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审讯室里的高洋手足无措,这一切所发生的都不在他的记忆范围内。郭晓将“金色环球”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告诉了林伟军,林伟军同样也无从下手,国内还没有发生过关于“多重人格”犯罪的刑事案件,这算是第一起,而且罪行均不是高洋犯的,根本就定不了罪。
郭晓提议,请一个心理医生,唤醒叶琅人格,才可以问清楚叶琅所做的一切。林伟军觉得这办法可行,让郭晓去联系国内可治疗这方面的医生。
林树和晓蝶急匆匆的赶到警局,看到失联了好些天的高洋,静静地坐在里面,他们安心了,正要去喊高洋回家的林树,被郭晓拦住了。
“林树,高洋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属于危险人物!”
林树听到高洋是犯罪嫌疑人,以为自己听错或是郭晓在开玩笑:“什么?犯罪嫌疑人,你在说什么啊,郭晓,高洋啊!不被欺负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晓蝶因为见过高洋的诡异举动,所以并不觉得奇怪。但也不会想到,高洋会被定罪,郭晓先让两人静一静,倒了一杯茶。
“知道多重人格吗?高洋意识里还有一个副人格,叫叶琅,属于危险人格,我们也预测不好哪天叶琅就苏醒了。所以只能关起来,再进行调查!”
“多重人格?这也太,太不可思议啦?”林树感叹道。
“我已经开始去联系一些心理医生了,希望能有结果!”郭晓接着解释道。
为了能更好的继续办案,和治疗高洋。郭晓熬夜看完了关于多重人格的相关资料,全世界最著名的多重人格刑事案件就是发生在1977年的美国,犯下众多罪行的比利米利根,人格多达24个。还好高洋只有一个副人格,这要是也出现24个,那就更加麻烦了,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进行人格融合治疗。
李钱海得知自己的儿子死在“金色环球”,恳求警方立马破案。警方告诉李钱海,这次案件极为复杂,希望耐心等候。因为警方也不确定,之前的“甜蜜杀手”是不是高洋的副人格所为,但从目前局势来看,副人格叶琅的嫌疑是最大的,所有的真相只有等叶琅苏醒,才有可能知道。
“钱海达”大部分资产来自“金色环球”这个硕大的摇钱树,如今一查封,算是非常严重的损失了,旗下的理财APP,没有在指定的时间内兑换为现金发给投资人,引起了小规模的骚动。“钱海达”只能发布公告,表示延期安稳人心。
寻找心理医生还是无果,高洋提议,当自己受到威胁或是身体重创时候,叶琅就会出现,要不试试。郭晓没有同意,只是在网上看到用蒙汗药将主人格迷晕,但是副人格属于另一条线路,对蒙汗药毫无作用,所以提议用蒙汗药试试。
郭晓拿来了蒙汗药,倒在手帕上,敷在了高洋的鼻子上。高洋晕了过去,警局里所有人都在等待杀人魔王的苏醒。半小时过去,见他还在沉睡,可见这个方法失败了。就当大家去忙各自的事情时,高洋咳嗽了一声,郭晓立马走到了审讯室。
“高洋?是高洋吗?”
“郭晓?是我高洋!叶琅出现了吗?”
“没有啊!都半小时多了,我觉得我的方法失败了。”
“那想想其他办法吧!”
刚醒来的高洋让郭晓拿自己的手机过来,说是想给自己的母亲报个平安,还有林树和晓蝶。郭晓同意了,将手机交给了高洋。这些警察怎么可能想得到,叶琅最擅长的就是伪装成高洋。之后借上洗手间的时间,偷偷地,溜出了警局。
晓蝶和林树,静坐在宿舍的沙发上,这样戏剧性的事情,让两人一下子无法接受。他们也知道警方现在还无法定高洋的罪,所以新闻上没有任何关于这次案件所有的细节,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只能说杀死李子宇的神秘凶手,很有可能潜逃到了国外,目前警方正在抓捕。
这时,铁三角群里收到了高洋的消息,大致内容是让两人去调查下今贝西餐厅,并且还安排夏利同去。
“高洋什么意思,让我们去餐厅看看嘛?”晓蝶问道。
“是的,前阵子的新闻,张探明深夜拍摄今贝西餐厅,这家餐厅肯定在搞什么鬼!”
“那高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警方!”
“警方出动,需要得到搜查令,到时候高洋或者说是叶琅想要的证据,早就被李钱海毁掉了,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同样要用见不得光的方法去收集!”
