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巨响以及扬起的沙尘顿时引起隐藏在周围黑暗之中一众杀手的一阵慌乱。
虽然沙尘之中,目标被淹没失去了踪影。但身为杀手都是惜命的,此时在场的杀手都俱于其两人的战力,一时谁也不敢当这出头鸟,轻易在此漫天沙尘之中去再次上前试探。所以便重重围住此地,以此好等待沙尘的散去后,静观其变。
此时所有人都万分戒备着瘦子三人的突围攻势。
但等待片刻后,在其包围圈上均无预想的那样受到其三人的突围进攻。
正当所有人都为此而疑惑之时,场中沙尘也随冬夜的寒风渐渐散去。
此时小院之中何时还能有瘦子三人的踪迹。
杀手们见状大呼不好,立马兵分二路上前查探。
一路杀手包围住刚才瘦子三人所在的位置,试图的通过脚印踪迹去确认其三人的去向。
但无奈的是,瘦子三人的脚印早已被刚才漫天的沙尘所掩盖。
正当毫无头绪的杀手们开始争吵并互相指责时,早已进屋内准备袭杀五十二号的杀手大喊一声“目标消失,在屋内发现已坍塌的暗道。”
此话一出,所有杀手这才意识到这竟是暗度陈仓之计。
原来刚才场中三人那些举动并非打算外逃,而是以向外突围为诱饵,利用扬起沙尘遮蔽敌方视野后,迅速返回屋内,通过屋内的暗道,夹带五十二号逃生。
意识到中计之后,随即在此地杀手们也不再耽搁,纷纷向四周吹起口哨,随即在周围一阵翅膀扇动,鸦叫鸟鸣之声响起。
只见一群血目黑鸦,像似一阵黑色飓风一般冲上天际,其行迹遮蔽星月,宛如一股巨浪般,往远方席卷而去。
只稍片刻,群鸦散去。
再回看此地,杀手们早已伴随群鸦而去。
而此时平安庄也重回寂静,只剩其残垣断壁,与残留在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气味,见证着刚才那段困兽杀戮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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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时辰过去,距离屠狗村二十五里外的一处隐蔽山壁旁,地面上的一片植被突然出现一阵颤动。
只见此片植被从下而上的被翻开。
下一刻,一个手持“门板”的人已从其地洞当中一窜而出。
当他立脚于此地后,立马警惕的环顾四周,发现并无异样后,才压低声音对身处身后地洞方向吹了一响哨。
随即,身后地洞又钻出了两人,哦不对,应该是二人和一个大包袱。
当他们重返地面,并再次确认安全后才暗暗松了口气,气喘吁吁的坐在地面上休息起来。
刚才的一阵夺命狂奔后,并没时间留意身边之人的变化,此时脱离了险境后,才趁着在此地休息这闲暇时间互看一眼。
只见他们当中一人拿着“门板”,一人背着大包袱,还有了一人头发散乱的,三人都灰头土脸满身尘土,样子格外的滑稽。
拿着“门板”的人率先笑出声来“哈哈哈,三爷、老六,你们怎么都成泥娃子了,哈哈,笑死我了。”
没错,这三人正是从平安庄逃出的瘦子一行人。
只见三爷怒道“你又找抽了是吧,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还好意思说我们。”
三爷这话一出,瘦子赶紧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只见他拿本就已经脏兮兮的脸,被他用沾满泥土的手一摸,瞬间真成了大花脸了。
小六见状微微一笑,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条手帕,轻轻的擦拭着身上的尘土。
三爷抬头看看天色,天上的太阳已微微西斜,他估摸了一下时间“估计已经是中午了,以咱们在地道的行进速度,那些人应该短时间是无法追上咱们。现在也算是暂时安全了。”
瘦子笑道“那可不,真的好想看看那帮家伙当时的表情,肯定很是精彩。”
三爷见瘦子这副得意的表情,忍不住抬手用力一掌拍在瘦子后脑勺上。只见瘦子一不留神,被拍得往前一踉跄,差点又被拍了个狗啃屎。幸好这次手拿着“门板”,有它支撑,才没再出洋相。
瘦子不满道“三爷,你可别当小六的面拍我头啊,我还得要点做哥哥面子的。”
三爷没好气的道“你不满意?”
