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此时凌滦经过康复训练,基本已经可以行走自如了。
“吴医生说,再过几天做个全面检查你就可以出院了。你妈已经回家去收拾了,这大半年家里都没人,灰尘积了厚厚一层,有的她忙活的。”训练室里,凌滦正在跑步机上慢步小跑着,凌父在旁边看着,手里拿着毛巾和水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毛巾递给对方。
“爸,您跟妈可以一起回去,你看我这不是完全好了嘛,哪还需要您天天这样看着我。再说了,还有姬姐姐他们在呢。”凌滦拿过毛巾擦了擦汗,朝姬无双望过去。姬无双此时正坐在离跑步机两米远的地上,熟练地将两把手枪拆卸下来进行保养,那旁若无人地样子让训练室里别的病人都敬而远之。
“叔叔,您放心,有我们在,凌滦不会少一根汗毛。”左手边的一名壮汉憨憨地说道。壮汉名叫李霍,人送外号李铁塔,一身金钟罩铁布衫功夫出众,配合家传绝学沾衣十八跌,寻常十来个人近不了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凌滦也对几人相当熟稔。
“小子,赶紧跑,还有八公里,别想偷懒。就你这水准,想跟我学水上漂,还早着呢。”一个精瘦的小个子青年一边转着手里的飞刀,一边斜倚在门边说道。
“我这不是正在努力嘛,等我好了,你可别想赖账,一定要教我。”凌滦说完,脚步瞬间加快。
“谁赖账了,愿赌服输,你也不江湖上打听打听,我戴乐逸赌品那是杠杠滴。”戴乐逸一脸晦气地回道。
“就你这赌技,十赌九输,还乐此不疲,以后你这草上飞的外号改叫小肥羊得了。”姬无双双枪入带,嘲讽道。
“我那叫大意失荆州,谁知道这小子连摇筛子都不会,居然能听筛子那么准。小子,我越想越不对劲,你是不是故意给我下套的吧。”戴乐逸盯着凌滦问道,仿佛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点门道出来。
“天地良心,是你要跟我赌的,筛子也是自己摇的。是你自己说的,我赢了可以提一个要求。”
凌滦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笑,当时的凌滦才刚刚可以活动手脚,整天只能躺在病床上,戴乐逸在旁边看护百无聊赖之际就拿出了筛蛊自娱自乐,看到凌滦盯着他看,就在他面前露了一手。
“给你看一手我的绝活,一柱擎天。”说完拿着筛蛊一阵摇,好半天将筛蛊盖在床头柜上,极为自信地打开筛钟。
“当当。。。当”最后一声当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尴尬极了。只见六只骰子其中五只堆叠成一竖,旁边还有一只不尴不尬地孤立在一边。
“失误失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在赌场上,我可是号称三只手。要不这样吧,我两赌一把,听声辩点,你要是赢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规则很简单,就是两人猜筛蛊里六只骰子的点数,谁猜得准,谁赢。结果,自信满满的戴乐逸被凌滦三局两胜干脆利落地拿下。凌滦顺理成章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教自己轻功。戴乐逸虽然赌技有待商榷,但草上飞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一身轻功身法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比电视上那些跑酷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别人都是走电梯上的6楼,他每次都是爬窗户进来的,好家伙,这身法看的凌滦心里直痒痒,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哪可能放手。
“行了行了,别贫了。刚接到上级指示,我们明天需要护送凌滦去一趟首都见一个人。凌叔叔,凌滦可能暂时回不了家了,您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我马上通知吴医生给凌滦做全面检查然后办理出院手续。“姬无双正色道。
“那好,我马上去收拾行李。”凌文赋虽然是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但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知道这是国安局的命令,不是自己能随便打听的,服从命令才是一个良好公民该有的觉悟。
“现在分派任务:铁塔,订好明天的机票,草上飞,你通知机器猫和铁手准备撤离。让机器猫制定好行进路线,其余人打包行李和设备,明早9点准时出发。“姬无双说道。
“收到。”李霍和戴乐逸回道。
姬无双分派任务完,随即带着凌文赋两人去找吴医生,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吴医生马上着手安排对凌滦的全面检查,忙碌了一下午,一直快到晚上七点钟,检查才结束。
“检查显示你的各项生理指标都正常,虽然你的心跳比正常人高,但目前看来,应该没有对你的身体造成负荷。出院手续已经在办理,等会小叶就会给你送过来。”吴医生说道。
“谢谢您,吴医生,这段时间承蒙您多多关照。”凌滦说道。
“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后如果身体遇到什么异常,可以随时来找我。”吴医生很清楚,面前的男人不简单,跟黑道教父扯上关系已经不得了了,现在更是跟国安局有了牵扯,趁现在有机会投资点人情,以后说不得会有回报。
