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域的眼神从原来的清冷到愤怒到最后逐渐变得颓然起来,而本来就在扭打的两个人,因为彼此的指责都停了下来,不过两人依然谁都不肯服输的瞪着对方,嘴里还喘着粗气。、
“打完了吗?!”季域双后环着胸冷冷的看着两人,语气里全是嘲讽。
宫文彬与白一凡两人谁都没有回季域的话,季域勾起嘴角又道,“好了,打完了你们就给我出去,别在污染这里的空气!”
“季域,不要以为白一凡瞒了你,你就没有责任了。她很爱你,你去医院看看她吧!”宫文彬的语气明显没有之前的那般咄咄逼人。
季域冷冷的看了一眼宫文彬道,“那是我的事,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季域你什么意思,如果你不爱她,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她回国了还把她困在身边,你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这个月以来她有多难受,她为了你竟然自残你知道吗?而且她自残的行为在三年前就有了,而你什么都不知道,季域,你他妈的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看着眼前依然很平淡的季域,宫文彬原来平息怒火,再次席卷而来。
季域眸子闪过不明所以的东西,不过随后恢复了平静。他拿起桌面上的人电话,快速的拨打着电话,“保安到30层,把在我办公室的人给我扔出去!!”
“季域算你狠,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宫文彬恶狠狠的道,随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就剩下季域和白一凡两人,季域别人深意双眸凝视着白一凡,这让白一凡背后每一根寒毛都坚了起来。
“对不起老大,我,我……”此刻的白一凡说话都有些哆嗦起来,他是有愧疚的,不是他,老大与寻若柳两人的之间的误解就不会越来越大,寻若柳也不会给了老大一刀。
那天在洛杉矶医院的天台上,他早该把真相说出来,他以为寻若柳不会,可是他太过于自信了,寻若柳竟然在老大的胸口插上了一刀,他也曾经惶恐、内疚着,几次他都想跟季域阐述着当年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害怕了,他不怕死,他是怕失去季域这个好兄弟……
季域的双眸越发的充满了寒意,他又道,“上次在医院,我体内的安眠药,也是你做的吧?”
“是的!”事到如今白一凡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淡淡的回应道,虽然他的初衷是好的,不想让白一凡不想在为自己辩解什么,他宁愿季域打他骂他,最后还是把他当做兄弟,而现在的季域却是这样镇定的。
“好了,你也出去吧!”半响后,季域道。
“老大,难道你不去看她吗?”白一凡有些不解的问道,老大明明就爱着她,为什么在得知她出车祸了,却还是不动于衷。
季域垂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此刻的情绪,他的眸子里此刻全是黯然,他很想去看她,可是去了又难怎么样呢?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去了,又难怎样?”季域略显惆怅的道,随后他又对白一凡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一凡努了努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季域落寞背影,最后他还是退出了办公室。
医院里
坐着轮椅的寻若柳,眼神木纳而空洞,此次的车祸她身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右腿骨折,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住院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可是寻若柳有时会偏激的想到,为什么自己不在车祸中死掉就好了呢?这样子就没有烦恼了,也不会再有心痛了。
“柳柳,我推你到医院下面的花园走走吧!”宫文彬体贴的道。
寻若柳没有回应宫文彬,任宫文彬推着。
倏然,轮椅上的寻若柳遂不及防的飘出一句话,“文彬,你说人死了是不是就不会心痛了?”
因为寻若柳的话,宫文彬心里猛然一紧,脸上立即挂满了怒不可遏。
“寻若柳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不要以为你心里爽了,可是留给别人的是什么,你想过吗?寻若柳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捡来的,所以你的生死不是由你可以决定的,我没说让你死,你敢死一个给我看看!”
什么时候她的命都被别人主宰了,连自己的死活都要别人的评判,她寻若柳这一生怎么过得怎么那么失败呢?
