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春节尚且有几日,而人们都在家准备着新年的物品,女人们忙着包饺子,而男人忙着做饭。在岳城城郊一处漏风的院落内,寒风的呼啸夹杂的婴儿的哭声飘荡在除夕的黑夜里,只是那哭声逐渐衰弱了,到最后只剩寒风的哭泣声。
东城一位姓赵的人家刚刚早夭自己的孩子,早已铺满白色的幕布早已铺满了灵堂,屋内请的驱邪的年轻道士正在跳着远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舞蹈,据说是为了驱除邪灵,让死者的灵魂得以解脱。
这个道士是一位少年,名叫叫墨云,爹娘不知到是谁,也从来没有人见过。
据说是在山上的溪流边上一位砍柴的老人发现这个孩子,凭借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民间传言。老人将这个孩子送于五台寺中,那是岳州城外数一数二的大寺庙,可是那老和尚却已寺中僧人众多为借口拒绝老人。
老人没法子只得将孩子送往自己认识的一位道士,道士很是贫穷也很衰老,自己孤苦一个人,可能也见不得孩童受此劫难,也可能是想留一个人给自己养老,便将其收留下来。
据说老道说给墨云说,墨云身上本有一块玉佩,其上刻有墨云二字,便以此为名了。老人的生活也是清苦,虽说吃的很少但有吃的便给予墨云一口,晚上怕墨云遭凉,就墨云一起睡,视乎是亲孙子一般待他。
待墨云四五岁的时候老人便急于让他学习一门手艺。
老人是招魂的道士,由于生的不爱说话,整天一破破烂烂的道服穿着,到了死亡人家,吃了饭食后便急急忙忙开始念经,超度亡灵仅仅忙着自己的事情,大家见他不爱说话便叫他老道。不过老道的技艺确是极好的,据他对墨云说他也是被捡到的孤儿,偶尔得到一位修道之人的教诲,习得此术。
据说此术可将死者的灵魂还未到达地府之时,将其暂时回归人世间,与亲人做最后的道别,所以老道的生意是极好的,但是老道有一坏习惯:只与生前多做善事者举办法事。绝不与奸诈小人做法事。可善良者大多是没有太多钱财的。这就是老道虽有一副好本事但任然清贫的原因。
老道平时做法时候也叫墨云前往观看,但是让老道奇怪的是,墨云这个小娃娃视乎从睁开开始性格便极为沉稳,不哭也不闹,就睁大眼睛看世间的模样,刚开始老道很认真的请教一些大夫查看墨云病情,都说没有任何问题。只说这个孩子是一个例外。老道也欣然接受了。
从那时候起边将自己的编撰的颂魂录慢慢教与墨云。更多的时候老道便叫墨云冥想感悟天地间的声音,感受万物的声音。他常常说:“只有感悟天地的真理,才能感受到灵魂的声音。墨云就一直就这样跟着老道跳大神,做法事,然后冥想感悟。
让老道奇怪的事是墨云视乎从来不偷懒,完全没有一个小孩子般的活泼好动,每当老道做法时,墨云便站在老道身旁仔细揣摩,也完全不和那些小孩子一起打玩。小小的年纪眼光深邃的有一些老道感到害怕。
有一天阳光明媚的下午,老道似乎是有什么预感一般,将自己的撰写的一本叫做“颂魂录”的渡魂书籍给予墨云。
然后叫墨云拿出那袋仅有的极品铁观音泡,给自己泡好,慢慢喝完那茶,懒腰一打,在阳光之下缓缓睡去,再也没有醒来。
老道死后,墨云向猎户们借了木材,一个人默默的将老道的火化了,点火的时候,慢慢留下眼泪,老道养育墨云十年,而墨云却不知道老道的名字。
火化的最后,他终于沟通了老道的灵魂,老道说:“生老病死,天地常理。不必过于悲伤。多多修的颂魂录,那是糊口的玩意。很重要。至于名字你没必要知道,如果实在是想念那便叫我爷爷就是了”墨云跪着泣不成声。
从那以后墨云披上老道的破破烂烂的道衣,自此之后岳州城外就有一年轻的道士。
墨云也凭借着老道传承下来的手艺周游四方。
“喝茶嘛?”说话的是一个柔弱的女声音,眼见这个女孩面如桃花,眉目含春,一颦一笑都带着妩媚之意,看得人怦然心动。她轻咬下唇,微抬头,水眸潋滟,眼波流转间似乎在对你传递某种情愫,又好像有些害羞......
这个女孩叫做焉语,是墨云的邻居平日里总一个人呆在家里面织布,脸上总带有一丝忧愁之感,却总是爱对墨云笑,此间一去二来,二人变成一对异性好友。她独自明白墨云爱喝茶水。
今日微寒,便亲自为墨云烧伤一壶茶水等待墨云归来。
墨云在八岁时候与嫣语认识,到今年已经过了整整四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墨云已经习惯有这么一个人了。
他已经习惯在家的旁边有一个女孩子每次在和他见面的时候和他打招呼,说说家常,聊聊天气,说说笑笑。他每次看见嫣语的时候总感觉她和其他女孩不一样。他对她心中有一种特殊的情愫。
"谢谢。"墨云接过缓缓了这杯香茗,淡淡道了一句谢后,抿了口,清新的茶香顿时弥漫在整个口腔之内,沁凉清爽。
焉语也端坐于椅子上,静静地凝视着墨云,两个人一同品味着茶中滋味。这种静谧美好的画面让人有些不舍去破坏。墨云放下茶杯后,抬头,望向焉语,见焉语也同样盯着自己看,二人相视一笑。
嫣语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请说道“墨云,我要走了,到我父亲哪里去。”
墨云和嫣语相处这些年未曾听闻嫣语提起她的父亲,甚至连她的家人,她都很少提及。她和墨云一样一直以来都是孤单一人。
墨云轻拂一下茶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不妙。他轻轻的拿去茶盅,给自己沏上一壶。在与嫣语倒上之后。
沉默几秒。用茶水浸湿手指,缓缓的打开嫣语攥紧的小手,用细腻的茶水在嫣语的手上写着什么。
嫣语的瞳孔渐渐放大。手中的茶水写的文字,那触感和温柔被紧紧的拽在手里。她的脸色也逐渐苍白起来,嘴唇抖动了两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墨云又将她握紧的小手松开,缓缓的写上两个字“放心”。
嫣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滑落。她紧咬着嘴唇,一双大眼睛红肿不堪。看的人心痛不已。墨云站了起来,拍了拍嫣语的肩膀说了有史以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嫣语,你是我的朋友,爷爷死后最重要的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所以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