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南宫府邸#
阿笙在东院的躺椅上,以极其闲散的姿势,吃着桂花糕,抬头望着分外清明的天空。
从修院回来已有月余,云宸老君隐退后,将神隐山托付给了姐姐,姐姐探亲数日就匆匆返回神隐山,于宝月塔受封,成为神女,按说已引远古之神灵力入体,享万年寿元,姐姐应是天人之体了。
自己呢,得了雪璎的恩惠。雪璎临行前,将灵力还有司砚都留给她,并将神隐山的守护也一并托付。
阿笙从躺椅上坐起来,拍拍手上的桂花糕碎末。以前未想过为何要修炼,此时心中已有了答案。
她起身活络一下筋骨,转头看到司砚从西院回来。
带司砚回家后,他每日都去陪阿策练剑。司砚和阿策第一次见面,也很有趣。
……
回家那日,一家人聚在客厅好不热闹。
“阿娘,今天不止我和姐姐回来,还有两位客人呢。”阿笙说。
“二姐,哪来的客人啊?”
“修,出来吧。”阿篱说道。
阿笙对着手链施法,遇雪图归还到广玉阁以后,她将司砚一直收在手链里。
修和司砚就出现了。
“修,是姐姐的器灵;司砚是刚刚跟随我。”
两位恭恭敬敬的向南宫夫妇行礼。
“好,好,有你们跟随我这两个女儿,我们也好放心。”南宫将军说道。
修倒是活泼,说了一堆讨喜的话,惹得南宫夫妇很开心,南宫夫人见他和阿策一般大小,很是宠爱,给他递过来好些点心。
司砚离开遇雪图后,阿笙已为他换了一身新衣,用发冠将灰色长发束起,露出额头,一双清冷的紫瞳,衬出几分孤高冷傲。
当时修还调侃道:“潦倒大叔,变成了高冷大叔。”
司砚此时有些拘束,安静的站在阿笙身后。他这八尺身高把阿笙衬托的格外娇小。
阿策走到司砚跟前,抬头打量着,问:“司砚,你剑术如何?”
“略略懂些。” 司砚低头回应,阿策身高还未及七尺。
“走,我们去院里比试比试?”阿策便拉起司砚就往院子走。
别看阿策年纪小,剑术可不马虎。
两人手持木剑,摆开起势,司砚本想陪着阿策这孩子玩耍一会儿,没想到他的剑术颇为精湛,越攻越猛,司砚也来了兴致,两人从东院打到了西院,又从西院打回了东院。
许久,两人打了个平手。
“承让!”阿策知道司砚是让着他的。
“小公子剑法精湛,司砚佩服!”许久没遇到如此称心的对手,司砚打的很是痛快。
“阿策,司砚是不是很厉害。”阿笙笑的颇为得意。
“二姐,司砚能教我剑术么?”阿策的小眼睛瞧了瞧阿笙,再瞧瞧司砚。
“你问司砚。”阿笙使了个眼神。
“司砚,你教我剑术吧,我拜你为师!”说着便要行拜师礼。
“小公子,别别,”司砚忙阻止,“小公子若不嫌弃,主人在家这些日子,我便教你。”
“好,我们拉钩钩!”阿策终究是个孩子,伸出小手指,认真小眼神望着司砚。司砚也伸出小手指,两人约好每日清晨在西院习武。
……
阿笙见司砚回来,递过一杯茶给他。
“司砚,辛苦你,每日陪着阿策练剑。他最近剑术进步极快。”
“小公子聪慧。”司砚拿过茶,一饮而尽。
“我正要出去一趟,你随我一起。”
司砚颔首,便隐到阿笙的手链里。
今日是阿笙的一个远房姨娘的生日,南宫夫人与她也曾是师姐妹,每年都会送点她喜欢的物件做生辰礼。阿笙在家无事,便请了送礼这个差事。
#昊的空间#
“师父,他又来了,已被我赶走。”一个未成形的器灵,飘到昊的身旁说。
昊埋头忙着,没有看他。
“这是第二次了,上次被我伤了腿,没想这么快又找上来。”他又飘到昊的另一边。
“你觉得这个花纹怎么样?”
器灵看着剑柄,说道:“喜欢,都听师父的。”
昊埋头继续。
#燕城郊外#
事情办得顺利,阿笙御剑而行,在回来的路上。
已是夏末晌午,日头有些大,阿笙飞的低些,想找片林子歇歇脚。
俯瞰山林小道上,有十几个人围着一辆马车,从车上拖下来几个女眷。阿笙觉着不对劲,便下去一看究竟。
那十几个人是山贼模样,马车的轱辘已坏,一看就是提前做了手脚,三名女眷里,打扮较好的应该是小姐,另两个是丫鬟。
小姐缩在丫鬟后边发抖,丫鬟也是一脸惊吓。
“老大,这郑家小姐,少说也值几万两。”贼眉鼠眼的小个子,对那身形彪悍的“老大”说道。
山贼头子点点头,还笑得一脸猥琐。
“这天还没黑呢,胆子够大呀!”话音刚落,只见一名男子站在道上,盯着这群山贼。
山贼见有人碍事,拔出刀子就砍。那男子身手敏捷,躲过三五人,一个回旋踢把那小个子踢出老远。
山贼头子见自家兄弟被打,大吼一声冲上去。阿笙以为那男子能应对自如,谁知他胸口一捂,好似旧伤复发,一时招架不住,噗的一下被山贼头子一拳打了右肋,痛的起不来。
眼看一只脏兮兮的脚要踏上他的脑袋,阿笙放出司砚,司砚一下就将山贼头子撂倒,上来的十几人也被他打得抱头鼠窜。
阿笙扶起那名男子,这时那个小个子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拿刀向阿笙砍来,阿笙早已发觉,想用灵力一挡,谁料灵力还未使出,那名男子猛一个转身,挡在了她和山贼之间。
然后……男子就软绵绵的靠在阿笙身上,她一摸男子背后,一手的血,小个子打了个趔趄,赶紧跑。
阿笙一把抓过马车上挂着的绳索,丢给司砚,“把他们绑回来,一个不漏,交给官府。”司砚便追上去。
只见那赵家小姐和两个丫鬟还在一旁瑟瑟发抖,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阿笙扶着他,给他点穴止血,探过脉搏,想来应无大碍。
回想这次真是无语,上一次无语的,是被一只兔子推下了悬崖。
司砚带着官兵来,接走了郑家小姐和两个丫鬟。
至于这男子,昏迷着,也不知他家在何处,阿笙只得将他带回家中。
郎中来看过后,说按时上药,调养数日便会好。
送走了郎中,客房门口,南宫夫人叮嘱阿笙:“这年轻人怎么说也是替你挨了刀,好生照顾着,以后定要还了这份恩情。”
阿笙点头说是。
男子在屋内睁开眼,显然是听到了门口的对话,微微一笑,眼神温和。喃喃道:“我们又见面了。”
回到房间,司砚对阿笙说:“这人有点灵力,但修为不高,体质与常人无异。”
“没有其他受过伤的痕迹?胸口呢?”
“没有。”司砚也觉得奇怪。
阿笙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