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秦夭夭果然是玄学大佬乌鸦嘴,说什么,应什么!】
【白釉太让我失望了,居然真的是催吐,这次还没有下播就吐了……】
【失望,什么干饭人,寡王,机器人,一定是什么公司给包装的离奇人设,骗我感情!】
【我真的一腔真情实感喂了狗,你们整这么一大出极地直播,可真是秀!极秀!】
【下一步就该卖惨带货了吧?果然,流量的尽头是带货……】
【呵,进入北极也是为了蹭江神而已,还把我纯情鹅子玩弄股掌之间,可真会钓!】
【你们到底要不要脸?白釉被小熊踢进北冰洋里没看见吗?她在生病啊!】
【急死我了,她现在正在发烧,又那么急的吃东西,谁不吐?】
“yue……”
白釉吐的稀里哗啦,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难受。
江明野自责死了,赶紧将白釉抱回床上,她烧的更重了,江明野找到了个测温计:
“温度:39.7度。”
冰冷的机械声音,通过星芒传到全世界的观众手机中。
“yue!”白釉肚子里的粥早就吐干净了,还在不断干呕。
江明野站在白釉床前,直播间的弹幕和争吵他都通过手机看到了,心疼的一塌糊涂。
【好心疼啊。】
【39.7度,再不降温,人都要烧坏了!】
【可是发烧为什么会引起反胃呢?】
【朝阳医院肠胃科主任V:是高烧引起的急性肠胃炎,刚才吃饭太急了,她现在一定不好受,而且急需要补充些盐水,得想办法把温度降下来,不然,冰天雪地的……】
【喷子们出来呀!】
【喷子们出来呀!】
【喷子们……】
【嗯?直播断了?】
【星芒?!出来解释!】
星芒是被江明野直接找科研所所长要求停止的。
他的白釉,最极致的优秀和完美。
生于光芒,长于璀璨。
是没有任何瑕疵的遗世珍宝,这样被人评头论足,甚至侮辱谩骂……
不。行。
星芒已经开始沉睡模式,小木屋里生起温暖的炉火。
江明野让昏昏沉沉的白釉趴在床上,将她的衣服脱下来,精致纤薄的后背一览无余,两只蝴蝶般的肩胛骨振翅欲飞。
江明野心中没有任何绮思,就着一豆烛火,如玉的指尖拿着针灸用的针,认真专注地在白釉背上下针。
“嘶……”
其他的穴位,白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后心的一处穴位,让她皱起了眉。
白釉的皮肤无暇如旷野的素雪,是最清甜的珍瓷,对一般疼痛,全都忍着,后心这一针,却让她全身都战栗起来。
“疼,心疼……”白釉低低地喘息着。
“怎么会呢?”
江明野仔细看着那里尤其细腻的皮肤,针灸的细针像是扎进了寒冰里,冷气顺着针传到他的指尖。
一道细细的雷鞭蹿了出来,像是一颗包裹的无比严密的心,露出了冰山一角。
白釉真实的心已经四分五裂,千疮百孔,心瓣之间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像是被补救过几万次,一颗心,早就拼凑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这样一颗碎心,却被六界八荒的至高禁制紧紧裹住,这道禁制闪烁着无上神圣的雷光,是天道赐予她的心雷。
心雷封锁了她所有的记忆,也支撑着她的生命。
果真好棋。
天道啊,最是仁慈,也最是恨绝。
他的心雷堂而皇之,明目张胆的告诉江明野,解除禁制,白釉就会将过往全部想起来。
前尘全部想起来了,没有心雷的支撑,白釉会因为心碎而瞬间坐化。
江明野自嘲的笑了笑,怪不得人家是六界至尊的天道呢。
针尖碰到了心雷,极轻微的一点碰触,完美的禁制居然破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洞……
怎么可能,天道的禁制会这样轻易被捅破?
“嘶,疼……”
白釉脸上身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她痛的睁开了眼睛,浓紫色的眸子缓缓聚焦,她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
“小,小师叔,咳咳咳,是你吗?”
连翻身都困难的她,竟然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脸。
“釉釉……”江明野震惊之下,根本无法反应。
“小,小师叔……我……衣服……”
白釉居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羞涩,苍白的脸上飞起两朵浅粉,两根手指小意地扯了扯床榻上的衣角。
江明野失了魂魄一样,看着白釉穿好衣服,像是初见时那样,亲昵地搂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
“小师叔,釉釉好想你,修炼的时候想,不修炼的时候也想,每分每秒都想逃离神殿下去找你,”
“可是你说过,做人有人的责任,做神也要有神的责任,”白釉低下了头,脸上浮现出落寞的阴影,
“可是,履行了天道布置的任务,就没办法时时看到你了。”
“小师叔,你说你也会飞升为上神是吗?什么时候?我跟父君说说,让他轻点劈你。”
江明野听明白了,那是万年前。
天地还是一片混沌,神界只有一个天道,八十一位神明还未成型,白釉还是个布云施雨的小神。
渡劫飞升,都是要天道亲自来劈的。
“小师叔,你在想什么呢?”
白釉凑近他脸前,呼吸中的香气扑在他僵硬的脸上,她凑的极近,完美皮肤上的细小绒毛甚至都可以看到。
“没,没什么。”
江明野笑得比哭还难看,毕竟这场对话发生的两日之后——
江明野逆天飞升,挥散几片乌云之后,白釉在他面前化作渡劫神雷,无情无欲,无念无想,拦住了他的飞升之路。
飞升?
可以,斩碎了白釉。
不飞升?
可以,劫雷劈的你神魂俱灭。
呵,现在想想,真是活该人家当天道……
“小师叔,釉釉这几天没来找你,你是生气了吗?”
白釉见他一点都不专心,居然还满脸的嘲弄,以为是她做错了什么。
她大着胆子更靠近了一点,饱满的唇飞速点了点他的……
下巴。
白釉那时还是个纯情少女,只想着哄哄自己这个惊艳才绝,芝兰玉树般的小师叔。
眼睛都不敢睁开,本想像他哄自己一样,亲亲他的薄唇,谁知道却点在了下巴上……
懊恼死了……
江明野差点儿都忘了,白釉也曾这样羞涩,笨拙地爱着他,明明是最尊贵的神,却爱他爱的无我,爱他爱的荒唐。
“嗯。”江明野点了点头。
“嗯?”
白釉都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反而一副天真的迷糊模样。
“我说,我生气了,因为你总不来找我,我生气了,或者说,我很悲伤,很绝望,万念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