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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司马逸雪

弘历松开紧紧抱在怀里的司马逸雪,此时的司马逸雪依然在哭泣,而弘历也是依然光着身子。弘历趁着司马逸雪捂着脸哭泣的时候,偷偷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慌忙的穿上。弘历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坐在了司马逸雪左边。

想想昨晚那莫名其妙的荒唐事,弘历只觉得羞愧难当,想想怎样能结束眼前这种尴尬的状态。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问问关于“弘历”和她的事,可正当要问的时候,却无法以一个外人的角色去打探关于“自己”和她的事,一时间竟难以启齿。

“我们出去走走吧。”弘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问比较合适,出去换个环境也许能换种心情。

“恩……”司马逸雪也许也意识到了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身体依然在抽搐着,但还是果断的答应了弘历的这个建议。

“昨天我听见你在亭中弹琴,不知今天还能不能再听到昨天那动听的琴声……”也许适当的对女人赞同,更能博得女人的心吧。但弘历的赞同不是虚伪的,毕竟司马逸雪弹的琴的确非常动听。

“这……这曲本来就是弘大哥最喜欢的……公子想听逸雪定当随时弹给弘大哥听……”司马逸雪脸上透着微红,似乎对弘历的这种称呼已经变得有种久违之感,那种少女的矜持溢于言表。

“那我们今天还去小亭如何?……”弘历说着说着,又想起昨天在石桌上睡着的情景,若不是晚上误打误撞的进了司马逸雪的闺房,说不定弘历永远都认为,昨天弹琴的女子就是个仙女呢。

“好……”司马逸雪用她那白色而宽大的袖子,把脸上的泪轻轻的拭去,虽然眼里依然残留着些许的泪,但能看出来,弘历主动提出要听她弹琴,还是让她显得很兴奋。

弘历先出了门去,现在的天色已近傍晚,太阳斜挂在西边的天空,虽没正午的阳光刺眼,却让人觉得异常温暖。弘历仔细的打量着司马逸雪所住的小院,发现和东园的确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也有一个不大的小湖,也有一段湖上的石桥。难怪自己昨晚会走错,也许这也是天注定,要弘历有这等奇遇吧。

弘历没有刻意的去等司马逸雪,自己先走过小湖,凭着记忆慢慢走回了东园,在东园湖上的小亭下稍事休息,耐心的等着司马逸雪。也许是司马逸雪需要画个妆,或者是害怕什么,弘历昏昏沉沉的,等了有一段时间才等到司马逸雪。此时西天的太阳已近红色,东园的几个丫鬟也非常有眼色的,将亭中的灯笼一一点亮,虽然光线很充足,但有灯笼在就不怕弹的时间久了。

“弘大哥久等了……”司马逸雪一扫刚才的哭相,显然脸上已经认真的补了妆,现在的司马逸雪似乎比刚才更加妩媚动人,看得得弘历心里一紧,更加赞叹起司马逸雪的美貌起来,当然这些赞叹都是在心里。

“没事没事……逸雪姑娘可以弹了……。”弘历显得有些紧张,没想到能如此近距离的欣赏仙女弹琴,但更没想到的是昨晚把仙女……。弘历想着想着也不由得脸红起来,发现自己真的很龌龊,像个流氓……

“弘大哥……还是象以前那样叫我雪儿好了……你这样叫我……有些不习惯……”司马逸雪红着小脸说出这么一个要求,似乎“弘历”和司马逸雪很久以前就有一些感情纠葛,但这些东西都是弘历不清楚的,自己本来就是个赝品吧。

“恩……雪儿你弹吧……”弘历被司马逸雪的矜持搞的自己也脸红起来,想想以前那个弘历到死也许都是个处男。不但面对妓院里的小姐不动心,而且像眼前这样一个相貌绝色的司马逸雪也不能打动他,想想床上那鲜红的处女血,弘历不禁的得意起来,赚了赚了。

