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落地
公元一九四七年春,在东北一个小镇宁城,史氏家族史怀山家、一个男婴呱呱落地了;史家男女老少都十分高兴、因为史家又填了个男丁;但又有些担心、因为在他上边已经夭折了一个男孩,这个孩子会不会像那个孩子一样夭折?奶奶不知听谁说的,男孩起个女孩名会好养活,于是给这个孙子起了个“丫头”的乳名。
史镇石下了夜班乘火车刚刚从60里外的市里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来到父母居住的南阁,向老人家请安,然后急速地到东阁看望爱妻和刚刚过了满月的二儿子,妻子宋雨苑见丈夫进来,用右手的食指按住自己的唇、伸出左手左右摇摆着、眼睛甜甜地朝正睡在摇车里的宝宝看去。史镇石抓过妻子的双手、用唇轻轻的吻着、、、、、、妻子本就粉中透红的脸更加红润饱满了许多,她抽出双手快步走到门外,到北阁对佣人说道:“张妈!孩子他爹回来了,饭菜准备好了吗?”张妈轻轻说道:“太太、先生的饭菜准备好了、我这就端过去”。
自从史家二少爷的降生、张妈已经习惯了、每当先生从市里下班回来吃饭、都是要在东阁吃的,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张妈双手端着枣红色楠木托盘来到东阁,将冒着热气的两盘菜、一碗汤和几个馒头摆放在炕桌上,轻轻地退了出去。
史镇石边吃边问到“:你想好了吗?老二到底起个什么名字?”
雨苑道:“还是听孩子他爷爷的吧。”
史镇石道:“还是我的雨儿想的周到!”史镇石边吃边看着摇车里的儿子、轻声问道:“老大呢?”“让他姨接到西关了、说聚发他们想他了、要来咱家、妹妹怕聚发他们来咱家闹得慌,就过来把启治接她家去了。”妻子回答道。丈夫放下碗筷,在雨苑的额头吻了一下,低头用唇亲了亲睡梦中的孩子,轻轻地朝外走去。
史镇石来到南阁,看到只有母亲一人在屋,问道:额娘、我阿爸呢?
“刚才你富叔派堂倌小赵来。说有事叫你阿爸去饭馆了”,“额娘、我去找我他去。”史镇石回到东阁,见孩子和妻子都睡着了、轻轻披上大衣朝门外走去。
嘈杂的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牛车、马车木制轮子包裹的铁皮、挂了马掌钉的蹄与青石板铺就的路的摩擦及践踏声、散兵游勇的吆喝声、孩子的哭叫声、警察嘴里的哨声此起彼伏、、、、、、
街上剃头铺旋转的红白相间的圆柱形霓虹灯在不停的转动、药铺门边两侧各悬挂着的几只菱形块和底下的双鱼连接成独特的招牌在随风摇摆着、、、、、、、不远处一栋青砖青瓦的二层小楼映在眼中,那就是父亲经营的《千里目酒家》饭馆。看到饭馆,史镇石心中思量道:爷爷也真不容易、由于他的耿直、只知在“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和“仁、义、礼、智、信”;“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的祖训下,凭借自己的学问和才智、从一个秀才直至做到正三品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正当他春风得意、仕途顺意时、应了那句古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只因为他支持恩师的变法、被朝廷判罪;不幸中的万幸、因是镶蓝旗家族的原因朝廷才网开一面、把全家几十口人发配到了宁古塔。在他多年的苦苦努力下、在许久的抗争中、把几十年从俸禄里节省的钱几乎都投了进去,从一个走街串巷叫卖包子和馄饨的小贩、成为了宁古塔最大饭馆的财东,在哪兵荒马乱的世道里混日子、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是多么不容易!爷爷仙逝、阿爸继承了饭馆、在这兵匪为患、刀枪剑影、军阀割据、倭寇入侵的世道,不知爹爹的生意还能坚持多久?自己作为独子、不听爹爹的教诲、国高毕业后报考了北满铁路这一行、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知不觉来到了饭馆门前、四个鲜艳的大幌儿高挑在门前、黑底金字的木制《千里目酒家》饭店的匾牌悬挂在门脸上;门左首:“酸甜苦辣咸你尝我尝大家尝”、门右首:“喜怒哀乐烦咱有他有人人有”木制黑底金字的楹联挂在门的两边。
他刚踏进门厅,店小二赵旺忙不迭低头哈腰地说道:少爷、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