第二天一早,8:45,姬无双五人小组准时在凌滦病房门口集合,虽然机器猫喻翰飞和铁手单正豪两人刚结束夜班值守,但也收拾停当,五人各背着一个行李包。不一会,凌父也提着一个行李包和凌滦走了出来。
"出发。”姬无双小手一挥,一马当先,喻翰飞和单正豪紧随其后,而戴乐逸和李霍则自动坠在凌家父子身后,因为喻翰飞和单正豪刚值守完夜班,虽然两人都未显疲态,但以队伍的安全性考量,肯定是神完气足的戴乐逸和李霍两人殿后最为稳妥,这也能提现出姬无双战斗小组的默契配合,无需姬无双安排,几人就完成了合理的站位。
几人上了一辆改装过的防弹车,李霍开车,姬无双坐在副驾驶位置,剩余5人分别做后两排。
“机器猫和铁手,到机场还要一会,你俩抓紧时间休息,其余注意车辆周围情况。“姬无双说道。
“收到。”几人同时回道,虽然平时和凌滦他们相处时都很随和,戴乐逸和喻翰飞更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但此时几人都严格遵守姬无双的指挥,即使没有危险,也要做好随时有危险降临的准备。
一路无事,一行七人按照喻翰飞规划的路线抵达机场,走特殊通道登上飞机。在12:30抵达首都机场,机场外已经有人开了一辆加长版防弹越野车等候。
“无双,等你多时了。几个月没见,有没有想我啊。”一个戴着墨镜的帅哥笑着说道。
“想你个大头鬼,本姑娘忙着呢,哪有时间想你,赶紧带路。”姬无双笑骂道,说完便自行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好嘞。这两位想必就是凌叔叔和凌滦吧,幸会幸会,我叫柯向东,是姬无双的未婚夫。”眼镜男自我介绍道,向凌父伸出了手,凌父有点拘谨地和对方握了握手,随后凌滦也与对方握手致意。
“初来乍到,还请多多照顾。”凌滦回应道。
“客气客气,到了我的地盘,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上车上车,我们边走边聊。”说完又颇为熟稔地跟队伍其他人打招呼,待几人都上车后,他便走向驾驶位,驱车前行。
“直接去总部吗?”车子行进中,姬无双问道。
“不是,地方保密,我也是第一次去。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友情提醒,做好心理准备,当时我接到任务时差点惊掉下巴。“柯向东一脸神秘的模样。
“切,不说就不说。说道惊喜我就来气,上次七夕,你口口声声跟我说有惊喜,结果就送了双手套给我,要不是当时我正在出任务,非打爆你的猪头,这事儿我然后再找你算账。哼。”姬无双怒目圆睁。车上的众人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向东哥,原来那双手套是你送的,怪不得姬老大那天拆了快递后就脾气不好,我们几个原来是遭了池鱼之殃啊。你得赔我们精神损失费。“喻翰飞一脸不嫌事大的模样。
“没错,没错,机器猫说出了我们的心声。没一顿海底捞弥补不了我们的损失。”戴乐逸跟着附和道。
“好说好说,兄弟们,回头我就请你们。无双,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也想跟别人一样送你口红和名牌包包,可一想,你平常都在出任务,这两样又用不到,买了也是浪费,就那手套还是我冥思苦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呢,你看马上冬天了,你在外带着我送你的手套就不会冻手了,一伸手就能看到我对你的爱意。”柯向东一脸无辜的表情。
“抠门就是抠门,还净找理由,难道我一年365天都出任务不成。”哪个女孩子不爱美,空闲时与小姐妹逛街不化妆两小时都不好意思出门。话虽如此,语气却缓了下来,女人就是这样,生气是表象,找个理由让对方哄才是目的。
车子在几人的不紧不慢的闲聊中向市外驶去,大概行驶了50分钟,车子钻进了一座山里,车子沿着盘山公路继续向里挺进。
“这是要去灵山?”姬无双问道,虽然众人始终在闲聊,但都没有放松警惕,随时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Bingo,可惜没奖励。”柯向东一脸无赖相。
“我咋不记得灵山有我们的基地。”姬无双说道。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没人知道。到了你就明白了。”柯向东哪里不懂,想套他的话,没门。
姬无双眼见撬不开对方的嘴,只能静观其变,如此大概行驶了半个小时,众人来到了灵山山顶。灵山以2300米的海拔成为首都第一高峰,一年大部分时间刮风,除夏天外,山上多有积雪。车子停在了一块石碑处,柯向东从怀里摸了一块罗盘出来,嘀嘀咕咕了半天,又看了看手表,然后抱着石碑转了起来。姬无双等人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只有凌文赋父子眼睛瞪的溜圆,好奇万分却又不敢询问的模样。
柯向东又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凌滦就看到眼前的空气好像波动了一下,就像有人在自己的面前缓缓拉动了幕布,原本是悬崖一片的山的背面居然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道路。众人也没有解释,柯向东坐上车,继续沿路驶去。如果这时候有人再在原处看去,就会发现空气又波动了一次,那个石碑也自动回转到原来的方向,前面又恢复成了悬崖。
车子沿着路一路下行,快到山脚时,眼前豁然开朗,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