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01年。
地球之外飞来一颗星球,星球之上的人自称神族。
那一年,战争开始了。科技与修仙的碰撞,人族战败。神族留下婴儿和最虔诚的教徒,其余人族被驱逐至这颗被神族遗弃的星球之上。神族称之为奴星,奴役被流放的人族为其挖矿,种植。这颗星球比地球打大了十余倍,然而,环境恶劣,物资稀缺,充满危机。
不止如此,这里的空气中含有毒素,在这颗奴星上的人,往往活不过50岁,唯一的出路就是踏上修行。
可就算是修行,这里的灵气也很淡薄,修行起来,困难至极,不仅如此,灵气中照样含有毒素,每个月的月中,修行者都会痛苦万分,血脉偾张,处于最虚弱的时候。
而就在这天,负责监管人族的神监殿的神使就会出动,扼杀那些反抗的人族。
风暴,地震,兽潮,荒灾,种种天灾人祸无情的夺走着一切。
重启年900年,
一位深受重伤的老者甩开追兵,在雪山之中砸开一个洞府之后,随之封死洞府。
“咳咳,既然你们都想得到这玉盘,我偏要这玉盘陪我一起葬在这大泽山内......”
重启年1000年,
大泽山的石头村,方天绝两眼无神的埋葬好最后一个亲人,昨晚月中,神监殿的神使追击一名反抗者,路至自己家上空,打斗之中,家被神监殿所毁,自己的母亲没了。
看了看已经变成一片焦土的家,再看了看眼前的一座座的枯坟。没见过面的爷爷,两岁时再也见不着的奶奶,三岁时夭折的妹妹,现在多了一个操劳一生的妈妈。除了十年前失踪的父亲,自己的一家子人全躺在这了。
周边的邻居站在旁边议论纷纷,都在为这一家惋惜。方天绝父亲在的时候,是村上的杀猪匠,平时没少帮衬乡里乡亲的,积累了不少的人缘。方天绝的父亲失踪后,母亲更是要强,独自一人撑起一个家,更是让方天绝上了学堂,要知道如今的学堂可不是谁都能上的起的。为此方母没少起早贪黑的,如今却是遭此不测。
年仅十五的方天绝呆呆的站了良久,擦干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泪水,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之后,回身在一片废墟之中一番寻找,找出了被母亲埋在地下,家里仅有的那点存款和那一把父亲以前用的祖专杀猪刀,再收拾出一些能用的物件,打完包就转身离开。
相邻的几个平时要好的邻居,看着转身离开的方天绝,伸了伸手,想要挽留住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可转眼一看自己过的一地鸡毛的日子,最终无奈的长叹一声。
方天绝一个人呆滞的走到村道的拐角,正好遇见刚从镇上卖肉回来的李哥。李哥就叫李哥,是父亲以前带的学徒,自从父亲消失之后,李哥就接过了父亲的营生,这些年念着父亲的情,没少帮衬自己家。
李哥看着方天绝大包小包的样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上前拉住方天绝;“小天,你家的事,我在村口听说了,你节哀。哎!这操蛋的社会,你这是要走嘛。”
“李哥,我没妈妈了。”这一刻,方天绝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留了下来,李哥红着眼睛,拍着方天绝的肩膀,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儿,方天绝宣泄完自己的脆弱之后,擦干了自己的泪水,歉意的看着李哥:“不好意思啊哥,让你看笑话了,我得走了,还有一天的路程要赶,晚点就要夜宿山头了,有缘再见。”
大泽山的石头村离镇上的学堂隔了一座大山,山路崎岖,费时费力,以方天绝的脚程要从白天走到傍晚才能到学堂。村上早晨倒是有一趟去镇上的牛车,可坐一趟都够自己一天的饭钱了,倒是也没舍得。
“哎,说这话,小天,你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以后好有个照应。”
“我能去哪?我又能去哪儿......我现在只能回学堂宿舍为一年后的大考做准备,希望有个出路。”方天绝苦笑了一下,好在自己学堂是包住的,半月放一次假,谁曾想这次放假回来,却是家破人亡的局面。
“学堂好,学堂好,你好好考,将来要是没考好,你就回村上,我教你杀猪。师父当年教我,我教你。”
“谢谢哥,走了啊!”方天绝感激的说了一下,到时候自己要是落榜了,这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在如今这个世道,别人愿意带你入行,等于是将自己讨生活的手段分给你,这个恩情自己得记。
“哎,你又说这生分话,本来就是师父给我一口吃的,你自己多保重,遇上难事了记得来找哥。”
“嗯...”方天绝应了一声,就提着大包小包的走了,再不赶路,真的要走夜路了。
李哥看着落魄的方天绝,想着师父在时对自己的好,咬了咬牙叫住方天绝:“小天,你等我一下。”连忙进了拐角第三间的屋子,这正是李哥家的房子。
方天绝不解的看着李哥急冲冲的进了房间,又急冲冲的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红布包就往方天绝的手上塞。
“小天,这些你拿着,一年之后你不是要大考嘛,文试我倒是不担心你,就是武试,你这身子骨可不行,买点补品补补身子,多一分希望。”
“啊...哥,我不能拿你的钱,你这也刚结婚一年,嫂子的肚子也大了,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自己留着,我有钱。”方天绝连忙推脱,自己虽然缺钱,但这钱自己不能拿。
“给你就拿着,师父当年也没少帮衬我,而且我想啊,你不是要出去嘛,家里的地不就空着嘛,放久了也就荒了,我到时候种点庄稼。我这钱就当租地的租金,你拿着,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地还你。”
方天绝看着手里的钱,这钱何止是租金啊,买下自家地都够了,这是李哥变着法的帮着自己,这么一大笔钱,应该是李哥的大部分存款了,如今嫂子又快要临盆了,这钱自己不能收。
方天绝刚想把钱推回去,可抬头看见李哥那坚定的眼神,心里暗叹一声,收下了这笔钱。看着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的李哥,这一刻在方天绝的心里,把自家的地卖给了李哥。
......
