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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野猪头上一把刀

今天,进山,打猎!

很早,天刚亮,进山要趁早,穿着老妈做的新衫子,我和老爹准备着进山用的东西。其实老爹都准备好了,这个也得好好检查一下,落下东西很是麻烦,老爹最关心的自然是他的猎枪。

这功夫老妈也没有闲着,老妈给我和老爹塞了几个窝头和一疙瘩咸菜,这应该是今天的全部“口粮”。

我接过干粮袋,然后随手拿了老爹的猎枪。老爹倒也没和我谦让,他知道我的力气,这杆枪的分量尽管重,老爹倒也不是节省体力,既然我也算是个准男人,背着也好。男人摸摸枪也不算什么。他想了一下,走近我默默的塞给我一样东西,我看了一眼,皮壳子油光锃亮,我知道里面是一把利刃,是老爹的匕首。

竟然给了我这个?

我清楚,这把刀是老爹的挚爱,我记得这把刀一直不离老爹的身边,就算猎枪不在手边,这把刀是一定在身边带着的。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在老爹满腹的狐疑下,我去了柴屋,转到门后我扒拉了一会,在门后我扯了一把刀出来,是一把柴刀。

手里惦着这把刀,很是趁手,因为比较沉。

老爹的猎刀太轻,不适合我。

老爹很纳闷,看着我,这把柴刀有点锈了,实话说不是有点锈了,而是锈迹斑斑,那是我砍猪草和挖笋用的,闲置了半年没用了。

最关键的,这把柴刀太沉了!

我掂了掂柴刀,这玩意儿我更顺手。

老爹自然不反对,默默无声地笑了,满口闪亮的白牙,尽管长时间的抽烟,老爹的牙还真的挺白。

李铁这个时间起床了,闹了几下,无非是想跟着我和老爹上山,我“凶狠”的盯了他几眼,李铁终于不甘心的选择了妥协,很是委屈的看着我。

“想吃肉就在家等着。”我说道。

李铁登时欢呼雀跃,那样子就像吃肉这件事情已然是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乖乖,对我难道这么信任?我和老爹笑笑,我和老爹在老妈和李铁的注视下出发了,

……

此刻,太阳刚刚升起,出得门来,远处一片翠绿,那是山,大山!

山名——桃花,此山名曰“桃花山”。

转了几下,慢慢的走上了一条小路,所谓望山跑死马,着桃花山貌似就在眼前,直到我们真正的踏上上路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

进了山之后,我就感觉到氛围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我和李铁也想进山玩玩,奈何这山委实远了点,我还无所谓,铁子毕竟太小,我不能涉险带他进山,因为这不比家门口的小山丘,是真正意义上的深山。

边走边看,山里的气息变得越来越肃穆,这种感觉挺好,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有些小动物鬼鬼祟祟的跑来或者飞去,老爹不时提醒着我注意毒蛇,山里的毒蛇多,不一会就看到几条,我和老爹志不在此,将这几条蛇全部“放生”,我们的目标是哪只野猪。

老爹是个天生的猎手,我不清楚他是否有特异的功能,老爹带着我在山道上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偏离了山路,用手中的猎枪拨开一些杂树和竹枝,看着地上一些踪迹,这些踪迹在我眼中什么也不是,但是在老爹眼中这些都是一条条的线索,他的眼睛变得十分明亮,那个样子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我不由得暗暗赞了一声。我们今天的目的很明确,找到那头野猪,然后杀死它!

