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吟“蹭”地一声就跳了起来!
“我晕了,我装的,我醒了,是真的!”赵雪吟顶着一头被劈炸的锡纸烫,飞快地说。
“赵雪吟,我给你两条路,”白釉伸出两根手指,
“要么,你继续故意使坏,自己跳自己的,然后咱们队得分垫底,咱们手拉手被集体淘汰!”
“我选二!”
“很好,已经会抢答了。”
白釉说完,五个人又一起开始了练习。
12个小时重新学一套难度并不低的舞蹈,任务着实很重,但是大家都憋着一股劲,一定要把秦夭夭队比下去。
赵雪吟比她们任何人练得都投入,毕竟,稍微不好好表现,天上的炸雷就直接在她耳边响起。
相比之下,于小鲤的状态则不是很好,心不在焉的,跳错了好几个舞步。
“小鲤鱼!”白釉像是个恶毒监工一样,一眼看出来她的不对,
“别走神,快点跳!”
“哦。”于小鲤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白釉揉了揉她的头,白釉是神,生老病死都逃不出她的感知,于小鲤妈妈的状态应该不太好,
“等咱们比完了,咱们就一起去看你妈妈好吗?”
“她今晚手术,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小鲤鱼,咱们一起努力,让鲤鱼妈妈一睁眼,就得到你晋级的消息好不好?”
卓悦和卓尔也跑过来,四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赵雪吟在不远处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
江明野把曲谱和舞步讲清楚以后,便不发话了,安静地坐在窗前的桌子旁,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白瓷碎片。
瓷片碎的很小,需要在弧度相近的几片中,极其耐心地试验出,那两片是相邻的。
他却好像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中,找到了乐趣所在,乐此不疲地尝试着。
如此执着。
白釉擦了擦汗水,脚步不由自主地就踱到了他身边,
“若是喜欢,重新烧一个就是了。”
“制瓷的黏土以魔界敬亭山上的最佳,那山已经毁了,再也挖不到了。”
他找到了最后一块瓷片的位置,伸手揉捏着白釉水葱一般的手指。
白釉抽了抽手,并没有抽动,便干脆放弃了,坐在桌子角上,像是与他一起融进这片无边的凄美月色之中,
“江明野,如果我说,你的一切付出都终将白费,得不到我的半分回应,你还会这样坚持吗?”
“我年幼时拜佛,只求心安,哪里奢求佛能渡我?”
“我后来爱上了一个神,为了见她一面,我只有不断飞升,引她来劈我,灰飞烟灭的感觉很痛,见到她的时候很甜。”
“我深知,我是被自己困了起来,冥顽不灵,不听劝阻,”他自嘲式地笑了笑,眼神却越发坚定执著,
“但是我就想着知道知道,爱上一个神,到底何罪之有!?”
他眼角如嗜血一般的殷红,像是困在身体里的猛兽瞬间苏醒,颈间的血管疯狂滚动着。
白釉往后退了两步,不知如何回应,手还被他死死地攥着,她抽出一只手,拢上了他的耳边。
那颗灰色的小痣已经饮饱了血,却在白釉用指甲轻轻的摩挲下,缓缓平息了下来,他的声音团在鼻子和喉咙深处,呜呜咽咽像只受伤的小兽,
“我觊觎神明,与她差了十万八千里,我鞭长莫及,所以我快马加鞭……”
*
整整一夜的训练,早上十点马上就要到了,所有人鸡飞狗跳地准备着。
白釉几个人练习了一整宿,精神却饱满极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她们现在的舞台效果一定绝!
赵雪吟也感受到了,这套舞步和音乐下来,她们一定能碾压秦夭夭。
稳稳晋级为什么还要靠别人?
秦时月经纪公司的确实力强大,但是《创造青春》可是企鹅视频的亲儿子,只要高位出道,还怕日后没有资源?
八个队伍依次上场,白釉和秦夭夭两队压轴,两组的曲目一样,妆发都类似,都是一袭红色缥缈仙裙。
每个妹妹都是红纱雪肤,眉间一朵琼花花钿,美的不可方物。
“田白釉,你和江神到底什么关系?”秦夭夭一看到白釉就冲过来质问。
“关你屁事!”白釉看着她磨白灰一样浮肿的脸,笑了。
“就是,关你屁事,先准备好淘汰宣言吧!”卓悦狠狠地说。
“田白釉,江神是我的光,你休想抢走他!”秦夭夭愤怒地低吼。
白釉理了理绝美的仙女裙,眼神睥睨,
“他是你的如来佛祖啊?还是你的光,就搞笑……”
“别得意,今天你一定被淘汰,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秦夭夭笃定地说。
“痴人说梦,走了走啦!”白釉拉着走神的于小鲤离开了。
两支队伍很快擦肩,主持人报完幕,白釉五人作为压轴,来到了绝美的舞台之上。
“天神绝美!”
“拽姐鲨我!”
“麻烦白釉古装半永久!”
“整个队伍的都美爆了,加油!”
五人刚刚摆出了起始动作,观众席的欢呼已经此起彼伏。
江明野坐在评委席上,懒散地歪在座位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眼底的波光,却完整地映出一个白釉。
音乐节奏响起,全场安静,唯一的一束皎洁的月光,洒在了于小鲤的身上。
最开始几个动作将由她开始,随着她的舞步,灯光才会给到其他的几个人。
“叮叮咚咚~”节奏响了起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舞台上的那束白月光。
她——
没有动。
【明月几时有,】这句歌词的配乐已经结束了。
她没有动。
更没有开口!
全称懵!
观众们以为这是什么舞台设计,都屏声静气地不说话。
只有江明野的眉毛高高的挑了起来。
于小鲤额头上的汗瞬间布满,她紧张极了,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
贝齿咬着下唇,看了一眼四位都不明所以,盯着她看的队友。
那束柔美的月光,竟像是刀山火海一般地灼人!
“《创造青春》的各位老师,各位观众,对不起,我放弃表演,自动退出接下来的所有比赛。”
她的声音颤抖极了,勉力将这几句话说完,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就要走下舞台。
私!下!哗!然!
“舞台现场退出比赛?”
“我靠,怎么回事?”
“这不是坑人吗?她潇洒地走了,她的队友怎么办?”
“啊,我的天神啊,她们的舞台可怎么办?”
“据说这次舞台,团魂十分重要,少了一个人,不会把全队人员都淘汰吧……”
所有的灯瞬间打开,亮极了的灯光照着她的背影,落寞无助,全身不停颤抖。
“等等!”
白釉站起来就追了过去,把她堵在了舞台的边缘,于小鲤已经全身虚汗,几乎将要晕厥。
“到底为什么?”
于小鲤张了张嘴,喉咙被哽咽堵死,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