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眼疾手快,抓住了坠落的手机。
毕竟这部手机的分期还没付完呢,要泡水怀了,那还了得。
听筒里,这通通往死亡的审判电话还在继续,江晚晚提着一颗心,咕嘟咽了下口水,准备岔开话题,“大叔,是你啊?我们家小宝呢?”
陆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江晚晚,是我对你太好了?我纵容你,给你48小时考虑,而你却还是想跑,甚至还想带走我的儿子一起跑?!”
江晚晚一双美眸痛苦的拧在了一起,她连忙狡辩,“不是的,大叔您误会了。我刚刚的意思是,想让小宝收拾下行李,我明天带他去外面玩,对,就是很单纯的外面玩一圈,绝对没有要跑的意思!”
“别想挑战我的耐心。”他握紧了那部不足一握的电话手表。
要不是江小宝正在洗澡,他还真不会那么意外的知道,这母子俩,正背对着他,想要一起跑路。
“我真没想跑!”
陆湛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江晚晚,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每多说一个字,陆湛的嗓音就更下沉了一份,那山雨欲来的可怖气息,让江晚晚哪怕整个人都浸泡在温水里,都不由得一个激灵。
“呜呜呜,大叔,那你想怎么样嘛,想杀了我吗?都说了,我真没说谎。”江晚晚哭了,她这是什么命啊,为什么要惹上这个难缠的家伙。
听到了江晚晚委屈的抽泣声,还在气头上的陆湛,突然心口一阵酸涩,明明他很清楚江晚晚就是在撒谎,但却偏偏听不得他的哭声。
该死,他这是被下了蛊吗?!
他的左手,攥在书桌上,暗暗用力,显然是在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但是从嘴里吐露出来的,却是败下阵来的克制。
“在哪。”
“我……我在……”她环顾四周,绞尽脑汁的编织着新的谎言。
然而,没等她开口,听筒里却传来了陆湛的要挟,“呆在原地,如果再试图跑出半步,腿都给你打断。”
电话被挂断。
江晚晚听了,简直一肚子委屈,什么东西啊,她都没来得及编呢,他怎么可能知道嘛!
江晚晚又在浴室磨蹭了大半个小时,边翻着白眼,边仔仔细细把身上的晦气统统洗掉,像陆湛那么清高自负的人,现在说不定就在她刚刚下车的小区里逮她。
幸好她棋胜一招,提前给了他一个假地址,而且今晚还入住了全京城最具私密性的五星酒店。
她的身份信息,都被全程保密,除了酒店内部网络外,就连警方都不一定能查探到她的位置。
这一波,稳了。
慢条斯理的擦干净身体后,她找了一件雪白浴袍,系上了系带。
她的脚尖穿着一双棉若云朵的拖鞋,一边擦拭着发尾的水珠,一边往卧室走去。
到了大床上后,她单手吹着秀发,另一只手,无聊地刷着手机,员工群里传来了山洪海啸般的聊天刷屏。
【@所有人,今天酒店有重要贵宾莅临,每一位在岗员工,都需严正以待,不在岗员工,请立刻返回岗位,stand by!】
【@客房部李经理,顶层总统套房,立刻派人换新床单,进行空气消毒,所有洗漱用品,都需确定是否为最新日期,不得有半分闪失。】
……
酒店总经理在总群吩咐完后,员工们的私群直接就炸了。
【我来酒店十年,上头就没这么兴师动众过,到底哪位大佬要来啊?点烟.jpg。】
【你这十年是来搞笑的?你刚没听总经理说的么,是顶层总统套房那位!京城最大财团的继承人!】
【天哪,不会是我想的那位吧!啊啊啊,我要死了,姐妹们,不管今晚哪个人被派去给他做客房服务,只要把机会让我给,我出十万!】
【我出20万!求求了,康康孩子吧,把机会让给我好不好,给大家跪下了,下跪.jpg。】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喜欢的是像我这样的男孩纸?谁有丁字裤,借我穿穿,今晚我先去试试水?】
一位男员工的心声被发了出来后,整个聊天画风就歪了,纷纷都在朝他吐口水,表情包刷的飞起。
江晚晚看了一会儿,无所谓的哼唧了一声,不就是一个男的吗,至于吗?
扭头把手机随意的丢到床单上时,她内心还是有些不爽,她后悔了,早知道晚一天辞职,这样要万一这个好差事落在了她头上,她就又可以把机会让给别人,含泪赚下20万。
都怪陆湛。
对,就是他!
她怨念地捶了枕头一下,正准备在睡前再问候陆湛祖宗几句,突然间,门外飘来了服务铃音。
都九点了,谁啊。
江晚晚都没来得及穿拖鞋,两三步就走到了门口,打开门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在扰民,可房门刚被掀开一条缝,一张英挺冷傲的脸,就撞入她的瞳孔之中。
她手抖如筛子,因为紧张,第一反应就是想关上门。
“啪”的一声,纤长如玉的指尖,撑在了门扉上,他黑眸微闪,居高临下的睨着身前的这个小东西。
“想躲我?”
她心里MMP,嘴上笑眯眯,“大叔你别误会,我怎么可能会想躲你嘛,你这么帅,这么有魅力,我欢迎都来不及呢。”
“知道,还不赶紧让开。”
江晚晚用手指搅着睡袍的系带,“可是大叔,人家穿那么少,而且孤男寡女的,你要是进来了,以后我们之间就说不清了。”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江晚晚:“……”整个又被搞懵了。
见她迟疑,陆湛稍一用力,连门带人的,就将江晚晚送回了屋内。
地板有些凉,甚至还有些滑,因为这不小的惯性,江晚晚脚一顿,差点往后倒了过去,一双手,很自然的揽住了她的细腰,轻轻一勾,她整个人都跌入了他宽广的胸怀里。
因为刚洗完澡,她全身都散发着甜甜的香气,当身体贴上去的那一瞬,空气中的两个人都明显的愣了一下。
她如触电般推开他的身体,“大叔,都说了不可以,我……我身上只有浴袍,你要是就这么进来,就……就会……”
陆湛被碰触的地方,有些发烫,但是看到这张娇红着的小脸,他心思一动,挑弄道,“你明知道,我今晚会来找你,还偏生只穿着浴袍,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欲拒还迎的想要勾引我?”
江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