到了指定的时间,夏利,林树,晓蝶,三人汇合在“今贝西餐厅”门口。夏利将当时从李子宇身上搜到的钥匙,拿了出来,打开了餐厅的门。经过一番倒腾,大家都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林树来到后厨,东摸西摸,直到无意间开了下煤气灶的开关,没想到后厨的墙打开了,林树赶紧将大伙叫了过来,暗道的入口比较阴冷,几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下走。直到见到微微光亮,那就是一个小型的“金色环球”原来,李子宇利用网上社交平台,诱骗那些诱饵到“今贝西餐厅”地下一层进行赌博,等完全上钩之后,再诱导到“金色环球”将之前所有故意输给诱饵的钱,几十倍的还回来。
正当大伙在收集证据,拍照的同时,三个强壮的陌生男人,从另一个暗道里冲了出来,他们是李钱海派来的,是来调查杀死儿子的幕后凶手。双方开始对峙起来,除了夏利可以赤手空拳对付他们之外,林树的跆拳道,根本就不是不是他们的对手,更别提手无缚鸡之力的晓蝶。几轮回合下来,早已体力不支,就当三人以为要被制服之时,后面传来了一声“喂!有完没完”因为带着口罩,声音比较沉闷,林树和晓蝶也一时间没有听出是谁。只见那个黑衣人冲了过来,将手中的棒棒糖用力的甩了出去,击中其中一个男人的眼睛上,那男人疼地蹲了下来,夏利见此,拿起身边的玻璃花瓶,狠狠地砸了下去,蹲着的男人,被敲晕了后。指省下两人。神秘人让三人先离开,自己则留下了下。
第二日晚,李钱海下班,走到停车场,正准备上车,发现车子的挡风玻璃上有异物,于是下车查看。那不是别的,是他派去调查的三个男人血淋淋的眼珠,叶琅将三人的眼珠挖了下来,作为对这位资本家的警告,或者说是挑衅。
李钱海还是选择报了警,同时警察也发现了三人的尸体,“今贝西餐厅”地下一层的赌场。李钱海向警方说明,自己并不知道儿子有这样的犯罪行为,要是知道,一定阻止他。警方也无法确认,李钱海是否知情,或者说,李钱海是否从中助攻。
伪装成高洋的叶琅,逃离了警局后,又现命案。正当要发布通缉令时,高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警局。这边郭晓没有联系到心理医生,而是联系到一个声称“催眠大师”的卓医生,说是治疗过几起类似多重人格的患者。
郭晓带着高洋,来到了卓医生的私人诊所,诊所不大,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医院的感觉,反而像一家高科技公司一样。推开门,卓医生已经在催眠室里等待许久,眼前是一个40出头的女人,,绑着马尾辫,脸上虽然有点岁月的痕迹,但气质绝佳,从背影看,会误认为才20出头。
“你好!是卓医生吧,我是网上发帖的那个郭晓。”
“那进来吧!”卓医生显得非常和蔼可亲。
郭晓把高洋带到卓医生面前,高洋起初有点害怕,因为他不知道面临他的会是什么。卓医生让高洋躺在床上,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怀表,现场十分安静,怀表的“滴答”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一、二、三”随着卓医生催眠的开始,高洋进入到催眠中的幻境。
郭晓从卓医生地方得知,三至六岁是儿童形成自我人格的重要时期,要是在这个时期遭受过极大的童年创伤,会对人格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有些会有反社会人格,暴力人格等等,
更严重的就是多重人格。高洋之所以出现副人格,可能和童年的遭遇有关。主人格在童年时会幻想这些遭遇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久而久之形成副人格。随着年龄的增长,主人格和副人格的隔阂越来越厚,就像一面墙,成为独立的人格。
在催眠的潜意识中,高洋来到了从前的家中,他看到幼年的自己,还有父亲和母亲,坐在大圆桌吃饭。一家人正在谈笑风生时,门铃响了。卓医生让高洋表述出,到访客人的长相,可高洋看到的非常模糊,根本就看不到人脸。
随后高洋站着的地面发生凹陷,掉了下去。
“你看到了什么?”
“我掉在了一个仓库里,阴暗潮湿,我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一起,他们手臂上有纹身,好像是黑社会。”
“那你上前走过去,看看他们在聊什么!”
