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就是战斗,战斗这件事情凭借的就是力量!
技巧也得需要力量,力量是前提。
不然,技巧就是个屁。
……
我觉得我力量还行,在力量方面我一直很有自信,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强敌,面前这位便是我十年来遇到的第一位真正的对手。
对方也很谨慎,护臂受损证明了我的强悍,所以他尽了全力。
没有技巧,两拳正面相对,“轰”的一声。
一股大力,我不可控制的飞了出去,后背硬生生撞到我家外墙上,然后我滑落下来,幸好我们山村建设住房用的都是石材,不然这房子估计扛不住我后撞的力量,饶是如此,屋内的老妈看到房梁抖动了几下,吓得面无人色,紧紧的搂着铁子。
我觉得我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软塌塌地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狼狈,好像身上除了乏力之外没有什么异样,那黑衫人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退,就像是一座山,脸上露出惊奇之色。
这时他也不好过,适才那一击用尽了全力,结果仅仅是把我击打的飞了出去,这不算什么,我才是个十岁的孩子,这样的结果让他很郁闷。
一声吼叫,是老爹。
老爹隐隐约约知道我的一些特异之处,没想到犹豫之间我被黑衫人击打的飞了出去!
我不止是败了,还萎缩在墙边不知是否受了伤!
情急之下,老爹顾不了那么多,尽管知道我绝对不是这黑衫人的对手,他狂愤之下挥动猎刀,急速跑了几步,目标便是那黑衫人,临空斩下。
这是要拼命了!
我坐在地上看得清楚,不禁暗暗喝了一声彩,老爹这一刀竟然如此凌厉,显然是激愤之下毫无保留的一刀,我隐约地悟到了什么,老爹这一刀简直突破了他的极限,我似乎看到了刀锋带起了一道光,这一刀的速度和力道不可小觑。
这一刀……
黑衫人浑然不觉。
这一刀尽管犀利,却也不浑不在意,抬臂,挥手……
随随便便之间,一伸手便挡了出去。
满以为这一刀不过如此,黑衫人没想到小臂一疼,自己竟然受了伤,尽管如此,可怜的老爹被这一挡之下就像一个小小的弹丸一样飞了出去。
黑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伤在一个凡人手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爹,我看到他小臂裂了一个口子。
我猜是这样的,是我早先将护臂打坏,老爹这一刀甚是凌厉,才伤了他。
我坐不住了!
浑浑噩噩的我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老爹凄惨的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下便没有了声息,这一击力道威势太大,老爹在空中便昏厥过去,滚落在地,毫无声息。
怎么了?
是死是活?
我哪里清楚这些,见到老爹这般模样不由得心中大急,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本来浑身酸软的我“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一股火在我的心底迅速地烧了起来。
这股火烧的我好难受。
我只觉得我的浑身上下窜动着滚烫的热流,这热流让我很想爆发。
我挥手脱了身上衣衫,
“X尼玛……”我骂了一句。
此刻,我直觉浑身上下就像被一团火燃烧了一样,就连我的五脏六腑乃至四肢百骸都流动着岩浆一般的热流。
这是我从来没有过得。
我不知道这样怎么了,我只知道我要和这个黑衫人狠狠地打一架。
黑衫人也发现了我的异样,他直直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异类,他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是味道,而这种味道正在我身上散发着,甚至弥漫开来。
黑衫人不是普通人,他何曾不熟悉这种味道?
这种味道所代表的的气息十分危险,但是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这种味道今天竟然在一个凡人身上散发了出来?
面前这个孩童究竟是个什么人?
黑衫人清楚,这种气息散发开来,尽管仅仅那么一缕,这足以让他重视起来,他所镇守的地方多年来终于有了些骚动与变数,沉寂的大山渐渐的热闹起来,失去了往日的宁静……
忽然,他心中略有感应,皱眉……
黑衫人回头看了那远处的山峰……
以往在黑夜中黑黢黢的大山的山顶竟然微微泛出了红光,就像一团火。
黑衫人暗道不好,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竟然连山头都泛起了红光,看那样子就像是着了火。
发生了什么?
