下都没有拔起来,就一个手柄留在外面。
阿朱才不管这些,她只管抱着姜芍筠又哭又笑,“好在娘娘里没有什么事情,我们现在赶紧先回去换衣服。”
说着,将手中的干毯子披在了姜芍筠的身上,而姜芍筠心里还在念叨着那一把短剑,想着过段日子再来拿。
而这边的岑商与岑宁一路无言,直到岑商换好衣服出来后,见岑宁还是湿漉漉的一身,这才命王桂带他去更衣。
好一会,两人才得空坐下来。
“许久没有和皇叔下棋,今日你我厮杀一盘如何?”岑商主动提议。
此时的他已经坐在了棋桌面前,手执黑棋,笑意盈盈的看着岑宁,穿着自己的衣服刚好合身。
岑宁撩袍子坐下,“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一时,勤政殿鸦雀无声,王桂奉茶后也默默退了出去,偶尔就只能听见棋盘上落子的声音。
过了许久,王桂才听见岑宁爽朗的笑声传来,随后又是岑商冷淡的声线讲话,“皇叔棋艺越发精湛了。”
“不过占了比你多下两年棋的优势。”岑宁嘴角噙着笑,瞧着岑商研究棋盘的棋,又道:“有时候并不是先落子就一定能布满埋伏。”
“要像皇叔这般准备得当?”岑商对上岑宁含笑的眸子,同样眼里带着笑,只是未达眼底,看不出他此时心里的想法。
岑宁拿起一旁的折扇,轻轻摇曳,收回目光落在棋盘上,“实力才是王道。”
“朕不会令皇叔失望。”岑商想到陈宋宋转述姜芍筠的话,原是要嘲讽岑宁有什么实力的,最终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