这头野猪确实该死。

我和老爹出了村子路过我们山上的自留地的时候,看到了景象很是让人郁闷加气愤,本来种的齐刷刷的苞谷被拱得乱七八糟的,不到一亩地的庄稼全部都给祸害了。也不知道这野猪图的什么,庄稼地里湿润的泥土上的蹄子印表明就是一只野猪的“杰作”。这是咱家一年的口粮啊。

“老爹,一只野猪能换多少粮食?”我问道。

老爹想了一下,“豹子值钱,野猪不值钱,豹子的皮金贵着呢,野猪不行。”我默默的祈祷,最好遇到豹子。

老爹看出我的心思:“最好别碰上豹子,那畜生凶着呢,就算用枪打了,豹子皮子打坏了也不值钱了。”

我“哦”了一声,老爹忽然停下了脚步,举起一只手,我忽然想起一个词汇——特种兵。

那是我前世的一个概念。

老爹这个动作像极了特种兵。

我屏住呼吸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我听到了前面竹林后面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我惊讶于老爹的耳力的时候,老爹悄悄的掏出了黑色牛角,悄无声息的顺着枪口往里倒火药,一边用眼神示意我噤声,看着老爹稳健的操作着,倒完火药后然后是在后腰的下帆布口袋中套了一把黑黝黝的钢珠出来,然后用通条压了一只小布条进去,将火药压紧。

老爹的手很稳定,眼睛还在窥探着前方。

老爹这一切做的有条不紊,貌似很慢实则极快,一转眼的工夫,老爹已经悄悄的端起猎枪摆了一个手势,我抽出腰间的砍柴刀,扭手蹑脚跟着老爹前行。这个时候我也有点激动,毕竟这是打猎,况且前面不远处也许就是那畜生,男人就是喜欢这种刺激。

老爹走的很慢,蹑手蹑脚,我发现他绕了一个曲线,前面是一片竹林,老爹竟然绕了半个圈子进了竹林,我一愕之下佩服了老爹一下,老爹之所以绕了圈子皆因我们处的风口是上风口,野猪的嗅觉很是灵敏,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开枪撂倒这个家伙,必须要绕到下风口才是。

老爹穿了竹林,是一个下坡,然后轻轻伏在潮湿的地上悄悄观察,脸上露出一丝振奋,摆手让我趴下,我慢慢的爬过去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不由得佩服的老爹五体投地,山坡下果然是一只野猪。

那畜生正在一只灌木上挠痒痒,看来是挠到痒处,幸福的直哼哼,我惊讶于着畜生的个头,偌大的身子弄得灌木丛刷剌剌直响。

这畜生好大的个头!

一般的野猪比家养的猪身量小多了,眼下,这只野猪比普通的家猪还大了一圈,就像一只小牛犊一般,浑身的鬃毛就像钢针一样竖立着,最刺眼的这个畜生有一双傲然而立的獠牙。

这一对獠牙是这个畜生的大杀器!

面对这个大号的“猪刚鬣”,我估计老爹也是惊了一下,瞬即稳下神来,咬着牙,屏住呼吸,一点点的将猎枪伸了出去,目标就是那畜生。

那畜生哪里晓得有人接近,估计是身上痒痒得厉害,兀自享受着,丝毫也不清楚危险来临。

老爹锁定了目标,悄悄的将猎枪上的机头张开,慢慢的,我看到老爹的手靠近了扳机,准备发力……

一枪之下,这个畜生难逃这一劫。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我和老爹都紧张了一下,这该死的风向,为什么突然变了?我不禁握紧了柴刀,硬硬的手柄给我带来一丝冰凉,就在此刻,我看到那畜牲停顿了一下,然后使劲翕动着鼻子上的肌肉,我能看得到那鼻子一抽一抽的,瞬即,那畜牲小眼睛中冒出一丝凶光。

很奇怪,我看的出那目光代表着愤怒。

是以凶光毕露!

