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南五百里,曰?(yīn)山,南临?水,东望湖泽,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羊目、四角、牛尾,其音如嗥狗,其名曰峳峳。见则其国多狡客。有鸟焉,其状如凫而鼠尾,善登木,其名曰絜钩,见则其国多疫。——《山海经·东山经》
“听到什么?”
“吱——呜——吼——”说不清是风吹、虫叫还是树叶摩擦声,反正只听到这些。
话音刚落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发现这家伙又把稚引转移过来了。
“大可不必呀兄弟!我对这些非人类事件不是很感兴趣,你赶紧拿回去。”早知道后果这样,刚才就不开玩笑了。
“我可不会给你复述他们的对话,爱要不要。”
为了真相,我忍!
“这鸟还是鸭子啊?爪子尖成这样是要抓大象吗?哎哟,尾巴细细长长还长满毛,好恶心噢。”
“够胆就去祂跟前说。”
“不要。”絜钩没有想像中的庞大,单看样子,也不似传说中十恶不赦的妖怪。
“你听到祂们说话?”
“我正想说这事,看是看到了,但听不到对话啊。”
“废话,离了七八米还能听到才不正常咧。”死家伙……嘴上完全不饶人。
跟在户安身后,悄咪咪凑了过去,听是听到了,但一个字都没懂。偏偏现在靠得太近,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呆站着直到谈话结束。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我们三人依旧杵在树下仰首而望,路过的人以为树上有什么特别,也纷纷停驻下来。而且这势头还一传十十传百的扩散出去,小半个公园的人不是四处看树便是抬头望天。
哎,树上确实有东西,可他们全都看不到。
又过了五分钟,两个‘怪东西’似乎谈崩了,博施神情明显不悦,而絜钩则是开翅膀飞走了,没等我俩开口询问,这哥们上演了个大变活人直接原地消失。
”靠!“
“什么鬼!搞什么!”大老远跑过来,只是为了表演放生吗!
户安也被这举动吓到手足无措,连连爆粗口。眼下也顾不得骂他,我俩连忙从人群中突围出去。
“去、去哪?”
“不知道啊。”
“神仙跟妖怪是不是都能追踪气息呀,要不试试追踪你哥的?”
户安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单靠气息就能追踪到,上面那群家伙还给我们下什么稚引,而且这法子要是管用,我们早被各路杀手、猎者灭得一干二净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哥有胜算打赢那只妖怪吗?输了会不会得传染病啊?赶紧说话啊,慢了要给你哥收尸了。”
“闭嘴!”户安被一连串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女人也太能说了吧,“你呆着在别动,我去找。”看到我嘴唇微张,他又连忙解释,“你去了,打起来还得给你收尸,听话。”
“你小心啊。”差点忘了自己是人,幸好户安想得周全。
“站好,别动啊。”说完还回头看了几眼,生怕我跟上去。
等待时间太漫长,吃了两杯雪糕,喝了一瓶可乐,又上了两趟厕所,他们依旧鸟无音讯。直到胥霖回家路过,同我磕唠了小半会,才看到他俩突然从胥霖背后闪现出来,手里还倒提着只……番鸭?两兄弟一起出手,看来是成功了。
“哇——”吓得够呛的,幸好我脑子转得快,立马改口才不至于暴露出什么端倪,“你们走路没声音,差点把我吓死了。”
胥霖尴尬一笑,“他们从你正面来的。”意思是,只要不瞎都能看到呗。
“你太高挡住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瞎扯,没想到我才是最大的BUG。
“这是?”胥霖目不转睛的盯着户安手里的絜钩,番鸭市场到处都是,可白眼番鸭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晚餐。”胡编乱造的能力还是户安在行,这点恐怕连他哥也望尘莫及。
胥霖没有追问,反倒跟博施寒暄起来,也是此时才注意到大哥身上没穿校服。
轻声问户安,“你哥不在这边上学?他还要呆几天啊?”
“不知道,没敢问。”
哟,克星来了,“一首凉凉送给你。”
胥霖兴致盎然地问,博施毫无兴趣地答,这样尬聊了几分钟,逐渐把户安的耐心消磨殆尽,“聊够没啊,回去还要收拾这‘它’呢。”咦,有点醋味。
“你现在看着它,还会害怕吗?”刚准备离开,博施一句话再次把我俩搞得心惊胆颤,
“啊哈哈……我哥问你怕不怕鸭子,没事了再见吧。”
我甚至没敢抬头看胥霖,招呼也不打就走了,生怕多留一刻被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