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枪响片刻
“老子的枪,要命。”
————徐嗣珩。
1
北平最会使枪便的是徐嗣珩,一枪击出,一人丧命。还记得他奉命领着三万的精锐部队,他们最精锐的武器就是枪。手枪、中正式步枪、晋造手提机枪,与曰冦的飞机、坦克、挺重机枪、掷弹筒厮杀,如今想来也是那般的英姿神武,无所不能。
他会开飞机,在那场战争里,一个人坐着战斗机射下了敌方的六架飞机,把对方吓得那叫个屁滚尿流。便是靠着这帮不要命的打法,一颗子弹摧毁一条生命,可这场战争最终是赢了,虽然在装备武器上输了,但是在誓死保卫的气魄上,我们从来都是胜利者。北平保卫战,就是这么一人叠着一人堆成尸山人海而来的!
打完胜仗后要清理战场,要重建家园。兵士把缴来的机枪坦克,全部都交由后勤部清点整理,再重新分配给军长上将,师长中将,旅长少将,团长上校。而战士们不仅要操练体魄,以防外来之敌,更要躬耕南阳,帮助损失惨重的北平恢复生机。
虽说死伤惨重,许多年轻子弟皆埋葬于这场战争中,但北平的人无不感恩戴德,他们都觉得自己能够在这个乱世中苟且偷生,全都仰仗这位督军大人鼻息,因此,没有人敢对他的行为有任何非议。
这样一位尊贵的督军大人。他的枪!是对着小鬼子,是对着敌人,是对着那些丧尽天良,触犯法律条规的人。
而那些面对家园遭受生灵涂炭,却不肯施以援手的人。早晨有空看报纸,抽着香烟,晚上有空喝酒伴着下酒菜。
也许是时事造就人心。
就在这样一个香烟、烧酒、花生、瓜子满街都有人捧着卖的时代。清晨还有身高不足六尺的稚童,贩卖着报纸。时局动荡,任何一刻都会丢掉性命,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脑袋上方,下一刻会不会掉下一个炸弹。
与其担惊受怕,还不如趁着晚上华灯初上,歌舞升平时。带上穿着旗袍,裹着貂皮披肩的舞伴,自个配上西装,搭着皮鞋,好一副人模狗样。
果真是时局动荡,有钱的人总是快人一步学会享受。
面对这种人,徐嗣珩是厌恶的。爹妈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全都流进了夜/店歌姬手里,吃进了你自己的肚子里。
用我徐爷的话说:“真他娘臭不要脸。”
2
正当我徐爷带领着一小队人马地毯式搜捕一名罪犯时,下属传来情报说:“那小鬼现在正在北平港口处准备偷渡。”于是徐爷忙不跌地命令其全力阻止,而他随后就到。
港口边,一个穿着墨绿色荷叶边式旗袍,领口微微收紧,收腰,旗袍下端微微开叉,便是海风也为她的容颜折服而变得乖巧。
如此貌美的沈婉秋,是活脱脱一典型的上海女子,也是徐爷放在心尖上的人。
而此刻,那人挂在手腕上的包突然掉了,好似下一秒便会跌入海中。
暮然,那身穿黑貂皮大衣的徐嗣珩,看见眼前的心上人正需要他英雄救美,赶忙绅士的上前。
却不巧,坐落在一旁的男子率先将不幸甩去大海的包捡起来。因而,沈挽秋正含着谢意微笑的和那位男子道谢。
徐嗣珩见那男子转头与沈挽秋说话,那嘴脸与通缉令上的一模一样,玄即挥手命令后面着装整齐的准备冲上前的巡逻队员停下。剑眉微挑,薄唇勾起一个难以发现的弧度,从右手抽的枪套中抽出了勃朗宁。
“砰”的一声,那个正在和沈挽秋谈笑的男人,左手臂被子弹击穿。随之出现的声音是,弹壳落地,港口边的人群慌乱的尖叫。
此时徐嗣珩命令巡逻队员安抚好港口边的北平民众,用简易担架,将那个碍事的家伙抬走好好审问。
“你把人家的手打断了,你要拿什么赔。”沈挽秋怒道。
“还跑。”徐嗣珩不着调的笑了笑,看着心爱的女子。
“在没把你扛回家之前,你不准跑,也不准和其他陌生男子接触。扛回家后,更不许看任何男子一眼。”
徐嗣珩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将身上的黑貂皮大衣脱了下来,随手丢给了身后的兵。
“你混蛋。现在婚姻自由,抱歉,你无权干涉,也没有身份可以干涉。”沈挽秋气愤的扭身,只道那个无辜的男子可怜,决心为他出头。
“我以北平督军的身份命令你,只要你还落户在北平,我的话,对你,就是圣旨!”他说话时,身上穿着正统军装,手上拿着隐隐还有些冒烟的枪。
看身份,应该是不苟言笑的人。可这拐弯抹角的用自己手上的权势,对她攻城略池,寸步不移的人就是这位督军。
“我……”话还未说完,面前带着攻略气息的男人,抬起手捧着她的脸,毫不给她防备的机会,出其不意。
徐嗣珩的薄唇就这样和沈挽秋的唇瓣贴到一起。
她欲抬手将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推开,可是男女力量终究悬殊,她抵不过,垂手坠下。
当着他那么多亲信面前,她只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而徐嗣珩则觉得:“你该感恩戴德。”
许久,他才停下了这个吻。对她说:“我的眼里揉不进沙子,说了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便不会再将心拿回来。”
“为了娶你,我可以一房姨太太都不纳。你觉得我母亲阻碍了我们俩的爱情,违反了你的自由婚姻,好,我尊重你,我们的婚礼,一定是你最满意的模样。你不是最向往西方的爱情吗,希望你的爱人能够拿出戒指,对你说,嫁给我。”
“那现在,挽秋,请在我的热烈追求下,答应嫁给我吧。”说着,此生从未跪过任何人的徐嗣珩,以追求爱人的名义,单膝下跪。
“战无不胜的徐嗣珩将自己赔给沈挽秋。”
“好,我答应你。”沈挽秋对着面前那个有些傻气的人,总觉得他不是以往霸道的徐嗣珩。她不禁的湿了眼眶,风吹起她的发稍和裙尾。
时光同岁月定格在最美好的那刻。
一吻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