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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再见!童真珍

第二天高洋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房间,身上也没有外伤,一定是叶琅出现及时解围。

他打开记事本,叶琅在记事本上写明了一切所发生的事情......

今贝西餐厅的店面装修正式动工,李子宇一大早就到了门店。

他召集了包工头说道:“你们都必须签一份保密协议,对于店面的构造,都不许说出去,不然赔到你们倾家荡产。”

成巍山的团队接到新项目,“迪葳婭”logo大升级。考虑到综合能力,成巍山打算和高洋一同前去。

他们来到“迪葳婭”总部,见到了童世豪,整个办公室全部是以红木打造,都是中国风元素,两人便坐了下来。

“正好!我今天抽空有时间,所以想和你们设计师亲自聊聊。”童世豪面带微笑地说道。

“看样子童总也蛮懂设计的,去过这么多客户办公室,童总的办公室真的好有格调!”成巍山说道。

“好香的檀香味道啊!”高洋闻到一股很浓的檀香味道。

“我这人喜欢修身养性,所以啊在办公室里会点一些檀香,你们闻不习惯吗,也是!现在的小年轻啊,一般都闻不惯。”说完童世豪盖上了檀香木盒。但他发现,眼前的高洋,有点像报道上的,童真珍男友,但是又不确定,应该不会这么巧。

“童总!你看下,这个是我们出的几种logo方案!”

“嗯!都不错啊,‘温森雨’的设计师果然都是很有水平啊!”

“童总,过奖了,只是设计师的基本素养。”成巍山回答道。

晚上10点,“温森雨”依旧灯火通明,各种项目忙个不停,因为主管们都在开会,底下员工各种吐槽声,接踵而至。大家围成一团,讨论起甲方。

“太无语了,你知道今天的甲方提出一个什么要求吗,他让我在软件里做出五彩斑斓的黑,就是那种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的颜色,他当我们设计师是什么?”

“你这算什么,顶多和甲方说实现不了呗,我就惨了,改了十稿,结果你们猜怎么着,甲方要第一稿,那我后面改了个屁哦!”

“哎!我爸要是李钱海就好了,你看人家李子宇,年级和我们差不多大,,一毕业,就可以开自己的西餐厅,当老板,我们呢?累死累活,还要看领导脸色!”

“投胎是门技术活!下次投胎,长点心眼!”

办公室里笑成一片,可童真珍笑着笑着,竟然流起了鼻血。高洋见现状立马拿起纸巾。

“最近一定是太累了,上火了,注意休息的真珍!”高洋将纸巾揉成一团,塞进了童真珍的鼻孔。

其中一员工继续说道:“说起李钱海,你们听说了吗,《冬季恋人》投资方除了我们公司,还有‘钱海达’呢!”

“但还是没有我们公司投资的多吧,听说我们公司投资了几百万吧!”

“还有啊!周雨晴不是女主角吗,我们公司的晓蝶,不是还合影了嘛,羡慕死我了!”

“前几年,周雨晴刚从电影学院毕业,就签约了‘大本娱乐’公司吧!”

“对了!‘大本娱乐’不也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吗,还入股了呢!”

“哎,聊了这些,反正啊,别人的人生就是比我们精彩,又是富二代又是当明星,我们就做好打工人的本份吧!”

郭晓和林伟军像往常一样,下了夜班后,在街边撸起了串儿。顾权的案子转眼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本该放松放松,但是郭晓的发现,让顾权的死因又复杂了起来。

“林队!顾权可能不是意外死亡!”

“你说什么?”

“前两天我原本在调查其他案件,在翻阅监控时我发现了这个。”郭晓将监控内容用手机录了下来,递给了林伟军。

“这个是?”

“没错!顾权的妻子和这个神秘的皮衣男人在交换什么,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幕后的黑客!现在我怕的是,如果前几起‘温森雨’的案子都和这个人有关的话,那我就要担心了,我猜的没错的话,还会有刑事案件发生!”

“看样子明天,要让成露海来趟警局了!”

“但我还是有一点搞不懂,既然这个黑客,能把之前的案件搞得如此缜密,这次他们为什么要约在能让摄像头拍的地方进行交易。”郭晓摸不着头脑。

“你的意思是,就像之前的杜风林。明明是个强迫症,但为什么还是忽略了沙发边的血渍,因为那个根本就不是死者的血,而是他故意造假的一样?”

