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契约之书
呼呼呼,黑夜,暴雨席卷着街道,四周一片黢黑。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雨水不停地拍打着。发出啪啪的声响,不停地拍落,似乎连地面都震颤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无人售货店门口,却坐着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雨水无情的拍打在他的身上,浑身上下都被打湿,浸透。
他叫晨风,是一名刚刚上任,还处于试用期的辅警,家里人费了不少功夫才帮他找到这份工作,高中毕业出来打工的他,干过许多事情,却都没有怎么上心。
他的家人为了让他能有些责任感,特地找到了远方的亲戚,送他去当辅警,而且还是实习的,明天他的实习期就结束了,在努力一点点甚至可以往人民警察那边靠拢。
但是就在这实习期的最后一天,却出了事情。
下着大暴雨,自己租的房子里没有什么食物,晨风便想来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里来买些吃的,却不料在超市门口看到有一些小混混正在打劫一个女子,或许是身份的使然,或许是正义感的作祟,他选择插手了这件事情,制止犯罪。
过程中,他与混混们发生了肢体冲突,一片混乱中,一个混混用刀捅伤了他,腹部不停的流出鲜血,还未落在地上,就被暴雨给打散。
混混们见事情闹大,立刻四散而逃,原本他可以被立马送到医院进行救治,但是被晨风所救的女子竟然对他的求助视若无睹,慌张的冲入雨中,迈进夜色。
超市里亮着灯,但是没有人,他想要求助,但是这种鬼天气之下,又有谁能看到、听到他的呼唤呢。
晨风知道,等到天亮,雨晴之后,自己就只剩下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人会看出什么蛛丝马迹,纵然超市门口有监控探头,可是在如此天气下,真的能拍到什么有用的画面吗,况且,就算拍到了,抓到了凶手,惩戒了凶手又能够如何呢,他已经失去了生命,再也无法感受世间的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身体也在逐渐冰冷,力量、意识都在逐渐的流逝。
“呜呼,弟弟看,我找到了一个好玩的老鼠。”就在晨风意识不清的自言自语时,一个奶声奶气的萝莉音幽幽飘过。
“有人吗?救救我?”晨风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虚弱的喊了出来。
“姐,他?”又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听对话来看应该是萝莉的弟弟。
晨风努力的睁开眼睛,不知是因为离死亡太近,还是恶劣天气所导致,他根本看不到什么景象。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不过呢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对了我就救你。”萝莉音再次传来。
“好好,你问,快问。”风声连忙答应,这个时候已经不允许他多想了。
“你觉得这个社会怎么样?”萝莉弟弟那冰冷的声音传来。
“虚伪!自私!落后!”晨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经历了这种事情之后,晨风的思维已经完全被情绪控制了。
“人呢?你觉得人怎么样?”萝莉弟弟继续问道。
“还是自私!一点都不为别人着想!”晨风继续快速回答,强烈的求生意志使他在面对这些问题是根本没有思考,只是顺从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
“这个世界呢?”
“恐怖!黑暗!”
“那你想把这个世界改造成什么样的?”萝莉弟弟缓缓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要把它改造成原始森林!到处充满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晨风近乎疯狂的吼道,就像是有一个邪魔将他笼罩,他的表情恐怖,四肢扭曲,甚至影子,都在光的照射下扭转。
“你每回答一题,就里死亡更进一步,你每完成一题,就往深渊踏进一步,你每对这个世界悔恨一点,就向地狱迈进一步。”萝莉弟弟吐出一个个冰冷的音节,声音里充满了冰凉。
“什,什么意思?”晨风心中一惊,不解的问:“不是要救我吗?快救救我,求你们了。”
“你的愿望很近,也很遥远。”冰冷的音节继续串来每一个字都在消耗着晨风的生命力。
“救救我吧,我求你们了,你们要什么都可以,求你们救救我。”晨风哭嚎着说道。
“放心,人家绝对会救你的,不过你要好好听清下面人家说的话哦。”就在风声快要崩溃时,弟弟冰冷的声音不在传来,反而姐姐奶声奶气的萝莉音飘了过来,重新让晨风燃起希望。
“你说,你快说。”
“看到不该看到挖掉眼睛,听到不该听的割去耳朵,碰了不该碰的斩断双手,说了不该说的封住嘴巴,想了不该想的脑浆四射。”
一首可怕的歌谣用萝莉的声音来唱就增加了一些别样的味道,但这仍然让晨风不由自主的颤抖。
“什么意思?你们是谁?”晨风紧张的问道,他的意识似乎回来了些,也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能让自已归西的的伤势。
“我们是天使,是恶魔,就看你怎么理解了。”萝莉音再次传来。
“当你打开召唤之书,当你与我签订亡灵契约,当我弹奏亡灵序曲,当你获得永生之时才是你能解脱的时候,所以,在你没有完成这些目标时,就好好的用你的无知和无能,像小丑一样的取悦我吧,不然,你面临的将是生不如死永生永世的折磨。”萝莉音姐姐继续唱道,此时的晨风已经完全愣住了,他还没有搞懂这两段童谣的真正意思。
“你想活下去吗?”弟弟冰冷的声音瞬间打碎了晨风的思绪。
“我……想,当然想。”
“那就打开召唤之书吧,你的愿望在书里都能实现哦。”萝莉音姐姐道。
一道刺眼的白光出现,一本泛着粉红色光芒的书若隐若现,最后缓缓躺在晨风面前。
“打开它你将会获得永生哦。”萝莉音姐姐继续说道。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似乎听闻就会被剥夺理智。
晨风已经将手放了上去,他抚摸着这本书的外皮,就像在抚摸一个小女孩的头一样。感受着书本上的纹路,掌心传来阵阵暖意,他凉透的心似乎又有了些温度。
“不行!”晨风突然吼了一声,手上翻页的动作一顿,手也随之收回。
“怎么嘛?你不想永生了吗?”萝莉音姐姐不满的道。
“不,不,这不是永生,打开它我就会陷入地狱的,晨风啊晨风,你要冷静啊。绝对不能打开。”晨风不停的晃动着脑袋,不停的自言自语,他能够感受到书中传来的某种邪恶的气息,古朴的恐怖,令他汗毛四起。
在某一时刻,晨风的理智暂时的夺回了主控权,而面前的召唤之书染发着银色的呼吸光芒,不停地召唤者,使人堕落。
“什么嘛,快打开吧,你不想活下去了吗?”萝莉音姐姐再次说道。她特意指了指晨风的伤势,软软糯糯的声音道:“你马上就要死了哦,再过不久就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晨风一颤,与家人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不!我要活下去!”
这一个想法在脑子里散开,他一把翻开了召唤之书。
一道剧烈白光冲天而起,无数的画面一幅幅的快速飘过,一个银色六芒星的法阵印在了晨风的胸口,伴随着萝莉音姐姐的笑声,晨风缓缓的睡去,这一觉会很甜,因为这将是他最后一次面对那些充满幸福的回忆了。
“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萝莉音姐姐的身影浮现出来对着身边的一个黑影道。
弟弟点了点头。
“嗯好。”萝莉音姐姐满意的点点头冲还在昏睡中的风声道:“,晨风,名字有点娘呢,不过没关系,晨起付过的清风……多美的名字啊。”
萝莉音姐姐缓缓的靠在弟弟身上慢慢睡去。而弟弟则望着远处雨停云散后的星空:“若能为我守候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