高洋在潜意识里听到了卓医生的呼唤,于是一步步,往前走去。黑暗中出现了一只手,将高洋拽到了现实。睁开眼睛,满脸汗珠,眼神空洞,藏在潜意识里记忆浮现在了高洋的脑海里。
多重人格的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得到病因后,才可以进行人格融合治疗。卓医生在高洋的病历上记录了,家庭和黑社会,两个词语。第一次治疗就这样匆匆结束了,郭晓预约了之后的治疗时间,就带着高洋来到了警局。
上次叶琅伪装成高洋,并没有引起警方怀疑,他们只是单纯的以为,就在高洋上洗手间的功夫,叶琅抢占了高洋的意识。高洋也担心自己会有一天永远的沉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于是把林树和晓蝶叫到了警局。
“高洋?叶琅?你现在到底是谁?”林树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同窗知己。
“我是高洋啊!大树!我不知道自己哪天还会沉睡过去,这几天在接受催眠治疗,尽量让我唤醒童年的记忆。”
“那你有想起什么吗?”晓蝶连忙问道。
“我记得上次催眠,我看到我和我爸妈在家里吃饭,突然闯进一群人,紧接着画面一转,像是在一个仓库里~~~”正说到这里,高洋觉得自己的意识又开始渐渐地模糊起来,叶琅为了不让高洋想起过去的事情,抢占了意识。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林树和晓蝶才意识到,就在刚刚高洋讲到一半停顿的时候,叶琅已经苏醒。
“你是叶琅吧!”
“对!”
“那之前的几起公司的命案都是你的所为吗?”
“可以说是!或者不是,反正最终目的,我就是为了让‘温森雨’死无葬身之地!”
“公司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温狮温虎就是两个披着人皮的恶鬼!就是他们毁掉了你们的好友高洋,同时造就了我这个魔王!还有和他们公司合作的那些企业,各个都是啃着人血馒头的吸血鬼,我只不过替天行道,铲除恶鬼,无论是背着老婆乱约女人的应杰,还是为了满足食欲,买卖野生动物那些罪人,抛弃妻女,只为成就自己商业帝国的童世豪,他们都应该下地狱。答应我,有朝一日,可以的话,揭开温狮温虎的真面目,为高洋讨个公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林树反问道。
“就凭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们,就凭我是为了保护高洋而创造出来的”
林树和晓蝶被叶琅说服了,叶琅确实没有伤害过他们两个,况且他杀的都是罪恶之人,是那些游走在法律边缘,又无法定罪之人。这次聊天是在警察的带领下忙去了留下的咖啡馆见面的,所以没有任何监控录音,林树和晓蝶也没告诉警方具体的聊天内容,只是和高洋叙叙旧罢了。
没有高洋的日子,铁三角的生活失去了往日的意义。林树睡在空无一人的床上,觉得心里无比愧疚,曾经没能保护好弟弟林泉,如今又让高洋走到这边地步。
林树回想起初中那会儿,自己的弟弟因为性格柔弱,遭到了同班恶霸的校园霸凌,所以一到下课,林树就会跑到弟弟的班级,和弟弟待在一起,因为高了一个年纪,个子长得高,自己又学过跆拳道,校霸又不敢惹,弟弟就这样平安的度过了初一和初二。直到上初三,林树到了高中,弟弟在一场校园霸凌中,被逼从三楼一跃而下。
回忆又将林树从初中拉到了大学,大一那会,大学各大社团正在招收大一新生。林树原本想去吉他社,可看见合唱社有个背影,长得特别像自己的弟弟林泉,果断放弃报名吉他社,加入了合唱社。
加入合唱社后,面临的第一次考验,就是要参加市里的比赛。林树,晓蝶,高洋,三人却在排练中,频繁跑调。合唱团的老师让三人留下来,练习音准到十点再回寝室,就是在那天,三人在空荡荡的练习室里面,建立了深厚的友情,此后形影不离。
郭晓带着高洋接受了卓医生的第二次催眠治疗,在卓医生的催眠治疗下,高洋再次进入自己的潜意识里,这一次他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却见到了躲在房间角落里的张晓蝶。这次催眠本来应该是唤醒童年记忆的,可张晓蝶是高洋在大学时期才认识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幻境里。
卓医生问道:“在你童年时,认识过你的好友张晓蝶吗?”
高洋回答道:“我们是在大学合唱团认识的,小时候我们根本没见过!”
卓医生认为,可能是高洋对大学的回忆执念太深了,与童年的回忆,混为一谈,于是继续问道:“还看到了什么!”
