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啊?”穆云河皱眉。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莫阑珊问道。
“你们也知道,我们穆家世代做海运,对整个东海都比较熟悉。这个地方是磁场紊乱的地方,有时候还会产生巨大的旋涡,人称鬼鲛域,所以我们通常都绕行此海域。”要说有谁熟悉东海海域,确实穆家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李逸飞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云河叔,我们先回去,然后您再把游轮借给我,如果游轮有什么损伤,我赔您一艘。”
“李贤侄说哪里话,我穆家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样,你稍等我片刻。”穆云河说完也不等李逸飞回应,径直打起电话,不一会,又一辆游轮开了过来。
“云河叔,您这是?”李逸飞看着开过来的另一艘游轮疑惑道。
“请见谅,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我让另一艘游轮辍在我们三十海里之外。”穆云河解释道,先前没有说则是担心李逸飞两人以为他们有什么不轨企图。
“童胖子,带上其余人上另一艘游轮。”穆云河对着副手喊道。
“三当家,那你呢?”名叫童胖子的壮硕副手问道。
“既然李贤侄有心探一探这鬼鲛域,老头子我就陪着走一遭,你们都去那艘游轮,我一个人掌舵就行了。等会在鬼鲛域外围候着,有什么状况及时告诉我大哥。”穆云河吩咐道。
“莫姐姐,你要不也去那艘游轮,这趟可能会有一点危险。”李逸飞望向旁边的莫阑珊。
“我陪你一起。”莫阑珊虽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可否决的坚定。
李逸飞看着对方的眼神,一时无语。“额,那如果真遇到危险,你必须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好。”莫阑珊轻轻颔首,那绝美的容颜折射着温柔而倔强的风采。
“老头子我早想闯一闯这鬼鲛域了,就是一直顾虑的太多,今天陪你们两个小辈一起,倒也有热血沸腾的感觉。”穆云河爽快地笑道,迈着豪迈的步伐在李逸飞两人的注视下前往船长室掌舵,另一艘游轮远远地跟在后面。
虽然说这次冒险颇有点置生死于之外的感觉,但穆云河还是秉持着足够的小心,在鬼鲛域外围逡巡了大半圈终于找到一处水流比较平缓的地方进入,鬼鲛域之所以有名,不仅仅因为这里磁场紊乱,水流湍急,而且礁石林立,一不小心就是船毁人亡的结果,即使穆云河跟海水打了一辈子交道,此时也是一步一停,将游轮缓缓地往里探。
李逸飞和莫阑珊此时也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莫阑珊一脸惊魂甫定的样子。前不久一个旋涡将游轮卷入其中,莫阑珊差点被甩飞出船舱,若不是李逸飞眼疾手快将其死死抓住,此刻两人就生死永别了。
“莫姐姐,你没事吧?”李逸飞问道。
“我没事儿。”莫阑珊勉力露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李逸飞柔声安慰道,眼神里散发着执着的光芒,让莫阑珊不禁为之心神一颤。
“抓稳喽,前面还有一个旋涡,闯过去应该就到了你指定的那个坐标了。”穆云河爽声笑道,“如果老子这次大难不死,回去能吹一辈子,哈哈。老大都得被我比下去,痛快。”
“云河叔,我们相信你,一定行的。”李逸飞扯着嗓子喊道。
“好嘞,拼了。”穆云河喝道,刚才的那次遭遇,其实他脚已经受伤,只是此时三人自顾不暇,李逸飞二人在船舱中也未察觉。穆云河咬了咬牙,猛然加大马力,游轮朝着旋涡的边沿驶去,纵然如此,那巨大的向心力还是撕扯着游轮不断朝中心飘去,三人也被撕扯地悬浮在空中。纵使穆云河拼命打着游轮方向盘,也无力回天。
“难道老头子我这次真要栽在这?”穆云河悲凉地想着。
那边李逸飞和莫阑珊也在拼命自救,穆云河无论是实力还是海上航行经验都比两人丰富,此时虽然无法控制游轮,却还能勉力保持平衡,但李逸飞和莫阑珊两人已经处于快要被旋涡吸附进去的边缘,莫阑珊虽说比李逸飞早入破海境,但毕竟是女流之辈,力量之上确实比李逸飞差了一截,此时已经快到强弩之末。
“霜华斩月。”莫阑珊叱道,只见其腰间青光一闪,青凝霜华飞入其手中,然后如螺旋桨一般旋转了起来,强大的风力竟然将其本来快要被吸扯进旋涡的身体在空中稳定了下来。
“还能这样?”要不是此时正危机关头,李逸飞都要给莫阑珊竖个大拇指,而这也启发了他,他的两仪剑本就是借力打力的无上剑法,当下抽剑使将出来,刚使了第一遍的时候,他退了十来步,等到再使第二遍的时候,只退了五六步,此时他已经退到甲板之上,但李逸飞并未在意。莫阑珊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也再也顾及不上他。那旋涡的强大的吸引力反而让李逸飞对两仪剑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一股气场围绕着李逸飞缓缓成形,那旋涡的吸力竟也仿佛变弱了一般。
当莫阑珊满头汗水喘着粗气停下了霜华斩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身子刚飘出船舱竟然鬼使神差地落了地,仿佛有一股柔和的力量轻轻地推动着她。惊惧不已的她美眸睁大,就看到前方李逸飞的四周已经形成一股宛如太极图般的庞大灵力场,渐渐地,这灵力场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将整艘船都包裹了进去,如果这时有人从上帝视角观看的话,就会发现游轮如履平地般穿过了旋涡的中心。
当穆云河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船舱的座椅上,对面坐着李逸飞和莫阑珊,两人尽皆无言,李逸飞看着窗外的天空想着心事,莫阑珊不时地瞟一眼身边的李逸飞,然后又快速地回转头,一抹红晕悄然地爬上了耳根。
“咳咳。”穆云河扶着打着绷带的额头坐起身,却忘了自己的腿也受伤了,情不自禁地疼的龇牙咧嘴。
“啊,云河叔,您醒啦。”莫阑珊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