瘦子见状也不敢再回话,只好在一旁不满的嘟囔两句。
小六见状也被这二人逗乐了,也因为这一笑,才把原本的紧张感觉驱散,他微笑道“好啦,小五你别贫嘴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为好。再说三爷背后那人也折腾不得呢。”
三爷也点头,他分辨了一下方向“你们也不要过于放松,咱们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势力,在营洲界内,都遍布着他们的眼线,我们得小心点。要是被他们的暗桩盯上,想甩掉就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其余两人听后脸色一凛,神色也收敛起来。
三爷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先去跟老二约定的地方安顿下来。老二回来见庄里的场面,肯定知道我们被袭,他会自己去约定地点跟我们汇合的。”
三爷说完就跟两人对视一眼后,瘦子本能般往前一步,充当开路先锋。
随后就以小五为先,小六中部,三爷殿后的队形,一同往东南方疾驰而去。
营洲城
城前大街位于营洲城中轴线上,南接营洲城主要商路进出口的南城门,西侧毗邻英临大运河,东端为神将府与营洲府所在,乃是全营洲城最繁华的商业地段。
如今虽然夜幕初上,城前大街上却早已灯火通明,各色的酒家食肆、胭脂眉粉、锦帛布庄、趣玩小贩等都早已开始了夜间的营生。街道上各色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招客声、谈笑声、吵闹声不绝于耳。好生一副热闹景象。
而在人群中,一位锦缎环身,面相和蔼的中年人也随着人流不紧不慢的前行着。当他路过大街上每家的商铺时,各家商户无论是当家掌柜还是前门小斯,都主动与此人拱手一礼,尊称一声“钱掌柜的”。他也必礼貌的笑脸还礼,相互寒暄。
一家书店中的一名男子见此一幕,不禁好奇的喃喃一句“此人好大的派头啊。”
话语刚落,本在一旁的书店小斯凑到跟前小声的道“客官,想必你是刚到咱们营洲城吧?”
男子聊有兴趣的望着小斯“你怎知我刚到营洲城?”
小斯恭敬的一礼“客官有所不知了,在咱们营洲你可以不认识洲首大人,可以不认识神将府君,但是这位钱大善人,你要是不认识,那想必也只能是初抵之人了。”
男子听后更为好奇“此人在营洲城中,竟有如此的身份?竟把府君和洲首都给比下了去。”
小斯依旧保持着职业微笑,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男子被小斯的举动勾起了莫大的兴趣,赶忙拉住小斯想了解一下此番风话。
但小斯依旧脸带微笑的望着该名男子。
直到男子从腰间掏出了三枚小银币给到小斯,小斯赶忙不动声色的收到入袖子之中后才恭敬的道“此位钱大善人是咱们营洲城富锦仿绸缎庄的掌柜,他也是咱们全营洲最得人敬重的人。客官请看。”
话语刚落,只见小斯指了指门外大街“客官,想必您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咱问您一句,您可曾在别的洲城之中不见乞丐?”
男子听后一愣,可细细回想,还真的是从未见过如此繁荣整洁的洲城。尤其是近来几年,在边境地带战事不断,很多人都为躲避兵祸,举家背井离乡,流落内地,以至在各大洲郡城市都涌入了大批流离失所的难民,又因为难民们大多是底层之民,离开家乡便没了营生,只能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因此,也在近几年出现了洲郡乞丐遍地的景象。
小斯又道“我们营洲城能有如今的太平光景,除了有赖洲首的勤勉治理和府君的严加守备外。钱大善人的功绩也可算人人称善。他以己财,先后出资出力扩宽了商道和官道,促进了商贸的繁荣。然后就是在私家庄园中,收留了整整六千多的边境难民,为他们提供衣食住处。再有的就是施粥、赈灾各种乐善好施的举措,可以说营洲城的繁荣和安宁,一半是他的功劳也不为过。”
小斯顿了顿后“再一个就是钱大善人还是个低调不爱虚名的人,前些日子,洲首大人都要给他颁发嘉奖,可他硬是不肯接受。而民众们想给他建碑立传,也被他好生婉拒了。您说,这样的人物,那能不受人敬重。”
男子听后,也不禁皱眉沉思起来。
小斯见状,也识趣的离开。
直到男子走出了店门,走到街角一条小巷子的深处,紧皱的眉头依旧不解。
此时,在巷子阴影之处,竟然悄无声息的走出了一名身穿紫色劲装的汉子。
只见此汉子身材魁梧,在紧身的紫色精装包裹下也能清晰显露其健壮的身形,他的一双眸子淡漠如水,仿佛不存在任何感情色彩一般。脚下所走的步伐极有节奏,似乎存在着某种身法印记。
汉子来到男子身前便拱手恭敬一拜“属下拜见大人,大人有何吩咐?”
男子抬头注视着汉子,突然眼珠一转玩味问道“驭胜,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真正的大善人吗?”
这名名叫驭胜的汉子一愣,随即立马拱手答道“属下是一介武人,大人的问题,属下不知。”
男子听闻心中一乐,这才松开眉头,他微微一笑“罢了罢了,我竟去问你这个武痴这个问题,我也够好笑的。”
话语刚落,他便正了正脸色,严肃的道“驭胜,你速速代我回一趟天都神将总府,给天元大神将传个口信,告诉他在营洲这里的事情已有些眉目,而上次他提到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你转告他可以派人过来了。”
驭胜听后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后便拱手转身,随即,一阵劲风而过,人已经消失在巷子阴影深处。
男子看着驭胜消失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整理一下思绪,也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背后,再次漫步踱进城前大街这繁华盛景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