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儿,这便是灵剑峰。走吧,我带你去住处。”无苍走在前面,缓缓道。李昊步伐紧跟其后,好奇的打量着此处。
这里云雾笼罩,是一座剑形山峰,有千丈高,如一柄开天巨剑撑开乾坤。登上山顶后,广场中央立着一柄巨剑雕像,巨剑柄端有铁链环绕,悬空而立。
经过了炼丹房、藏经阁,一路上都并未见到一名弟子,更奇怪的是,连练功广场都空无一人。充满疑惑的李昊也并未开口问眼前的无苍,走在前面的无苍似是知道李昊心中所想,便开口道:“老夫数百年来未曾收过一名弟子,我灵剑峰也未曾容纳过一名弟子在此修炼,所以灵剑峰也从未参加过宗比。”李昊闻言,倒也释然,他虽说年纪不大,可心智却远超同龄人,他从刚才在殿内的谈话中也得知无苍眼光之刁钻。
“咳...咳...可别看老夫玄气已无,可这百年来想要拜入我灵剑峰门下的天骄数不胜数。”无苍拄着拐杖,顿下脚步,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抬头望着天空缓缓道。
这一点李昊也在来灵剑峰的路上,从行人的窃窃私语里听到,据说当年无苍重创被无尘子救下,玄气已无,那五大巨头便被无苍指点过,而后受用无穷,修为更上一层楼。甚至给予无极宗的,更有高等玄术剑招。连宗内五大巨头都要向无苍指教,更何况宗内普通弟子。求入山门的弟子,多到踩破门槛倒也并不夸张。
可这么多年来,无苍未曾收过一名弟子,至此,在行人路上,李昊感觉到了多股不善的眼神,眼神中都透露着嫉妒和艳羡。
李昊跟着无苍走到一座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竹园前,木栏栅和泥巴糊成的围墙挡在竹园外。进入门内,李昊跟着无苍走在一条被鹅卵石铺满的路,两边种植着花花草草,还有一些农家物,想来无苍平时还会干一些农活。
屋内。无苍摸着李昊的腹部,那正是李昊的气海所在之处,无苍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似乎与他所想一样,连一向淡漠的神色都变得柔和下来,看向李昊的眼神也是愈发柔和。
“昊儿,你可知我为何要寻你回来?”无苍神色郑重道。
“徒儿不知,还请师父告知。”李昊陷入了沉思,随后挠了挠头,疑惑的道。
无苍闻言,布满老人斑的手摸着李昊的头,满眼慈爱的看着李昊,道“待会便知,来,为师教你一些剑招。到外面来,将那柄石剑带上“指着主桌上摆放的斑驳石剑,说罢便拄着拐杖往门外走去。
李昊走向竹桌,双手刚触碰到石剑,石剑便便感受到一股阻力,剧烈颤抖,还有一道道怪声传出,李昊略微迟疑了下,随后凝重的用手握住了剑柄。
霎那间,石剑便没了动静,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李昊想要把这柄石剑拿下来,可石剑纹丝不动,李昊心中不服气,如果连这柄剑都征服不了,又如何成为那绝世强者,说罢李昊,便双手握住剑柄,那双小手青筋尽现,双目通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吱”这石剑竟被李昊拿起,将这石剑取下,转眼间,李昊便被石剑的力量压的手臂发麻,没拿稳,石剑便“锵”的一声重重的插入了地面。
李昊坐在地上重重的喘气,这时李昊才开始仔细打量着这柄剑,这是一柄黑色石剑,剑柄包满破旧红布,剑身锈迹斑驳,有着一道道似远古传下来的纹路,剑长三尺七寸,更奇特的是无剑尖,更无剑刃。
李昊心想,这如何能成为武器,不过想到该剑方才显现的异像,想来也不是凡物,更不会被师父所收藏。李昊这时也缓过劲,站起身将石剑拔出,吃力的把石剑一步步拖着走出门外。
门外,无苍看着李昊把剑拖着走出来,无苍神色自若,同时眼神中也掠过一抹欣慰之色,想来无苍也是在考验李昊是否能将石剑收服。
无苍拄着拐杖站在园外的一片竹林前,无苍眼前用着瘦小身体拖动着那柄剑的李昊,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那柄剑的力量,无苍眼神中的欣慰之色更盛,天赋固然重要,可毅力却也不可缺少,二者之间并存方才能成就一名绝世高手。李昊年纪虽小,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毅力,的确远超居多天骄,李昊心性之坚毅,这倒是无苍的预料之外。无苍心想,此剑竟真能择李昊为主,果然昊儿便是传我衣钵的绝佳苗子,说不定还能到那一步....
