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哥恋爱的成功促使我加快追逐杨丽娇的步伐,于是我想方设法的接近她。由于大学上课时存在一种奇怪的现象,总是同一性别的人坐在一起,据说是为了防止性骚扰。所以我只能坐在与她邻近的位子上,利用下课的时间和她说说话,这就是我从鹏哥那里学到的如何培养感情。而且大一时的洲子情感逻辑是这样的:以为一个漂亮的女生和自己说了几句话,然后开心地笑笑,就认为这个女生对自己有好感。
在超哥等人的帮助下,我和她接触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我的心也变得浮躁起来。然而每一次我想约她出去聊聊天,她都婉言拒绝了。虽然坊间传言,她有男朋友,但洲子却坚持的认为她没有,至少洲子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他不愿相信,也真的不相信。
两个多月后,班级组织了一次集体活动,去塔子山烧烤。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却丝毫没有影响大家的兴致,我们热情高涨,嬉笑着涌入公园,如同走进一个新的世界,不断地寻找惊喜。九重宝塔之下大家一一合影留念;焉红的海棠花映衬着青春的笑脸;铁树之下我们摆出各种造型,炫酷与搞怪并存,展现着独特的个性。大东站在一个跳梁小丑模样的石像旁,此情此景仿佛是武松搂着他的哥哥武大郎。当照相机的镜头对准我时,却发现旁边的女生指指点点,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仔细检查一下着装,没有出差啊,正纳闷之际,我回头一瞧,才发现自己的手摸在一个仙女雕像的脸上,这个无意之举让我也忍不住的笑了,这张照片就这样被抢拍了下来,希望神仙姐姐在天之灵不要介意,我绝无亵渎之意,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巧合。
逛了一圈之后,大家的口腹之欲开始叫唤起来,于是大家进行分工忙碌起来,在超哥的有意安排之下,我和她分在同一组,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这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我做了一个手势想超哥表达谢意,超哥伸出了大拇指暗示我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我忙的不亦乐乎,尽力展现自己,点火、添材、吹风、烧烤食物,面面俱到,无所不能。脸上细汗微露,此时她看在眼里递给我一张纸巾并且夸奖我说,洲子你真能干。听了这话洲子心花怒放,看来自己真的得到美人赏识了,边擦着汗边憨厚的笑着说,没事不累,在家的时候经常干活,这点事情小意思,说的她掩口一笑。
此时在洲子的眼中觉得她比第一次更美,红蓝碎花的上衣,翘动的辫子显得那么活泼可爱。不知何时突然冒出想和她合影的念头,可当着众人的的面,我不好意思开口,偶尔想趁着人少走近她,但就是迈不开脚步,好像被拴住了一样。我在说与不说之间踯躅,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过,我的勇气也消磨着。旁边的同学都在尽情的享受着美味,滋滋的声音挑逗着大家的胃口,我却没有品尝出任何的味道,像猪八戒一口吞掉人参果一样了无其味,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她的身上,煎熬的等待终于换来了机会的降临。她和邮递员张小妹说了几句话就一起拿着照相机离开了,她叫张洁,是负责我班信件收发工作,为人活泼开朗、乐于助人、身材很娇小,所以同学们称她张小妹,此时洲子热血上涌,很坚决的追上去。
她们驻足于竹林旁,彼此拍照留影,杨丽娇在竹林下美丽的身影令我痴迷。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姿态,慢慢地走着,目光不时地瞥一下她们。田洲,麻烦你过来一下。转身一瞧只见她在向我招手,我心里窃喜,忙跑过去,啊呀,这么巧碰见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她笑着说,你能不能帮我俩拍张照片。从她期待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好感与信任,别说拍照就是上刀山我也愿意。好,没问题。等她俩摆好姿势,啪的一声我按下快门。当我把相机交给她时,我的手好像僵硬了不肯松开。她疑惑的望着我说,你有什么事情吗?我的脸顿时就红了,心跳加速,心里默念道:不要害羞大胆说出来。我断断续续的说,我……我想和你合……影,可以吗?她沉默了一会说,好吧,不过这是张小妹的相机,你要和她说一下。张小妹爽快的说,没事的,我帮你们拍一张吧。谢谢你,我自己带了一个。我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傻瓜胶卷照相机。张小妹狡黠地说,哦,原来人家早有准备哈。被她说得我跟不好意思了。我和杨丽娇站在一起,手竟然不知放到哪里是好,自然下垂看上去很古板,可插在裤兜里显得我们之间有距离感,我心一横,任由感觉指挥吧。于是右手伸过她的身后,欢欢地向上爬升。张小妹挪开眼前的照相机,无奈的说,你能不能不动啊,随便一点嘛。她的话语似乎给我带来勇气,我轻轻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这样可以吗?她点了点头愉快的答应了。
我心里乐开了花,她也笑得很甜,于是美好快乐的时刻汇聚成为一张彩色的照片。
当宿舍兄弟传阅我和杨丽娇的合影时,我自鸣得意的听着他们的赞美之词。
超哥说,小子,艳福不浅啊,合影都留下了,下一步是不是要牵手了啊?