“对!这个黑衣男,难道是故意让警方发现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等着郭晓去解开。

第二天,成露海被带到了警局,郭晓将监控录像放给了成露海。

“说吧!他是谁,你们在交易什么?”

“你们猜的没错,是我间接性导致了顾权的死亡。其实在我得知顾权出轨后,就是这个黑衣男子,给我寄了几张顾权和那个女人亲热的监控照片给我,之后他又给了我一包粉末,说是每天菜里面适当的放一些,刚好那段时间我没有带团,晚饭都是我做的。”

“你知不知道!这个粉末是什么吗?”

“我也是出事后,看新闻报道才知道,当时那个人没有说,只是说不是毒药,是一种食品添加剂,还说想留住男人的心,先要留住他的胃,当时我也是头脑一热,我太想顾权留在我和孩子身边了!”成露海用手抹了抹眼泪,看得出她对顾权的死,非常伤心!

郭晓连忙递了纸巾:“所以你并不知道,这东西不能和VC一起长期大量服用!”

“当时那个黑衣男子,勺了一口,看到和他聊了好一会没事,我也就不怀疑了!”

“你能描述那个黑衣男子的外貌吗?”

“他当时带着墨镜,口罩,还有帽子,根本就认不出来!”

成露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害了顾权,再加上粉末并不是毒药,因此不构成犯罪,所以成露海不必承担法律责任。但事情并非郭晓和林伟军想的这么简单吗。成露海到家后,躺在了床上,她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一切,在知晓自己丈夫出轨后,叶琅将顾权和鲍曼丽的监控截图发给了成露海,成露海因爱生恨,她拿起水果刀,一次次模拟着杀死顾权的演习,在监控另一边,这一切一切的举动,叶琅都看在眼里,于是匿名邀请了成露海出来见面。

“你想杀顾权?”

“对!我当初放弃这么多,执意和他在一起,可他却背叛了我!”

“但是用刀,未必也太血腥了!”.

“是你一直在监控我!”

“知道被监控,为什么不拆了!”

“因为我想知道,顾权这个伪君子,他还能做出什么龌龊事!”

“不见血,也能送他上路,这个是食品添加剂,一般情况下是产生不了毒素,只有长期吃VC,和过量吃这个,才会导致死亡,至于怎么做,就不必我说了,放心,没毒的,我勺一口给你吃吃看看!”说完,叶琅往下挪了挪口罩,吃了一口,“嗯~~~真的很鲜美!”

林伟军和郭晓翻阅着监控,想看看黑衣人去向哪里,但是都被他躲开了。

童真珍自打那天起,一直频繁的流鼻血,高洋决定送她到医院检查,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造化弄人,报告结果出来后,高洋的心态崩溃到了极点。白血病,一个连高洋想都不不敢想的词,一个只有在韩剧才会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边。童真珍将消息告诉了妈妈,很快,童真珍入院治疗,并且需要张雅的骨髓配对,可结果是,虽亲生,但是配不上,因为童真珍的血型是熊猫血,现在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童世豪的身上。

张雅来到童世豪的公司,童世豪见到后,大惊失色。

“不是说过了吗,不要来找我,被媒体拍到,瞎起哄怎么办!”

“真珍得了白血病,需要血型配对,我的匹配不上。就看在我们这几十年,没有惹事的份上,帮帮我们这一次吧!”

“我是不会去的,这阵子媒体正在找证据,我要是出现在医院里,被媒体拍到,我就坐实了传闻。”

说完后,童世豪将张雅赶出了公司。走投无路对的她,只好求助媒体的帮助,希望通过媒体来筹一些医疗费和熊猫血。媒体开始大肆报道患白血病女孩的新闻,可照片一放出,网友就立马认出,这个不就是前段时间被曝光的,童世豪私生女吗。

各大媒体又开始堵到迪葳婭大厦,将大厦几乎堵得水泄不通,童世豪只好报警,讲这些记者赶了回去,童世豪命令夏利这几天的一日三餐,全部待人送到办公室,取消所有商业活动。

高洋以见客户的名义,见到了童世豪。

“童总!希望你救救真珍!她还小,还有很多美好的时光。”

高洋跪在了童世豪的面前,这时他才明白原来他真的是自己私生女的男朋友。可童世豪却一脸冷漠的看着高洋回答道:“你回去吧,我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不然我就举报‘温森雨’员工骚扰客户,你也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失业吧!”