李昊拖着剑迈着困难的步伐,最终走到无苍面前,脸色苍白,大口的喘着气,忍着想要坐下休息的欲望,恭敬的抱拳道:“师…师父,石剑…石剑已取来。”
“那石剑择主有两大考验,一是考验天赋,二是考验心性。你都已通过,从今以后你便是石剑的主人。”无苍满脸欣慰的点点头,随后又道:“此剑跟随我数百年,为师当初持此剑纵横天下,成为这剑下亡魂的天骄多不胜数。”无苍从李昊的手上,轻松拿过石剑,浑浊的双眼陷入了沉思,种种回忆浮上心头,抚摸着石剑,感慨万千的对着石剑道:“老伙计,数百年了,你今日也终于换主人了,选了我这弟子做下一任主人,倒也算你有眼光。”石剑似是能听懂人言,发出极为微妙的暗光,像是在回应着无苍,散发出的情绪也似是在感伤、不舍。
“莫要悲伤,老伙计,我已是废人,你跟着我,也只是枉然,埋没你罢了,便跟着我这弟子,相信他能让你恢复往日光芒,真正发挥你的作用。”无苍抚摸着石剑上的斑驳锈迹,不舍道。
“师父,您的意思是,石剑损坏了?”李昊聪明,便是一语道破。
无苍点点头,沉声道:“ 这剑跟随我多年,百年前也因为那场大战,我几乎殒命,石剑为了护我而损坏了其剑心与剑魄,否则我也不仅仅只是没了玄气。”无苍说罢,眼神凌厉,面色惨白,随后缓缓闭上双目,似是更加苍老了。
李昊闻言,看着师父的神色,顿时心头一揪,旋即正色道:“师父,我会为你讨回公道,徒儿有朝一日一定会帮您恢复玄气,让您重新修炼。”
无苍看着李昊郑重的神情,心头一暖,抚摸着李昊的头,神色柔和道:“乖徒儿,要帮师父办好这些事,可没那么容易,你可要努力。”
李昊重重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随后又问道:“那师父以前是何等境界?又被何人所害?昊儿要记下仇人的名字,将来为师傅报仇。”
无苍闻言,沉吟片刻后便道:“何等境界?太久远了,记不得喽,至于仇人,现在你还不是知道的时候,昊儿,先顾好自己,寻仇之事,不可再提!”无苍说道后面便面露厉色,他不想让李昊陷入危险,因为他知道,那人的危险程度,李昊还距离那一步太远,无苍不想坏了李昊的修行之心。
李昊也是被无苍突如其来的严厉震住,旋即委屈道:“是,师父,可弟子…”话没说完,无苍便摆了摆手,将李昊的话语打断。李昊低头默然,口中应允,他却永远的在心中默默记下,誓为为师父讨回公道。
无苍看到李昊的反应,也似是觉得有些内疚,旋即目光柔和下来,轻声道:“等你能令我无极宗再现昔日辉煌,重登八大宗派,为师自会与你详说当年之事,到时师父便让你为我讨回公道,可是如果没到那一步之前,你不可重提,也不可打听,知道了吗?”
李昊听了无苍说的话,心中欣喜,随后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无苍便举起拐杖,对着李昊说:“昊儿,你没有开始修炼,体内没有玄气,为师今天要教你的,是一套剑术的剑招,此剑术练至大成,能斩日月,可劈星辰,剑术名为《斩阳剑诀》,共九式,引气境可练前三式,气海境可练中间三式,先天境即可练最后三式。每一式都有千种变化,每练一式,战力即超大部分同境界的强者。看好,我来给你演练剑招。”
无苍手握着拐杖,往日的年迈体弱的模样顿时不见,此刻,无苍手握拐杖,衣袍随风而动,俨然一副绝世高手的架势。随后,无苍挥、刺、砍,步伐诡异,一招一式的演练出来……衣袍作响,剑气凛然,剑气虽无半点玄气,可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只见剑影不见剑身,这是三大极招之一,唯有速度极快的剑者能够施展出,一剑三花,让人难避虚实而不敌。
无苍一套剑招下来,每一招动作都行云流水,停下后,无苍示意让李昊试试。
李昊抱拳点头,便用双手吃力的举起石剑,忍着手臂上的剧痛,额头细汗密布,手腕青筋暴起,用着生涩的动作每一剑都挥舞的很吃力,最终还是把剑招打完,虽然动作滑稽,可也算是上手就能学会,的确是天赋卓绝。可是让李昊奇怪的是,李昊让无苍教自己玄术和功法,可无苍却好像未曾听到一样,示意李昊继续练剑,李昊便只好作罢。
直到天黑后,无苍便让李昊去房间休息,并嘱咐他明天早起去主峰参加亲传弟子的拜师仪式。
李昊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两日发生的这些事,恍若隔世,以前传闻中高高在上的修者,竟然有一天会离自己这么近,甚至自己还有可能会成为修者。想到这里,李昊便心生欢喜。
又回想起无苍和无尘子对他说的话,这里是他的家,宗内对李昊寄予厚望,是无极宗的所有希望,还有师父的遭遇,李昊的那颗强者之心,愈发强烈,心中暗暗发誓,想要保护这个宗派,想要完成师父的心愿,便一定要成为那绝世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