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和他有交集是在一年后,学校组织元旦晚会,他是主持人,我负责写主持人的手稿和校领导讲话的发言稿。在元旦晚会小组成立的那天下午,我们见到彼此都很惊讶,也很尴尬。从那件事情发生到现在的一年间虽说在食堂在路上见过几次也都是匆匆一面,在我心里没荡起波澜,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只能是陌生人了。而这次,上天似乎给了我一次机会,可以让我再次靠近他,又或许这是一项考验,考验我会不会重蹈覆辙。从他的表情上看,似乎不想和我有任何的瓜葛,我也心领神会,绝不打扰他。直至元旦晚会开始前一个礼拜,我俩的聊天记录只有我单方面发给他的手稿文件。进入彩排阶段,由于演出节目的调整稿子需要不断优化,老师让我实时与主持人交流及时调整,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多了起来。刚开始我们都带着情绪,都抱着尽量少跟对方说话的情绪,效率很低,还有几天就正式演出,稿子还没敲定,我很着急,能看得出他也很着急,但我们心里都吊着一口气,感觉谁多说一句谁就输了。晚会指导老师看进度比较慢,大家压力比较大,带着我们团建放松一下,饭桌上其他人聊着晚会的具体细节,灯光、服装、音乐方面都有了雏形,对于迟迟没有定稿我解释道:“各班节目主题还没有定好,节目顺序还没有确定,各个节目之间的过渡语也就没法写了。” “我认为语言还可以精简一些,你写的稿子很好,辞藻丰富,但是有点繁琐。”这是他给的建议。我看向他,轻轻点头。这次之后我俩之间交流变多了,每次彩排后我俩都会对时间,修改手稿,我还会问他新稿子读的顺不顺口,好不好背,我们之间的隔阂逐渐变淡,还会一起在台下看彩排。曾经的不愉快我从未忘记,但也没必要提起,可能当个普通朋友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元旦当天下午最后一次彩排,有个同学突发阑尾炎,他的节目被迫取消,这可把大家都急坏了,节目单已经公布了,他本人来不了谁也不能替代。“把稿子改下,再用新的节目填上去试试”这是老师的想法。“现在去哪找新的节目啊” “对啊,肯定来不及了” “这可怎么办”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唱一首歌补上怎么样,时间也好把控。” 他提出想法。对啊,唱歌好,可是谁唱啊。负责音乐的同学拍拍我肩膀,向大家推荐道:“这不是现成的麦霸嘛”瞬间,大家的目光纷纷聚集在我身上,我推辞道“啊?我不行吧,要不大家一起合唱一首歌吧” “合唱啥呀,难忘今宵?太老套了吧”同学开玩笑地说,“江湖救急你就唱一个嘛~”架不住大家的热情,我同意了。
“由于原定节目小提琴独奏“卡农”的演奏者身体不适,现由我们晚会元旦筹备小组为大家带来歌曲,十年!“伴随着掌声我缓缓登上舞台,说不紧张是假的,台下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我,感觉等待伴奏的时间变得漫长。音乐终于想起,“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我闭眼唱出了第一句,就像下午我练习的那样,唱到副歌部分,“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一转头大家都上台了,虽然他们声音不大,但这足以给我力量。他拿着话筒站在我左边跟我一起唱,歌声清脆有力,在灯光的映衬下,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在唱道“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我看向他,这不就是我们吗,上次是恋人,这次是朋友,不能逾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也看向我,他的表情就很自然,于他而言这只是一首歌,歌词没有触动他,想必是看见了我眼中的眼泪,他眼神闪过一丝疑惑。我转过身,唱完最后一句,再次看向他时眼睛已经干涩,我们之间就像这首歌一样,只是朋友。
庆功宴上,大家探讨着这首十年。说我唱的投入,都快把他们唱哭了。我微笑着回应:“不唱得投入点,我得紧张死哈哈” 从他们口中得知,是他提议大家一起上去唱的,说怕我太紧张。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俩走在了队尾,我主动搭话:“谢谢你啊,谢谢你陪我唱。”“没事,不止是我,大家都陪你唱了。”我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他好像在跟我划清界限,告诉我他所作所为都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晚会顺利进行。气氛变得尴尬,他岔开话题,跟我说些有的没的。在这之后,路上碰到我们会打招呼,也会聊天,较以前轻松了不少。如果问我现在我对他的感觉,比起说喜欢他,倒不如说是一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