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戎吴强盛,数侵边境,遣将征讨,不能擒胜。乃募天下有能得戎吴将军首者,赠金千斤,封邑万户,又赐以少女。后盘瓠衔得一头,将造王阙。王诊视之,即是戎吴。为之奈何?群臣皆曰:“盘瓠是畜,不可官秩,又不可妻。虽有功,无施也。”少女闻之,启王曰:“大王既以我许天下矣。盘瓠衔首而来,为国除害,此天命使然,岂狗之智力哉。王者重言,伯者重信,不可以女子微躯,而负明约于天下,国之祸也。”王惧而从之。令少女从盘瓠,盘瓠将女上南山,草木茂盛,无人行迹。于是女解去衣裳,为仆竖之结,着独力之衣,随盘瓠升山,入谷,止于石室之中。——[晋]干宝《搜神记》
我仔细端详他,二十来岁的外表,五六十岁的谈吐,几百年的寿命,真够别扭。“哎,你之前说上千年才能修到人形,祂才九百年耶。”
“因人而异啦大小姐,十几年影响也不大,况且祂本来就是人身,最多修个头。”
算了,他说的也合理。
不过现在情况有些许复杂,眼前这个‘人模狗样’将近千岁,倘若祂起了坏心眼耍起狠来,也不知博施打不打得过。
“你在打什么小算盘,不是要问祂问题吗,问呐。”靠,户安你个畜生!
“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先请先坐下哈,你,”指着户安,“反正站着,去拿些喝的来。”
“姑娘莫慌,您的忧虑,小兄弟已在路上向我说明。”看祂慢悠悠地坐下,从布兜里掏出一副画卷,“请问各位,谁有曾见过画中的人?”
“……”×4
唉,今晚无月,夜空漆黑无星,纵使这样也比不上我们此刻的脸色,“我说大兄弟呀,你这画,就算我们见过也认不出来,有没有现代一点的,例如照片或者视频。”
“鄙人欠兼,此乃九百多年前我亲手绘制的画卷,仅此一份,小兄弟适才所说只怕是没有。”
晴心冲博施拼命眨眼,“博大帅哥~能不能直接握个手替他说完呀,他现在念叨的比滕王阁序还难懂。”
我同意她说的,宁愿回去背出师表和滕王阁序,也不想听他叨叨。
博施哭笑不得,“我并非传话之人,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歇息,明日还要上课。”
“才八点多耶,你生物钟出故障了吧,谁会这么早睡呀,小学生都比你晚。”怼,继续别停!晴心干巴爹!
“猪。”
杀敌一百自损一万……都讲到这份上了,谁还敢拦你回家。
这一波博施不仅成功堵住我们的嘴,连带户安与欠兼也停止了谈话,前者无语,后者笑疯。
“哥,猪不是早睡,它是压根没起床。”户安一边说,一边对着博施竖起朝下的大拇指,“而且我们跟猪没有可比性,不能混为一谈。”
神仙变畜牲这种事,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二回见,第一回是《西游记》里面的天蓬元帅。
不过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同晴心也不想硬留,答应给他一晚时间慢慢了解,明天再给我们解释,至于他愿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有户安在~
“啊——还有六个小时才放学,时间过得快点吧~。”等待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尤其是对吃瓜群众,能毫不费力将一个吃货活生生变成厌食分子。
“乖,快了快了,再忍忍哈。”如果说晴心吃不下饭是因为没胃口,那我则是因为忙得焦头烂额完全无暇顾及。“啊,还差八个人没确认。”
“管那么多干嘛先吃饭啦,章洁不肯弄你也别弄就是咯,反正背锅的又不是你。”
呜!锅不在我,可连累到我了呀。班上有个神出鬼没的二五仔,事无巨细都向老张汇报,尤其班干部,几乎无一幸免。【即告密者,出处《东周列国志中》:献公有嬖幸大夫二人:曰梁五东关五,并与献公察听外事,挟一宠一弄权,晋人谓之“二五”】
这回好死不死轮到了章洁,老张找她谈话还没聊几句就吵了起来,一个非要找二五仔当面对峙,一个非要喊家长到校沟通,总之场面闹得很僵。章洁干脆甩手不干,将本来负责的班内事务通通丢出来,害我同男班不得不接手她的工作。
“死二五仔了,讨厌死了!要是填完信息表还要我负责秋游的事,看我弄不弄死他。”每年春游秋游前,要重新收集各位的家庭信息和联系方式,防止出游时发生意外。不过听历届的师兄师姐说,每次旅游围绕着参观大学→农庄吃饭→参观另一间大学进行的。
“我的大小姐哟,你还是先把二五仔找出来再谈报复吧,要么撬开老张的嘴,要么找户安大哥逐个摸摸看。”
“就不能直接摸老张吗。”
“可以,但我怕摸完后他不会解释,直接将你捅出来。”
也对,博施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艹你大爷的二五仔!”
“二五仔又干嘛了,下面在说,上面也在说。”土豪金拎着一盒草莓走了进来,“吃吗?你家男人给你的。”
“你自己留着,还有,他不是我家男人。”
“放屁,骗谁呢,一见面就聊你。”
“锤子呢,醉翁之意不在酒,借口我找男人而已。”钟胜金听完瞬间瞪大双眼,嘴巴张得老大,我才这意识到他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