高洋只好无奈离去。回到医院,医生告诉高洋,最好尽快可以找到血型配对,不然按照目前情况,童真珍将命不久矣。

童世豪这几天似乎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媒体抓着不放,一夜间成为了网友口中的冷血父亲,可在他眼里,这只不过是失去一个孩子,对他来说,自己的商业帝国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想的不是如何救童真珍,而是保住“迪葳婭”的名誉,和自己的名声。

在病床边,高洋握住了童真珍冰冷的手。

“真珍,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

“高洋!其实我来公司前,就想过结束这一切的,我很早就感觉得身体异样了,但是我不想去查,有时候在想,要是一切结束了,也就结束了。后来在公司遇见了你,我对生活又燃起了希望。我憧憬和你的未来,我穿上婚纱,你穿上西装,我终于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童真珍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从眼角滑落到了耳旁。

“不会的真珍,一切都会好起来,很快就会找到血型,然后康复,上班。我们会像从前一样,在游乐园玩着旋转木马,再过几年,我会迎娶你,你到时候穿着白色的婚纱,举办一场让你一生难忘的婚礼。我们还会有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孩子慢慢长大,我们慢慢老。等到我走不动了,你要推着轮椅,带我去江边走走。直到百年后,我们双双躺在床上,等待生命的最后一刻,而不是现在。”高洋从来没有这般痛哭过。

童真珍见高洋哭成这个样子,自己就不哭了,她清楚不能因为自己影响到高洋的生活和工作:“高洋,你怎么比我哭的还伤心啊!没事的!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让我在这个年纪离开人世的。就像你说的,我和你一起,过好完美的一生,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顶不住舆论压力的童世豪,造假了一份自己的DNA报告单,和童真珍彻底撇开了关系,张雅见童世豪如此冷漠无情,拿着水果刀,冲向迪葳婭大厦。冲到办公室后,张雅举起手中的水果刀,朝向童世豪:“我真的没想到,你可以冷血到这种地步!”

公司的保安将张雅制服在地,手上的刀掉到了地上。

童世豪走到张雅面前,拿起地上的刀,在张雅脸上拍了拍:“我们也算是夫妻一场,你想呀,要是我真的承认童真珍了,那我这外面生的一些孩子,不都要一拥而上的来认我这个爸爸了,那我人设不是要塌了嘛,人设塌了,公司就要完蛋,迪葳婭是我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我可不想因为几个孩子,毁了我的商业传奇!”

“在你眼里,你就从来没认过这个女儿吗?”

“你这话说的,这几十年,我不是暗地里,送了这么多生活费过来嘛!还不够仁慈吗!”

“仁慈?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我或许还能给真珍一个完整的家!”

“是啊!什么是完整的家呢!要不是我!你还在夜总会陪着男人说说笑笑,要不是我,真珍能上她喜欢的大学吗,你应该感谢我,如今公司上上下下也都靠我养活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就像一个沙漏,沙漏里的沙子流光了,童真珍的生命也就结束了,可血型还是没有找到。直到主治医生宣布,错失最佳治疗时机,哪怕找到血型,也救不回真珍了。

高洋,林树,晓蝶都来到医院看望童真珍,高洋面容憔悴的陪在真珍床边。

“高洋我现在好虚弱,我会不会这样就死了!”

“不会的,真珍,你看!你不是喜欢龙猫吗,我给你买了一只公仔,你看软乎乎的,多可爱!”

“医生说快了!我都听见了,很快我就会离开你们!”

晓蝶看了下时间不早了:“高洋,那你晚上陪着真珍,我们先回去了,明早上班记得不要迟到!”

高洋经过这几天的照顾,终于还是累坏了,体力不支的昏睡了过去,不一会儿,叶琅的意识,苏醒了过来。

“高洋你没事吧,你刚刚睡着了!”

“哦!没事。”

“高洋!我不能陪你多久了,等我走后,我希望我的灵堂,都是龙猫,记得多买些龙猫。手办啊~~~毛绒玩具啊~~~都是龙猫。因为他们会带着我,去往天堂。

“真珍,你想报仇吗?”

“什么!高洋?”

叶琅充满了杀气的眼神,看向童真珍说道:“让童世豪的商业帝国毁于一旦……!”