没容他多想,心中藏着一团火的我已经抡着拳头扑了过来。
……
进攻,进攻!
不需要什么,就是连续的进攻。
所有的花哨的动作不要太多!
打架这玩意拼的就是气势与速度,所以我很快,也很狠。
黑衫人有点郁闷,今夜似乎老是吃瘪,明明面前这个孩童是个凡人之躯,自己却拿他没有什么办法,而且这个孩童的表现有点令人惊讶,此刻,这个有点疯狂的少年甚至有点令人心生恐怖。
我癫狂了,我疯狂的进攻,根本不容那黑衫人多想,黑衫人唯有面对我进攻,我们终于撞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打了多少拳,我就像楔钉子一样,一拳,一拳。
那黑衫人也是同样的招数。
我忘了一件事情,我还是弱了些。
于是我飞了出去,然后我再次站起身来,继续进攻。
又是短兵相接。
我没有防守,只是进攻。
我身上燃烧的那股火焰让我燥热,让我爆发。
我再一次飞了出去,我站起来,继续进攻,然后我再次飞出去……
不知道经历了几次这样的短兵相接,我感觉我身上的那股燥意似乎减退了些,那些流动的岩浆就像被炼化了一样,精纯的与我的四肢百骸乃至经络融合,吸收,我觉得我好像更“强”了。
是的,更“强”了。
我发现黑衫人微微有些狼狈,身上的衣衫破损了不少,就连整齐飘逸的发丝也有了些凌乱。
黑衫人此时有苦难言,他发现面前这个孩童似乎越来越难缠了,在一夜之间,这个孩童竟然越来越强大,这简直不合法则。
这毕竟是个凡人,这么可以这样?
……
黑衫人微微萌生了退意,适才他接到了一道信息,山里出事了,远山那红色的火光也证明了这一点,若不是发生了重要的变故,他不会接到那道信息的,但是此时偏偏走不开,面前这个孩童还在十分变态的进行着攻击,最头疼的是这攻击的态势越来越猛烈。
黑衫人决定了,双拳齐出,我们彼此都退了一步。
“你很强!”黑衫人说道。
我此时却也冷静了下来,那股无名火渐渐熄灭,不在处于狂怒状态下的我也忽然担心起老爹,可怜的老爹现在还躺在院落里生死不知,我就算和这黑衫人纠缠不休,老爹咋办。
“他没事儿,我不会取人性命的,尽管……尽管你们杀了它。”黑衫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说到这里运气声音中略略有些悲愤,看着地上的那头野猪的尸身喟叹摇头。
一头猪而已,值得吗?
我晒然……
忽然,黑衫人挥动了一下袖子,一股风过后,地上那野猪的尸身竟然不见了,不知道这黑衫人用了什么手法。
黑衫人看着我,略一思索,身形便飘了出去,就像一片柳叶,然后倏然一下,竟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只剩下院子里孤零零的我。
……
……
老爹醒来,孙屠户也悠悠醒来,两人都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
那黑衫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谁也讲不出来。最令人纳闷的那头硕大的野猪,怎么说没就没了?我无法解释,我只能说那黑衫人是那野猪的主人,人家带走了。
关于这个解释,老爹不语,只是吧嗒着烟袋听着我说,眼神中满是平淡。
孙屠户直嚷嚷这件事情的蹊跷,自然无果,只好悻悻而去,后来在街头巷尾大肆宣扬这件“奇怪事件”中自己的神勇表现,这件事情在好一段时间后甚至衍生出了好几个版本,搞得镇上的小领导都跑来问个究竟。
野猪肉没有吃上,李铁很不高兴,老爹和我隔了好久也没有进山,据说山里起了一场山火,这事儿可信,因为山顶冒了好一阵子的黑烟。不能进山打猎,房梁上腊肉让李铁吃了几块才罢休。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起那天,想起我身上那流动的“火”,我发现,我的身体似乎变得更“硬”了,我的力气也更大了,也就说,自那一夜之后,我变得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