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正扬从富农庞明福手中接过了每早上挨家挨户收尿的工作。
那时候每天早上有人挑着两个大桶,挨家挨户的收尿,然后浇到大队的菜地里,这是一项工作。还有一项是每天晚饭后收集灶灰,就是做饭烧的草木灰,也是撒到菜地里,上好的肥料呀。
李正扬个子矮呀,两只大木桶,他挑着根本就离不了地,这是武爷和五爷早就算计好的。因此,五爷专门交代,他不用挑,要用两手提。其实,这就是对李正扬的一种变相的锻炼。
一个中队,二百多户人家,就算每户一分钟,大家可以算算多长时间。这么算还不算走路的时间,要是这么干,那么一天不用干别的活儿了。其实是很快的,那时的人形成了一种习惯了,每天早上五点来钟,收尿的人挑着担子,手中摇着一个铃铛。每走进一条胡同就开始摇铃铛,听见铃铛响,各家各户提着自家的尿罐子,端着尿盆子出来倒进收尿人的桶里。每天早上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罢了。
转眼间,地里的玉米棒子一人多高了。大热天的在这密不透风的玉米地里锄一会儿地,浑身都湿透了。十点来钟,一拢地锄完,到了地头,领头的说一声休息,大家都就地坐在田头休息。
李正扬憋着一泡屎,扔下锄头,反身又扎进了玉米地里。走了很远,蹲在地上解决,就听不远处有低低的抽泣声,接着是一声低低的央求声“你就放过我吧”。
接着是低低的一声得意且猖狂的声音“你还以为你现在是地主家的大小姐呀,我跟你说,只要让我高兴了,以后有你家的好处……”。
听到这里,李正扬大体意识到是什么事情了。赶紧站起身来,提上裤子转身想走。因为回想起这几年来家里的遭遇,所以不想也不敢管。走出几步,回想起武爷的一些话,再想想回村后的这段时间,村里哪斗过什么人呀。也就是农闲时斗了两次武爷,再就是前一阵自己那一次。
想到这些,李正扬又想管了,扭身冲过去,看到是王兴鹏正抓着一个姑娘的肩膀。李正扬也没说话,转身抬脚就是一个侧踹,王兴鹏被踹的应声倒飞出去。这时,李正扬才回身看清,姑娘是张有年的外孙女梁琼玉。说一声“走”,一把拉起她转身就走。
武爷没有说下去,寻思一下说“这事儿别到处说,琼玉那孩子苦呀,老张家日子难。这祖孙俩,就靠琼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