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有空去吃顿饭吧。”
苏余纠结了好一会儿,终究没有将这条消息发出去。
昨天晚上杨逍就和她聊了,说是朱凌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原先躲田螺姑娘像躲瘟疫一样的他,竟然主动叫杨逍帮忙,说是请田螺姑娘吃一顿饭。
“你还是让他自己约吧。”苏余最后说,不管是道歉,还是别的什么,外人又如何说得清。
杨逍也很是赞同,在来录制这一期节目的路上,就和朱凌云聊了好久,最后她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你喜欢她吧。”
看着朱凌云有些激动,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杨逍接着说:“你先别急着反驳,不管喜欢多少,但总归是有些喜欢的,对吧?”
朱凌云安静了下来,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一闭上眼睛就总会见到那天田螺姑娘失落的眼神,甚至梦里她都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些话,像是放映机一样,带着朦胧,念想在倒带。
朱凌云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夜里躺在床上时,胸口闷闷的,似乎要透不过气。
既然想不通,那干脆逃避这些想法,恰巧前两天他有一个通告和广告拍摄,以及新歌的录制mv,行程排的很满,占用了他忽视乱想的时间。
朱凌云以为这样不去想,就能真的当不存在一样,可是他错了,有些东西你越当不存在,可它的存在感却时时都在,你越忽略它,它偏偏就要霸占着你的脑子,你的心脏。
那既然躲不掉,不如就去面对它,战胜它。
或者,包容它。
这是他来录制的最后一期节目,一向吝啬的节目组竟然给了一笔钱他们,说是随意处置,节目组不干涉。辛苦了几期的艺人们都想去城里玩一通,吃一顿大餐,只有朱凌云提议去河里捡田螺,抓鱼,甚至于主人公种的玉米他都不放过:“正好是收获的季节,大家一起收了它们,再开心的吃最后一顿晚餐,聊聊天挺好的。”
朱凌云主动选择去捡田螺和捕鱼,他希望能像第一次一样,再遇到田螺姑娘。
虽然他没想好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心里总憋着一股劲,就这样不见面了心有不甘。
可是他在田里找了很久,背篓里的田螺越来越多,但就是没有那个小心翼翼,带着欣喜的声音,对他说:“哥哥,你真好看。”
失落的情绪布满了他的心口,一堆人吃着散伙饭,说着悲伤的离别,谈着来日方长的期许,瞧着朱凌云脸色不好,大家只当他是舍不得别离罢了。
朱凌云喝了点酒,有些上头,情绪浓烈而饱满,他自己一人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给田螺姑娘打了电话。
“喂,哥哥是你吗?”那边田螺姑娘忐忑的声音传来。
“嗯,是我,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怎么办?”
酒壮人胆,多日压抑在心口的念想,就这样轻飘飘的说了出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