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喧闹的她变得格外安静,不拘小节的斜躺在地上,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洒在她身上,明暗相间,衬托的身材更加美好。
肖梓将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立志复仇的血精灵性格各不相同,但唯一不变的是对武力的狂热,没有力量作为支撑,复仇就无从谈起。
娜尔左臂支撑着身子,歪头眺望着无限远处,这是高情商的说法。低情商的说法是,娜尔不知怎的就摔倒了,还倒在那里死活不肯爬起来,双目无神的.在发呆。
“娜尔,你怎么啦?”肖梓伸手想要将娜尔扶起来。
可娜尔就像是开了十倍慢放一样,反应格外迟钝,听到肖梓的话,良久纳闷的轻‘嗯?’一声,除此外再无动作。
费力的将不配合的娜尔强行拉起来,可娜尔就像喝醉了一样,一旦肖梓放手,就开始东倒西歪。
这就是青春期怪病发作时的症状么?大脑失灵,小脑失控,幸好排尿反射归脊髓控制,否则每一个患病者失踪前都得先经历社死。
肖梓按照唤醒植物人的方式,尽力的试图通过听觉,视觉和触觉唤醒娜尔的意识,可效果十分不明显。
如果患病是这种状态,肖梓当初是怎么跑到野外去的?娜尔怎么跑到森林深处的?
努力了半天,娜尔终于站直了,似乎有好转的倾向,可没等肖梓松口气,娜尔就晃悠悠的向森林深处走去。
肖梓想要去拉,却被轻松放倒,娜尔丧失的是意识,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却依然保留。肖梓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眼看着娜尔就要走进了陷阱区,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将娜尔前进路上的机关统统关闭,肖梓不敢去赌异常状态下的娜尔是否还记得亲自参与布置的陷阱。
肖梓尾随了娜尔没走两步,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脑浆就像被人拿着铁棍狠狠地搅拌一样,双耳嗡鸣,坏了,青春期怪病真的有向身边人传染的能力?传说哪怕是不会跟着一起患病,也会昏迷,甚至是脑死亡。这就是为什么一旦发病,患者没有亲朋好友在身边陪护,只能一个人艰难面对的原因?
肖梓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过分相信了统计数据,没将自古流传的应对措施放在心上,反而将其当成封建迷信。
‘砰’,身体径直倒下,没有一点防护动作,娜尔不亏是接近大师级的强者,发病时还能下意识的伸手撑住地面。
肖梓痛苦的瘫倒在地上,意识昏迷前,隐约听到哪里传来‘沙沙’声。
等肖梓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当初撒尿照镜子的地方。来不及多想,就跑向东边森林里的火堆处,娜尔身为血精灵战斗意志和战斗才能自然是不用多说,但性格很容易走向极端,如果不加以引导,肖梓很容易就失去这个可靠的队友。
在火堆处没有见到娜尔的身影,肖梓等了一会就坐不住了,难道她回木屋了?肖梓又嘚嘚的跑到了木屋。
木屋里也没见到她,肖梓很失望,难道双方恰好错过了?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肖梓拖着疲惫的身躯又跑回了火堆处。
蹲在冰凉的灰烬旁,肖梓的心慢慢凉了,一个新手任务都丧失一个队友,后面的任务还怎么做?最关键的是这游戏真实度太高了,代入感极强,哪怕是拥有丰富虚拟现实游戏经验的肖梓,都差点扛不住这巨大的打击。
怪不得高真实度的现实向游戏被纳入管控,肖梓一开始还觉得是元宇宙资本太软弱,被老钱们打压才迫不得已自我约束,原来不放任管,真的会在社会上引起大乱子。
还是熟悉的夜晚,月色不见,星光暗淡,昨晚的惊险经历还记忆犹新,没想到还不到一天就成为永别。肖梓痛苦的平瘫在地上,脑海中回忆着娜尔的一颦一笑,漂亮的脸蛋,姣好的身材,建模如此出色,性格也讨人喜爱,就这么领了盒饭,游戏制作方也太豪横了吧。
幸好在一起的时间短,又不是蒂克那种联动角色,注入的感情少,虽然也很难受,顶多也就是祝福策划儿子越长越像隔壁老王的程度,还不至于牵连祖上十八代。
如果这也是一个支线任务就好了,哪怕是需要闯关,只要能见到心爱的公主,跋山涉水勇斗恶龙,都在所不惜。
蜷缩着身子躺了一会,肖梓发现自己仍然放不下,就像孩子被拐走的父亲一样,哪怕是希望渺茫,也舍不得放弃。
拖着疲惫的身躯,肖梓迈着酸涩的脚步,再度向荒野中的歪脖树下走去。
唉,这下是真的在找死了,昨天见势不妙,起码还能撒腿就跑,现在连跑的力气都没了。肖梓心里吐槽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容易多愁善感,还自诩为战术大师,顶级的战略家呢,就这?一点儿女情长就被吃的死死的。
星光暗淡,黑夜中的银发是那样醒目,即使娜尔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也足够占满肖梓整个心脏。
“娜尔!”兴奋的嗷了一声,肖梓就整个人扑了上去。
等待了一天,闭目养神的娜尔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黑夜扑了过来,差点拔刀来了个力劈华山,幸好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才克制住出色的反击本能,张开怀抱,接住飞扑而来的肖梓。
没有撞树,没有扑空,没有被钢板硌到,娜尔一接,一拉,一抱,将肖梓鲁莽的飞扑彻底化解。
“你没事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在森林里的火堆旁,找了你好久。”
娜尔笑而不语,相比于在火堆旁被人等,她更喜欢在歪脖树下等人。
在回木屋的路上,肖梓丢人的被娜尔背了一路,幸好是晚上,软脚虾不会为日精灵族蒙羞,要是白天,能气的日精灵族长亲自来执行族规。
“对了,丧失意识前,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肖梓问道。
“对,我听见了像蛇在沙漠里爬行的声音,可我第一次发病却没听到这种声音,就很奇怪。”娜尔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