邦邦说,看我们洲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阿良说,看来我们提出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口号终于被洲子用行动证明了可以行得通,文概老师的理论是站不稳的。阿良的讲话就像领导做演讲一样鼓舞人心。
我故意低调的说,就是同学之间拍张照片嘛,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乱猜好不好?我们就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超哥大为不满的说,操,人家一个漂亮姑娘被你搂来搂去的,你还说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大东啧啧的发难说,洲子你就承认了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继续辩解说,真的没什么,你们误会了。
大东又问道,真的不说。我坚决的说,都告诉你们了什么事也没有,你想让我怎么说啊。大东向床下的阿良、超哥使了一个眼色说,哥几个动手。三个人一起扑上来,把我按住,我渐渐失去反抗之力,任其摆布,这几个家伙够损的,把我的鞋子脱掉挠我的脚心,还掏我的胳肢窝,我痒的受不了,大声呼喊着:help……help me。
床上的阿军坐山观虎斗被逗得捧腹大笑,露出黑人般的牙齿。终于被他们屈打成招,
我求饶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是喜欢她,而且感觉她对我也很有好感,但我却迟迟不敢向她表白,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
三个人松开了我,累得瘫坐在床上,超哥喘着气说,你早说不就完了吗,何必受些皮肉之痒?
我说,我是担心你们乱讲,外一不成,岂不是弄得彼此很尴尬。
阿良说,就那点破事,谁会乱讲啊,男生追女生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不成也可以做好朋友吗,就像超哥和我班某位女同学……
超哥打断说,阿良,你小子可不地道了啊,谈着洲子的事怎么扯到我的头上。咱们现在研究的是洲子的感情,你不要犯了形而上学的错误。
阿良说,你是过来人,我是拿你的例子来开导洲子。
大东这时若有所思,欢欢地开腔说,洲子,哥哥不是给你泼冷水,我要告诉你成都的女孩很难追,有点势利眼,你要谨慎一些啊。
超哥替我打气说,势利不算什么,凭洲子帅气小伙的魅力一定能把她勾引过来。阿良纠正着超哥的说法,怎么能说勾引呢,这叫相互吸引才对啊。
我信誓旦旦的说,既然大家都支持我我将一如既往乘胜追击,争取实现我的初恋。
大东说,初不初恋不重要,初夜才最重要。
此时军长也不甘寂寞的说,别忘了成功的时候要请我们吃饭啊。
我说,没问题,不过你们要给我多创造一些机会,而且做出一点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话音未落,他们就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四个字:见色忘友。
我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宿舍的哥们也尽力的帮我。经常把她坐在后面的位子让给我,加强与她同一宿舍女生的交流,收集一些有关她活动的信息,直走旁边的女生,主动为我创造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机会。然而她的态度却不温不火,有时候刻意的躲避我,此时大东还告知我一个坏消息:从她室友口中得知她可能有男朋友。但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仍保存着侥幸的念头。如果她有男朋友,为什么同意和我亲密的拍照呢?想到此处,心里稍微踏实一些,可依然担忧着。
那天周四中午大东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见没得,杨丽娇和一个男生一起去食堂二楼吃饭,那个男的就是她的男朋友,此话一出,我的脑袋就像受了重击,一阵阵的发麻,腿脚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床上,超哥见状立即走向前安慰说,大东你这个乌鸦嘴,那个人或许只是她以前的同学吧,大东也即时改了口说,我刚才只是瞎猜而已,不是真的。我暗自祈祷:佛主保佑那个人不是她的男朋友,心中剩余的希望如同风中的蜡烛忽明忽暗。
下午走进教室的时候我发现她和一个男生坐在最后排,两个人小声地聊着,我马上提高了警惕性,她旁边的这个家伙染着黄发,烫着卷毛,穿着时尚,样貌一般,他不时的拿出手机玩弄着。我密切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发现他的手伸过去搂住她的腰,她却不以为然,坦然接受。我的希望破灭了,她有男朋友的事实呈现在眼前,我该怎么办?头脑中一片空白,胃里十分难受好想呕吐,教室里的空气让我感到窒息,我再也忍不住,抓起背包从教室后门冲了出去。咣当的一声,同学们的目光,都瞧向我,这时老师生气的话语也传出来,这位同学真没有素质,大家不要理他,我们继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