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江明野一声惊呼都没有喊完,就被大鲨鱼吞入了腹中。
【我靠!】
【这只大鲨鱼不会是来报仇的吧?江神抢过他的三文鱼!】
【白釉快救——划掉,白釉快跑,你那把道具剑可不是大鲨鱼的对手。】
白釉看剑,看雪花,良久,好似终于察觉,惊慌无措,心急如焚,
“小师叔!”
“小师叔,你去哪了?”
“你不会被大鲨鱼吃了吧,我好害怕怕,呜呜呜~”
“可惜我剑舞的像烧火棍,也救不了你,呜呜呜~”
【emmm,白釉的演技辣眼睛。】
【胡说,她明明进步了,都会噘嘴瞪眼,可云式咆哮了!】
【她已经在b站辣眼睛演技榜上,排名第一了……】
【《青云山2》可怎么办?】
【哎,我更担心,我女儿会被江神那个戏疯子骂死……】
【你们到底有没有心,我江神都被大鲨鱼吞了,你们还在讨论演技?!】
白釉飙完演技,还在得意扬扬的翘尾巴,就扫到江明野阴森森冷冰冰的目光,从大鲨鱼的牙缝里幽幽地射过来。
他的手撑着大鲨鱼的牙,坐在大鲨鱼泛滥的哈喇子里,幽怨的看着白釉,
“某人最好想清楚,我要是伤了病了,到底谁得连夜照顾?”
“某人也最好想清楚,我要是被骂哭了,到底是谁,觉都不睡的哄着?”白釉毫不示弱地怼回去,狗粮喂了大鲨鱼一嘴。
“哼,”江明野把撑着鲨鱼牙齿的手放了下来,小孩子撒泼赌气一般,
“罢了,让鲨鱼冰冷的口水把我淹死得了,省的碍你的眼,残躯病体的,还得辛苦尊神照顾!死了倒干净!”
说完,他就躲在大鲨鱼的嘴巴里不再露头了,活像是撒脾气的小娇夫。
“哎~”白釉不过揶揄他两句,谁知这人的脾气倒是越养越大,越发刁蛮了起来。
“知道自己得了些偏爱,便越发有恃无恐了,是吗?”白釉提着剑,对着大鲨鱼狠狠跺脚,气鼓鼓骂,
“张嘴,把他吐出来,我得好好教训一顿,不然……”
“你让我进去,我亲手把他揍出来!”
大鲨鱼凶狠地一声,
“哼!”
【咩?当全世界都是你们的恋爱工具咩?】
【我吃人不吐骨头的好不好?】
“你凶谁呢?!”江明野和白釉都怒了。
江明野怒起一脚,把大鲨鱼的门牙踹飞了。
白釉的剑气森然,也掀开了大鲨鱼的厚鱼唇,江明野从大鲨鱼的门牙缺口往外看,白釉怒气汹汹地站在他面前,
“自己滚出来,还是我把你拎出来?”
“我都落入大鲨鱼的口里了!”他委屈巴巴地说,恨不得马上眼眶含泪,撇嘴,伸臂,喊她抱抱。
白釉头皮发麻,这等黏黏糊糊的矫情表情若是别人做出来,她定然早就怒气横生地劈人了,但是在江明野本就单薄虚弱的脸上,却只剩下几分楚楚可怜。
白釉的心,柔软的不像话,拿出数万年不曾有过的好脾气,隔着大鲨鱼的门牙,轻声哄着,
“可有哪里伤着了?”
“哪里疼了?”
“快出来吧,最后真的着凉感冒了,整个人还沾染一身大鲨鱼的腥味儿。”
借坡下驴,江明野早就受不了大鲨鱼嘴巴里的臭味儿了,一只骨节分明,细细白白的手伸出来,示意白釉把他拉出来。
白釉刚握住那只冰冷的手,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飞速袭来,一股劲风带着怒气席卷而来:
“嗷~”
【谁敢欺负我家白釉!】
“哼~”大鲨鱼要被气死了,明明是两人欺负它这只灯泡鲨呢!
大鲨鱼可不是好对付的,一只北极熊而已,就当它水上霸王好欺负的吗?
北极熊向来不是群居动物,谁知小脏熊就能招呼来无数狐朋狗友,十几只大白毛绒绒对着大鲨鱼一通狂啸,大鲨鱼也头皮发麻,
“嗷嗷~”两声,把白釉和江明野请出来,便摇着尾巴迅速消失了。
白釉对着小熊,好一通夸奖,剑法超常发挥了,还猎来了好几条肥美的三文鱼。
小熊简直成了冰原中最幸福的熊熊,因为……
白釉不爱吃肥肉!
他一只熊,挑肥拣瘦,独享了几只三文鱼最肥美的大腩!
捕完鱼,白釉在礁石上扫了一眼,上面嶙峋崎岖的,倒像是……
生蚝!
极地这些肉食,白釉早吃腻了,居然让两人找到了一大片生蚝!
白釉把三文鱼扔给小熊,自己则拉着江明野来到了生蚝区。
【这不限量的,纯天然,鲜美至极的海鲜宴啊!】
【别说了,我口水都流出来。】
【默默打开了外卖软件……】
【妈的,我手中的小生蚝,和她手里怎么比!】
江明野撬开的生蚝,最完美的品质,比白釉的手掌还大,入口即化,回味无穷,是人间最鲜美的一泓清泉。
【干饭人预警。】
【猎杀时刻,白釉开启战斗模式!】
【我想要她的开蚝小哥哥!】
【呜呜呜,吃得太香了叭……】
【我也好想去北极旅游啊!】
【上次说白釉假吃的出来道歉啊!】
咔嚓咔嚓,白釉……
大概一口气,吃了半个西海岸吧……
“嗝~”
白釉捋着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江明野也吃了个酣畅痛快,两人又猎了些三文鱼,毕竟白釉上次答应了个粉丝,说身子好些了,就去给她猎鱼去的。
这些鱼也不少了,想来一定能让粉丝们都分到几块特产。
是夜。
暖黄烛火的小木屋里。
两人坐在桌子旁,白釉托着脸颊,眼睛眨巴眨巴的,听着他讲解剑道和剑意樊笼的诀窍。
他嘴巴开开合合,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氤氲出一层暧昧。
白釉早就不知道枯燥深奥的剑道讲到哪里去了,只觉得,今日的他,尤其的好看,尤其的……
性感。
剑道像是深奥的哲学,樊笼像是复杂的高数,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说出来,
那么的……
“听明白了吗?”江明野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哦,没有。”白釉说的理所应当。
“噗——”江明野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去,晶莹的水滴蜿蜒曲折,在他修长的颈子和喉结上,染上几道水色。
“从哪里开始听不懂的?”
“从……嗯,”白釉脑子里全是美男,一下午都迷迷糊糊的,全然不知道他说过什么,她只能胡诌一句,
“从天地初开那时候就跟不上了……”
“胡说,我又不是讲六界历史,剑意樊笼跟天地初开有什么相关吗?”
“有,天地初开,男女相爱,结合,结晶,最有天赋的人,才能练成剑意樊笼……”
白釉心中的一团火烧的灵魂荡漾,她拉着江明野的手,眸中涌动着又像天使,又像魔鬼的烂漫妖紫,喉咙含糊了一句只有他听清了的话,
“小师叔,可以去床上给我讲剑道吗?”
江明野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她,决绝地转身,走出了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