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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金

宽敞的庭院里,四周都被种植了蔷薇丛当做篱笆。庭院的中央是一颗巨大的古树,似乎要上百人才能抱住它。

在古树的树荫下,是非常适合享受下午茶的。

查理倒上两杯红茶,按照凯恩玲娜的喜好在碟子上又放了两颗棉花糖,然后端过去,递给两位女士品尝。戴着珍珠耳环的女仆也将刚刚做好并且摆好盘的甜点一并跟了上去,同时保持着微笑,以侍者的手势示意两位女士一定要品尝一下自己做的甜点,就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金,你该试一下珍的手艺,她可是很努力的从Gabriel Paillasson先生那里毕业的。那是位古怪的老先生,对点心的要求非常的高傲。”凯恩玲娜给足了珍想要表现自己的机会。

“不不不,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喝一点红茶成就一下下午茶的仪式感就可以了。毕竟我没法体味到这些美味,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你很久了,我都要以为你这是在讽刺我没有味觉了。毕竟成为沼泽女巫就会获得需要支付一笔非常庞大代价的永恒。”金朝着躲在远处的珍微笑着点了下头,然后将目光移向了查理,随之端起金边茶杯,优雅的喝了一口,“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已经习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方式了。可我一来到这里,只要见到你,就总要忍不住的想要像个淑女一样。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感染力还是这么强,凯恩琳娜。”

“还请您不要说笑了,几十年过去,我已经步入老年,可您的样貌却一点都没变。”凯恩琳娜抿着嘴笑了笑,毫不拖沓,但又举止得体的细细品味了一口珍的蔓越莓慕斯。细腻,恰到好处的鲜美可口。

“可你在我眼里,依旧如同当初的少女一般。”金也学着她的模样,品味了一口,然后两位淑女同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用魔法来维持我虚荣的外表,不过是为了一时的欢喜而已。多么希望能够像您一样,获得永垂不朽的容颜。”凯恩琳娜毫不介意的表达着自己的嫉妒,因为她知道,自己一点也不会有那种想法,而她更知道,面前这位像挚友一样的女巫并不会在意她的嫉妒。

只不过用魔法来维持的容颜并不能延缓时间的摧残,年近八十的凯恩玲娜靠魔法维系的样貌,已然到了四十岁的样子,但相比于其他巫师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我可是沼泽女巫里的‘不死鸟’啊,时间无法对我造成伤害。一千年过去了,现在的孩子们已经没有想要挑战沼泽女巫的想法了,这样我可就找不到我的继承者了啊。”金回应着,然后停顿了一下,“我这边刚处理完一件有点棘手的事情,你就给我抛过来那么多巫师。现在庇护之地可就成了眼中钉了。如果不是那个怪物犹豫了,我可就要失去我们唯一的守护骑士了。”

“你的戒指?”凯恩琳娜注意到金右手食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喔,那没关系。早在一个星期前,它突然开始收缩了起来,我就知道命定之人出现了。何况,那枚戒指本来就不属于我,没什么舍不得的。”金一边说着,一边又看向了查理,“有时候我常在想自己当初的决定是真的糟糕。但直到遇见了这个行走的命运指引体后,我就觉得在漫长的岁月里轻松了很多。”

“女士,你这样说话,实在是太伤人了。”查理面无表情的说着,又为凯恩琳娜续上了红茶。

“嗯哼。”金耸耸肩,指了指自己的杯子。

“你不是没法体会到味蕾的感受吗?”查理讽刺道。

“但它并不影响我喝水啊。”金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一把夺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当她把注意力对着某扇窗户的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说:“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把那个怪物给抓到了呢。不过现在看来,你们也遇到了这么一个无穷无尽的小家伙了呢。只不过,你们遇到的这只源自血脉,而且……更加强大呢······”

“金,你流血了。”凯恩琳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如果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话,拿来欣赏就可以了。”

“不,和这些没关系,是我不小心想要窥探命运而遭受的惩罚而已。”金一把抓起查理的马甲将血渍擦在了上面,然后接着问道,“看到那枚硬币之后,我就赶过来了。而我刚安顿好我找到的那只小怪物。”

“那么,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了。”凯恩琳娜看向查理,问道,“菲力怎么还没有来?”

“喔天哪,那就是你曾在信中提到的悲惨第三巫团的小男孩吗。不过和在座的任何人比起来,他的身世简直就是小打小闹了。不过不得不佩服你们关起来的小怪物。”金又擦了擦鼻血,只不过这回没再擦到查理身上去了,“看起来他被你们监视着,可实际上他也在监视着你们。他逆转了那些魔法,似乎在无意间释放了一个专属的庇护结界。在场的,估计就只有我才能打破他的守卫了。但不得不提到一点的是,除了最终统领以外,这是第三个我不能进行感知的人了。”

“第三个?”查理皱起了眉头。

“看来事态已经是极其严重了,甚至超过了先知的预期。”凯恩琳娜也凝神起来。

金把玩着茶杯,让它悬浮在空中:“正相反,事态发展得比预计的要好得多。第九巫团的现任长老在我的地界里得到了所有祖先的传承,这事儿现在已经传开了,帮我们打下的基础也要厚实得多,并引起了大部分巫师的共鸣。你想啊,一个被最终统领下令抹去的巫团却在我的【酒馆】里得到了祖先的祝福。估计那个小娃娃现在脸都铁青的坐在圣殿里。啊,最后一个元素到了。”

罗奥拽着菲力急冲冲的从花园的侧面走了进来,老远就对着金挥手打招呼,并且大声嚷嚷着:“都怪这个家伙非要和自己的小情人调情,摔了一跤把力气全都花光啦!”

“噢,我喜欢这个小丫头。”金也挥挥手打着招呼。

“天哪,沼泽女巫和我打招呼了诶!”罗奥放下菲力,蹦蹦跳跳地跑到侧门那里躲起来,回头看着金。

但是查理一个挥手,就把她给赶了出去,所有的出口瞬间关闭,灌木丛里生长出来的藤蔓覆盖在每一个铁门上,并且迅速的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直到看不出任何出口为止。

“野狗都还没有清理干净么?”金疑问道。

“这么做,只是为了更加保险一点。在百老汇的时候,我们和那些人撞见了。”查理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就坐在两位女士的旁边。

“那确实要警惕一些的好,鬼知道那个小女娃会不会亲自操刀,来窥视这里的秘密。”金若无其事的抬头看着天空,一个隐秘的魔法阵在他们头顶的天空里形成,阻隔了所有被窥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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