高洋看着恐惧中的晓蝶,正要喊她名字,可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别怕有我呢!”那声音就是林树,不对啊,卓医生应该唤醒的是高洋的童年记忆,可是林树和张晓蝶为何会同时出现在高洋童年的潜意识里。过了一会,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进来,把林树和高洋赶了出去,并且锁上了门。不管怎么用力敲门也没有反应。
高洋满头大汗,虚弱的非常厉害,卓医生见此只好提前结束催眠,这次的关键词是,小黑屋,还有林树和张晓蝶,还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加上上次的黑社会,神秘的来客。
卓医生只能初步将这些关键词串联起来,编成一个简单的故事。在高洋在童年时期,来了一个神秘来客,将高洋带走,关进了小黑屋里,这个来客可能就是黑社会小弟,目前只有这些头绪。可是林树和晓蝶又是怎么一回事情,毕竟那个时候还不认识高洋,如果说刚刚小黑屋那段记忆只是高洋大学时期的记忆,那这记忆毫无价值。
这段时间,高洋日常起居都在警局,郭晓提议这段时间通过催眠治疗,发现叶琅并没有苏醒,为了让高洋更好的睡眠,住到郭晓的宿舍。高洋也同意了,毕竟睡在警局的躺椅上真的睡不好。
来到郭晓宿舍后,郭晓将客房无人睡的小床,搬到了自己房间,铺好了被套床单。为了防止叶琅苏醒后做出什么事情来,郭晓用手铐将高洋的手和床牢牢的锁在了一起。
“郭晓,这些日子真的麻烦你了。”高洋内疚道。
“这不,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再说你的情况非常复杂,算是我们接到的案件里,比较特殊了,都无法定罪!对了高洋!你了解叶琅吗?”
“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最早出现的时候,他会帮我完成公司的项目,他好像拥有很强的设计天赋!”
“那他会不会代码,木马病毒什么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帮我完成设计稿,至于他会不会程序,我并不了解。”
“那~~~要是睡到半夜,叶琅苏醒了,他会不会杀了我!”
“这一点我清楚,叶琅从来不会去杀无辜的人,他杀的都是有罪之人,但他也并不是善类,或许我有多善良,他就有多邪恶吧。”
郭晓想起了什么,将桌上,关于圣经的书,拿了出来。翻了翻目录,指着其中一页向高洋说道:“但丁在神曲里根据罪行前后,排列了人性七宗罪,色欲,妒忌,暴食,傲慢,贪婪,懒惰,愤怒,我猜的没错的话,叶琅就是按照七宗罪在屠杀相应的人!”
高洋还是一脸无知,他无法理解叶琅的做法,以及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郭晓让高洋早点睡,明天一早还要去见卓医生。进入睡眠的高洋梦见一群小羔羊,它们自由自在的草原上吃着草,顿时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牧羊人将羊群赶到羊圈里,唯独落下一只不起眼的羊仔。紧接着草原上跳进来一只雄狮,将小羔羊撕碎。
高洋在噩梦中醒来,已经是早晨七点,郭晓在厨房煎着牛排,见高洋并没有什么异常,心中的石头也就放下了。
“没想到你还会煎牛排!”
“一个人住嘛,总要学会自己做菜的!”
“我昨晚我没有什么异常吧!”
“应该是没有的,你手上的手铐不好好的嘛!”
郭晓把高洋手铐从床头解开,见这几天人格还算稳定,他也可以向林队交差了。今天是第三次治疗,像前两次治疗一样,高洋进入了自己的潜意识里。
这次催眠中,高洋来到了茂密的原始丛林中,泥土和树叶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这种腥味儿并不好闻,于是一步步艰难地行走在满是青苔的湿泥土上。这时高洋看到,远处有两个人站着,向他挥手。可丛林里的雾实在是有点大,看体型,像是晓蝶和林树。
他加快了脚步,对于他来说,晓蝶和林树就是光,而这片原始丛林就像是人间地狱一般。终于高洋来到了他们面前,三人重聚,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高洋以为自己就此得救时,幻境中的林树却在高洋耳边说道:“救救我!救救我!”
高洋从催眠中醒来,怎么又会见到他们,明明是童年中的记忆,晓蝶和林树为什么会出现,潜意识里的林树为什么要求助高洋,晓蝶为何神情如此冷漠,这一切是自己过于担心两个朋友,还是另有隐情。卓医生则让高洋好好回想一下,林树和晓蝶到底是在高洋什么时期认识的,到底是不是童年时期就认识了他们?
回到警局,郭晓让高洋再仔细回想一下,童年是否有过什么玩伴,是不是部分记忆已经被潜意识覆盖,可高洋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捂着头,卷缩在椅子上,非常痛苦。
就在林伟军以为抓住高洋,就可以停止连环命案的发生时,警局的电话响起。报案者是一个在郊外露营烧烤的小情侣,他们在寻找树枝生火,发现一具焦尸,烧地面目全非。经过林伟军的现场搜查,发现烧掉一半的身份证,居然是“钱海达”的创始人李钱海,这高洋不是在警局扣押着吗?难道之前的几起命案,并非像警方说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