第二天,高洋从童真珍的病床边醒来,看着她睡的正香,这才安心的去上了班。高洋走后,童真珍拔了针管,拿上高洋送她的龙猫公仔,打了车来到家中,这个点估计母亲去医院看她了。她从衣柜里找到了洛丽塔的裙子,带上了她最爱的猫耳粉色耳机,将自己没有血色的嘴唇,抹上了粉色的口红,来到“迪葳婭”商场,今天是周一,但商城里还是有很多人来人往的消费者。

耳机中放着宫崎骏龙猫的主题曲《ThePathofthewind》,童真珍拖着虚弱的身子,左手拿着叶琅给的棒棒糖,右手抱着高洋送她的龙猫公仔。看着商场中来来往往穿梭的人群,她知道,马上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她多多少少有些不舍,没穿过婚纱,还没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这样匆匆地和这个世界告别了。这时,一个8岁左右的小男孩,拉住了童真珍的裙角,用手指了指她手中的棒棒糖,意思是我想吃。童真珍吃力地弯下腰,将手中的棒棒糖递给了小男孩,就像是童真珍将生命的希望,寄托在小男孩手中一样。小男孩拿起棒棒糖,说了声“谢谢姐姐。”

随后小男孩身边的父母微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了。童真珍回头,小男孩站中间,两边是父亲和母亲,这是她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梦想。

这个硕大的商场,是她父亲一手造就的,不可思议,能造就如此规模的商业帝国,养活上万人,却连一个孩子的命都救不了。

小男孩开心地舔着手中的棒棒糖,一家人走到楼下,只听见砰地一声。商场里的顾客以及店员全部集中到了商场的中心,人群中开始议论。

“是刚刚那个穿着洛丽塔的二次元女孩!”

“是啊!怎么回事,这上边有护栏啊,怎么就掉下来了?”

“快报警啊!”

血渐渐地渗透了裙子,公仔。这时,童真珍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起身,看到一只硕大的龙猫站在她面前,龙猫伸出了双臂,童真珍上前抱住了龙猫。童真珍没有回头,像是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留恋,面是耀眼的白色光芒,龙猫领着童真珍,消失在了光芒中。

高洋在公司中,接到了童真珍死讯,感觉整个天塌下来的高洋,在公司不顾旁人眼光,失声痛苦来。林树和晓蝶见此状况,立马走到高洋身边。

“怎么了高洋?”林树摸了摸高洋的头。

“真珍出事了!”高洋哽咽道。

童真珍走了,他留了一份遗书在医院,是张雅发现的。

“妈,我对不起你,真的谢谢你这为十几年的养育。是我不争气,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想结束这一切了,因为看你活着累,我也累。你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兜兜转转的将我养大,可我对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了半分留念。我希望下一世,我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一个疼爱我的父亲,一个不用为我操劳的母亲,一家三口可以手拉着手的去游乐园玩。还有高洋,谢谢你,在我人生最后的时光,陪伴在我身边,下辈子吧,再让我遇见你。最后我想说,在我葬礼上,我希望不要有花圈,那些传统葬礼上的东西,棺材周边要放着龙猫的公仔,让我安安静静的和龙猫待在一起,每年的忌日,一人烧我一只龙猫公仔就可以了,我会在天堂保佑你们的。好了不说了,再见了!我最亲爱的你们!”

童真珍的葬礼如约而至,高洋,晓蝶,林树来到葬礼现场。童真珍的遗体躺在特制的龙猫形状的棺材中,四周全是龙猫公仔,大大小小的堆成了山。还有五彩缤纷的气球,漂浮在空中,像是在举办宝宝的满月酒席一样。

高洋的腿几乎是软的,全程都是林树搀扶着他,来到龙猫棺材前,三人将手中的龙猫公仔放在了棺材边。

“高洋!你一定要撑住啊!”林树感觉到高洋的身子越来越承重了!怕是要撑不住了。

葬礼结束后,高洋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像是没有了灵魂的肉体一样,童真珍走了,也带走了高洋最后一丝童真和生活的希望。在别人眼里,或许,童真珍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一个同事。但对高洋来说,童真珍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全部。他们就是相互互补的灵魂一样,双方都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家。

没有了童真珍的世界,毫无留恋。高洋也再次陷入沉睡,这让叶琅能有更多的占据身体的时间。因为叶琅拥有高洋的记忆,所以高洋所有的愤怒全部变成了叶琅的愤怒。佛魔只在一念之间,原本因为童真珍的出现,生活已经步入正轨,叶琅也已经渐渐的消失了,可是这样一来,叶琅的意识越发强大,直到步入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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