“哼,是呀,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那我只好苟延残喘的活着吧!”寻若柳道。
“寻若柳,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却非要误解我,你是想跟我吵架,好赶我走是吗?我告诉你只要你出院了,我不会留在这里的,而你的死活,我也管不着!”宫文彬有些负气的道。
空气陷入了沉寂,半响后寻若柳才道,“宫文彬,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给我温暖,也谢谢你一直把消风留在A市保护我!”
白一凡把寻若柳推到医院的长廊里,然后把轮椅的刹车固定好后,他坐在长廊的石板椅上,与寻若柳对视着。
“柳柳,不用谢我,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过几天我就回去,可能我要结婚了!”宫文彬道,眼底有哀伤划过。
寻若柳表情一滞随后道,“恭喜你,但文彬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
宫文彬眼神暗淡,他的人生一向不是他能选择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空气也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你去找过他了是吗?”最后寻若柳打破了沉默问道。
“嗯!”宫文彬轻轻点了点头道。
既然宫文彬去找过他,可是他却没有来过,没有失落、没有心痛、不绝望那是假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他好好的,那就好了。也许这样的结局对他对自己都好,曾经的伤痛就让它随着时光埋葬吧。
寻若柳吸了一口气道,“也许我该清醒了,文彬我不会在折磨自己了,你放心吧!也许各自安好,对我对他都好!”
“你能想开就好,对呀!各自安好,对所有人都好!”宫文彬略带苦涩的道。
入夜,宫文彬安排好一切后,被寻若柳硬是推回去休息了。靠在床榻的寻若柳翻动着时尚杂志,她还不是很想睡,记得小时候一看到书她就犯困,所以她也找来让自己快速入睡的办法。
可是彩色的杂志,视觉效果太过于强烈了,根本没有效果。所以她又换成了报纸,最后真的睡在黑白报纸的催眠下,她坐着睡着了,手中还紧紧的攥着报纸。
季域在确定病房里的寻若柳已经睡下后,悄悄的潜入了病房。把她手中的报纸轻轻的抽出,然后把她放平躺,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可是寻若柳身体还是不舒服的动了一下,不过幸好最后她还是陷入了沉睡。
坐在病床的季域静静的看着寻若柳的睡颜,心中千言万语,但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他的心里一点都不比寻若柳好受,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可是这一切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就好,她应该属于12岁那年夏天,真诚、朝气、带了点骄傲的她。
他不是没有想过手术,他也知道手术机率成功低,现在不接受手术,他还可以躲在角落静静的看着她就好,哪怕多一天是一天,可是倘若他接受了手术,死在了手术台上,他害怕在死之前都没有办法好好的再看看她。
季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眼底一片温柔,他眼神那柔柔的光芒现在已经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在她的身上,不留一丝的保留。
直到人凌晨五点,季域才不舍的离开了医院。
翌日
醒来的寻若柳,今天非常满足,因为她昨天晚上梦到他了,而且强烈的感觉他的存在,还有他身上的味道,她很想醒来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同时她又害怕如果一切都是她的癔想,那种失落感她不想面对,所以她宁愿活在梦里,一切都不愿意醒来。
今天是她脚拆石膏的日子,其实她的人脚只是个小骨折,没有想像的那么严重,拆石膏后,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和护士们小心翼翼的打开着她脚上厚厚的障碍物,而宫文彬更是一脸严肃、紧张的看着人他们。
这样的宫文彬让寻若柳觉得有些好笑,她自然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文彬你不用那么紧张,搞得我也开始也紧张起来!”
因为寻若柳的笑容,宫文彬看呆了,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在寻若柳的身上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吧?这是一个多月来,寻若柳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了,寻小姐你试着下地走走看看,不过一定要轻点!”医生叮嘱道。
其实在绑着厚重石膏时,寻若柳就试着走过一些,虽然有些吃力,但是还是可以接爱的。
宫文彬小心翼翼的上前扶着寻若柳道,“柳柳慢点,如果不行的话,不要勉强!”
寻若柳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