正当弘历胡思乱想的时候,司马逸雪已经开始弹奏,那悠扬的古琴声显得如水般温柔,仿佛曲中就掺杂着对弘历的深情,想想昨天在树下偷听的情景,弘历露出满足的微笑,直勾勾的直把司马逸雪看得低下头去,一时间旋律竟变得杂乱起来。

对于司马逸雪来说,眼下弹得这首曲子不知已经弹了多少遍,自从弘历从离开司马家,到一点音讯都没有,甚至传说他已经死了的时候,司马逸雪就变得终日与这首曲子为伴,她是多么想能再当着弘历的面弹给他听,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弘历始终没有回来,而她却依然坚持在弹,也许是对弘历的爱让她坚持到现在吧。

弘历听着听着似乎陷入一种休眠状态,眼睛虽然睁着,耳边虽然依然萦绕着司马逸雪的琴声,但眼睛里看到的事物却不是眼前的一切,弘历只觉自己看到一个男人,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看着着他与司马逸雪经历的一切。眼中所看到的一切正是司马逸雪和“弘历”,“弘历”一脸阴郁若有所思,怔怔的也是坐在这个小亭中听着司马逸雪弹奏。渐渐的眼前的一切开始混乱,小湖、小亭夹带着司马逸雪和她的古琴开始疯狂的旋转起来,犹如一股强大的龙卷风,夹带着司马逸雪的哭声,想要将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吸走。慢慢的小湖不见了,小亭消失了,司马逸雪和她的哭声也消失了,最后只剩下“弘历”一个人站在山峰的顶端,“弘历”双眼冷冷的盯着自己……天空中迸发出无数道泛着刺眼白光的闪电,一齐向“弘历”击来,瞬间眼前的所有事物被白光取代,什么也看不见……

“弘大哥,弘大哥……”司马逸雪看着眼前呆坐着的弘历轻声的唤着,看着弘历还是和以往一样若有所思,心里既有甜蜜,也有说不出的酸楚,她不确定这个表情代表什么,可自己的经历却告诉自己,弘历不久依然会离去,只是不知道下次会离去多久而已。

“啊……”弘历不知是被幻觉里的闪电惊到,还是被司马逸雪的呼唤声惊到,身体一惊,后背的长袍一惊被自己的冷汗打湿。弘历仔细想想刚才的“经历”,似乎自己真的和那个弘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弘大哥,你怎么了?”司马逸雪有些担心的问。司马逸雪知道弘历会再次离开自己,只是不确定这个离开离自己是近是远,只是不确定弘历会不会再回来……

“恩……雪儿,我没事。很好听……”司马逸雪弹的琴的确很好听,可现在弘历思考的并不是琴声。毕竟在郡守府呆着并不是弘历现在想要的,也许正像慕容伊他娘安排的那样去做,弘历才有可能真正知道自己的身份,弘历下意识的感到心底深埋的一种使命感,也许“弘历”的那个眼神代表了什么……。

“恩……”司马逸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今天她等到了弘历,虽然嘴上吵着要弘历负责,要弘历娶她,可她自己明白,现在也许不是时候。

“雪儿……明日我就要启程去蓬莱……等我回来娶你……”弘历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也许他的责任心是前世当警察历练出来的。再说,如今他对司马逸雪已经突破了身体上的界限,再不负责也许就真不是男人了。

“恩……我等你。”司马逸雪终于等到了想象中的话,轻叹出一口气,抱着琴走出了小亭。与上次告别不同,弘历给司马逸雪留下了希望,而司马逸雪也会追寻着这条希望,久久的等着弘历回来,不给他一点负担。

“……”弘历想说什么,可还是没说出口,静静地分开,不留一点负担静静地等待,也许是司马逸雪给弘历最大的爱吧。

晚霞的光印着灯笼的昏黄,小亭下的弘历明日又要踏上那条未知的路,追寻着自己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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