方天绝喘着粗气,提了提背上的包裹,看了看渐晚的天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赶不到镇上了。趁着天色还有一丝光亮,方天绝提着杀猪刀砍了一些柴火,生起一堆火堆,烤着在村口买的烧饼。
痴痴的看着火堆,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母亲濒死之际,死死的拉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报仇,眼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想着母亲这些年对自己的好,再想起昨晚神监殿神使那杀了人却仿佛杀死一只蚂蚁的眼神。
方天绝恨恨的紧握着手里的杀猪刀,狠狠的向着前方的树干上砍去,就仿佛在砍那神监殿的神使一般。
“啊!我方天绝发誓,有朝一日,我定要你神监殿血债血偿。”方天绝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发泄着内心的怒火。
“咳咳....” 背后大树下面的灌木丛里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声。
“谁!”方天绝紧张的提了提手里的杀猪刀,死死的盯着灌木丛。可那灌木丛仿佛就像从来没有声响一般,没了动静。方天绝思虑了一下,提着杀猪刀慢慢的靠近灌木丛。
轻轻的挑开灌木丛,就看见大树的下端有一个不大的树洞,灌木丛很好的掩盖了树洞的存在,而此刻树洞里躺着一个满身血迹昏迷的黑衣男子。
方天绝在看见这男子的那一刻,顿时变得咬牙切齿,紧了紧手中的杀猪刀,一步一步的向着树洞之人靠近,刀尖直指树洞之人。
一刻钟之后,平复心情的方天绝,用水清洗着手上的血液。“咳咳咳...哇!”背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随之大吐了一口黑血。但就在吐了这一口黑血之后,整个人却精神了许多。
“咳咳...那小子,还有饼子没有,饿了!”树洞里的人艰难的动了下身子,调整了一下让自己舒服点的姿势,虚弱的向方天绝讨要刚烤好的烧饼。
方天绝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拿着一个烧饼,递给受伤的男子。可就在下一秒,受伤的男子既死死的抓住方天绝的手腕,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天绝。
“小子,你刚刚是不是想杀我来着,别想着否认,修士的灵识,能清晰的感知到杀意。”
方天绝皱着眉头的看了下被抓住的手,抬头看了受伤的男子,也不否认,淡淡的回了一句:“是”。树洞男子啧啧称奇的看了看方天绝:“倒是个不怕死的,那为何最终没下手。”
“想杀你是因昨日你与神监殿打斗,祸及我家,我母亲没了,我没家了。不杀你是因为,发出致命那一招的是神监殿的人,而非你。我恨你殃及我家人,却知不是你所愿,所以不杀你,这笔血债我自会向神监殿讨回。”
“好小子,有仇报仇,恩怨分明,对我胃口。”受伤男子大笑了一声,随之又大吐了一口血,血里带着一块块血块,整个人顿时变得气若游丝。
方天绝眉头一皱,有点搞不懂,方才明明看着大好的人,怎么现在这一副将死的样子。尽管不太想理他,但此刻自己的手还被他抓着,防备的问到:“我能帮你什么。”
“咳咳咳....不用了。”受伤男子放开抓着方天绝的手,有气无力的摆了摆。
“我啊,经脉尽段,丹田尽毁,五脏俱伤,没救了。混了这么久,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想过自己有什么好下场,死了也就死了,小子请你办个事。”
“你说,力所能及。”此刻方天绝也不再计较什么恩怨,和将死之人计较什么呢。
“嘿,我这一生,搅合了不少人清宁,死后可不想被人搅了安宁。我死后,你帮着料理一下后事,我看这里就不错,也不让你白帮,这机缘巧合下得到的玉盘,看那神监殿的人那么想要,想必是好东西。是机遇,也是祸端,现在归你了。”受伤男子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玉盘,玉盘落在缓缓的向前滚动着。
“生前死后事,转头一场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