那畜牲怒了,它嗅到了一丝危险,然后是人类的气息。

那畜牲直觉很好,环顾了一下,直接将目光锁定了我和老爹这边,他看到了露出的那支枪管,它自然不清楚枪管代表什么,那已经不重要了,凶残的本性让他发起了攻击。

一阵冲天嚎叫,这一声猪叫震得我耳膜很不舒服,狂怒之下,但见那畜牲冲着我们埋伏的方向就像一只坦克一样冲了过来。

我看的清楚,这畜牲身量好大!怕没有三五百斤,我觉得四只蹄子就像铁锤一样敲打着山上的硬地,我看了一眼老爹,老爹面色如常,看着那畜牲跑上坡来,我看到老爹扣着扳机的手在收紧。

就在那畜牲冲上了山坡后,距离我和老爹三五米的地方,我听到耳边一声巨响,“轰”的一声,是老爹开枪了。那畜牲一个趔趄翻了下去,打中了。我心下大喜,如此近距离的一枪,威力果然是猛,偌大的一只野猪竟然被一枪就干倒,告别了冷兵器时代,就算是这种土枪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老爹微笑了一下,一枪命中,这份得意在所难免。

忽地,老爹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我转眼看,那畜生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

老爹这一枪威力不小,且准确的轰击在这个畜生的正面,头部大部分血肉模糊,我看到它的一只眼睛变成了一个血洞,前半个身子有几处流出了殷红的鲜血,身上的鬃毛被打的浸透了血液,但是着畜生竟然还能站了起来。

这个畜生不但站起来,仅余的一只独眼被额头的鬃毛以及淋漓的殷红浸淫着,暴戾的凶光毕露,看起来更是恐怖。

此刻,这畜生身上散发着杀机!

他看到了我们,眼神越发变得狂暴……

老爹脸色变得严峻,一挥手,刀在手!

“梁子,走!”老爹简单地说了一声,我没有动弹。

“赶快,快走!”老爹在嘶吼,我第一次见老爹情绪如此激动,我摇摇头,右手一翻,我的手上也有一把刀。

是那把柴刀!

老爹也红眼了,大吼一声:“走!”

我才不走,我要和老爹并肩作战。

这时,但闻一声凄厉的嘶吼,那畜生直向我们跑来,几十米的的距离,其奔跑之快就像一辆坦克直冲过来。

这畜生也是急眼了,重创之下反而激发了它的暴虐,一股摄人的气息随着它的奔跑的四蹄,冲开那些小灌木,迅捷的向我们的藏身之处冲撞过来。

这就是绝对的碾压!

这气势很是凌厉,我看到了那畜生两只明晃晃的獠牙,这绝对是要玩命的节奏。

看着那畜生跑来,我捏紧了手上柴刀。

来吧!

你这畜生敢来就吃我一刀,看我这么砍你个稀巴烂……

没想到,我眼前一暗,是老爹挡在了我的身前。

……

老爹不但挡在我身前,还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老爹竟然对着那畜生迎了上去。

我不禁愕然。这是要玩命了。

爹呀,你能和那畜生较真吗?虽然都是血肉之躯,你怎么可以和这个皮糙肉厚的畜生正面冲撞?

老爹这是要拼命了!

这畜生的体格在怒火攻心这下以这个速度直冲过来,管你什么人这么能抵挡住得住这种冲击?我微一犹豫之下,那畜生已然和老爹相遇,这个时候我什么也做不了了,眼睁睁的看着。

在老爹身后,我看到他高大的背影挥动手中的猎刀,和那畜生硬生生“刚”在一起……、

一声闷哼,老爹的身体飞了起来。

是被那畜生撞飞的。

可怜的老爹横着飞了出去,压到了一片小灌木,手中的刀不知道飞到哪里了,我暗叫不妙,转头看那畜生,看到老爹的那把猎刀竟然在哪畜生的头上“卡”着。

老爹这一刀力气绝大,硬生生将刀砍了出去,没想到用力过猛,这刀留在了那畜生的头上,自己也那畜生撞的飞了出去。

老爹生死不知,我急忙跑过去一探究竟,没想到更可怖的一幕发生了,那畜生没有管我,嘶叫着冲着老爹倒下的方向冲了过去,头上兀自“别”着那把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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