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霖初次遇到这种事,折磨上千人将近一个星期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两只长着一幅人脸的鸡鸟?其中一只还是独脚的,要不是人在自家父亲开的公司里,他早想得溜之大吉。
考虑到胥霖暂不知晓户安祂们的真实身份,准备好说辞刚想开口,谁料户安自报家门,将事情全盘托出,完了,知情人越扯越多。按户安的说法,越掩饰越乱,何况胥霖并非蠢笨,经历事情如此之多,即便猜不出真实身份,也清楚知晓祂们并非凡人。与其一知半解,不如提前告知个中厉害关系,让他谨慎防备。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想拦也拦不住。好在胥霖听完后没有多大反映,似乎早已料到。
晴心细细盯着两只遭受了社会毒打、被鞭挞回原型的妖兽,满腹疑惑地问到,“看起来也没多强呀,这只独脚的就是橐蜚了吧,看起来凶神恶煞,跟‘祥瑞’好像没多大关系……”
至于另外那只凫徯,真不愧长了一张人脸,脸臭得够可以的。任凭户安如何折腾,祂死活不搭理,眼睛始终紧闭。
实在没辙,户安只好转换目标,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工作证甩到橐蜚跟前,拼命吓唬要将祂捉起来,晴心见状上前搭了把嘴,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人话。
我仔细端详了那张工作证,户安胆子够大的,竟敢偷拿祂哥的工作证在这作威作福,也不怕博施回来给祂来一顿拆骨剔肉。
一个唬完一个哄,后头欠兼接着骗,总算将前因后果套了出来。鉴于祂们沟通用的语言不同,最终还得由爱讲故事的欠兼转成人类话语复述一遍。
“我脑袋要炸了……你那位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父,同一个山头但不同宗且不同支的族人的亲戚的堂姐一家,被当时一个官员利用导致全家丧命,你为了帮她讨回公道,所以现在报复那位官员的后后后后后后后后代?”
橐蜚似乎听懂,默默点了个头。
户安接着回答道,“问题是,祂不能确定那位官员的后代具体哪位,结果着了祂的道,信了祂的邪,将所有人一并报复了去。”边说着,边抄起柑橘丢向凫徯。
我也说不清究竟是橐蜚太蠢,还是凫徯过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能被祂煽动报仇。
胥霖此刻更是无言以对,笑不出声哭不出泪,甚至不能报警将祂们绳之以法,真正意义上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沉寂了半会,我又开口道,“现在怎么处理呀?策反?放了?作法快进行到这层了吧,要尽快决定啦,不然等到祂们变回人身,还得找地方安置。”
话一说完,大家不约而同看向胥霖,毕竟他才是受害者,现场最有权力发言的人。
“我……”胥霖面露难色,总不能带回家吧,先不说祂们变回人身后不好安置,单就这幅‘鸟样’已经很难解释。橐蜚和凫徯可都长了一幅人脸呐,前者还是天生独脚,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只要不再惹事,怎么处理无所谓。”
这算哪门子回答!户安刚想怼回去,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糟得不能再糟的坏点子,“要不——给朏朏当宵夜加餐?”
“大可不必呀大哥!总归是条命啊,你别看一幅鸟样,祂也会变成人呐,人!”我连忙制止这个不靠谱的做法,与此同时获得了晴心与胥霖支持,尤其晴心,本着教育一番纠正错误行为就算了。
欠兼却不同意,祂顶多接受放了橐蜚,怎么也不肯饶过凫徯,“眼下选择放了祂,过不了多久,你们便可亲眼目睹战争带来的惨剧,何谓生灵涂炭,何谓尸横遍野。”
此话一出,我们三个平凡人被吓一踉跄。虽然凫徯的本领没有完全领略过,不知其中祸害,但仅凭目前所知与老爷子的态度来看,想必一旦放走凫徯,后果将不堪设想。
最终还是户安给出主意,两只一并带回去,橐蜚由老爷子教育开导,而凫徯则交给当地的驻俗世艸阳生凡尘事务所处理,无论赶回原籍地抑或放其自由,后续生死从此与我们无关。
这样的处理结果大家欣然接受,除了一脸不忿企图反抗的凫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