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林琅环视周围,只觉得眼前实在诡异,给人以压抑之感。
“空空荡荡,一派荒凉景象却是符合弃天珠的名号,”林琅干脆原地坐下,周围弥漫红雾,生机湮绝无踪,他觉得此地目前而言倒适合静思所用。
“虽说感觉大有来头,但实在不知从何入手。”林琅觉得有些无语,就算猜谜亦有字句为依可推敲一二,这珠内如此难道还让他参天悟地来解密?
林琅有自知之明,若他如今便能参天悟地,岂不是一步登天,顿悟成神?林琅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简直是隔山望海,一无所获。和尚偷荤吃到草,收的都是寂寞。”
“小兔崽子的神情如此落寞,好像错过何等绝世宝藏、倾城美人,倒是看不惯。这孱弱神识,白瞎了两世为人,更欠收拾……”紫黑云天,一袭青衫侧卧,看着坐在地上的林琅点评道。
青衫叹了口气,心下又抱怨了下林琅的容貌也不理想。他心念一动,食指点了一下卧着的云,整片紫黑的云层微微颤动起来。
“一道,两道,三道,”青衫男子想了想,“还是六道好了,吉利。”说罢,紫黑云天有雷光闪现,有作势直下之感。
“嗯?”林琅发现了异动,正欲站起。还未等他站立,一道雷弧直落而下。“这么衰?还是祸从口出,这珠子有灵性?”林琅吃了一惊,心中害怕,吓得立刻弹起似兔疾跑。
林琅以为躲开,回头,忽生不妙之感。只见林琅与雷弧对面而迎。
“他祖宗的,邪门!”林琅一瞬的念想只觉离谱他妈给离谱开了门。
“呲啦呲啦……”伴随着这颇有韵律的声音,林琅痛苦大吼:“啊啊——”语调凄厉。
“兔崽子,让你嫌这冷冷清清。这下,但是你自个凄凄惨惨戚戚咯!”青衫莞尔,“嗯,好音乐。若无那鬼哭狼嚎,便颇有几分自然韵美了。”那紫黑之云似有灵性,好像受到鼓舞赞赏,正作势凝聚一道更粗的雷弧。
“下。”青衫淡淡的声音响起。
林琅的痛苦还未缓解,刚历经魂飞魄散之感,神识都有些溃散。他绝望地看到又一道雷弧落下,心下大有天要绝我的念头。
经先前受轰,林琅已知晓这雷弧颇有灵性,便不再逃。逃而无用,不如运元维稳。林琅以神识状态运转体内真元,竟可调于神识之体覆于体表,当下便觉喜出望外,自家性命或许有救。
青衫男子看见此,笑道:“有趣,不枉费我一番敲打。”这家伙倒是忘了此行为纯属临时起意,只单随心而动,随意而为。
“呲啦呲啦——”同样的声音响起,林琅虽然同样凄惨厉叫,但就感觉而言,却好受了些。
“受住两道,神识就已薄弱到如此地步,最多也就受住这雷弧三道……”青衫男子正边怪自己要求太高,另一边,那第三道雷弧便比先前那更快地落下。
这次林琅感知都未恢复就被轰了,同样的“呲啦呲啦——”不同的是林琅叫声更凄惨了,过了一会声音慢慢衰退,只余一道微不可见的神识平躺于地。
青衫男子拍了拍云层,紫黑云天再无异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男子似乎在念给云层听,云层倒是识趣,除他卧着的云外皆翻涌动,一场细雨下了起来。奇怪的是,大地上无变化,而林琅的神识之体凝实了大半。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小子,任重而道远诶!”
于此同时,林家大宅内。
“什么?”林狂拍案,“你说林琅逃了?”
“是,小人查过各处,确实是逃了。府上说柴火不够,他出城看柴火去了,可这一天一夜都未成回。我这赶忙第二天大早便来汇报。”史大奋卑躬屈膝,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毕竟人是他管的,也是他手底下丢的。
“这废物不会被走兽叼走了吧?”林狂问。
“少爷,林城附近林中并无妖兽。便是寻常猛兽,近年来狩猎下也是不多了的。林琅砍柴的地方猎人常去,大都是些草食类了。”史大奋恭敬回答。
“烈山拳!”一阵狂暴的真元向史大奋席卷而去。
史大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随即换上的是一片惊恐之情。他自己心里知道,凭自己修为是根本不够林狂打的——更何况林狂是他主子,主子打下人,只能受着。
更何况林狂还用了人阶中品的武技,人阶中品。整个偌大的林家也不过几本,一手之数。可见林狂这个纨绔子弟如今在林家的地位有多高!
这就是实力和资源的差距!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上,实力就是一切。没有实力,就算是皇帝,也不过是个傀儡皇帝罢了。
没有实力,你就是个蝼蚁,一个任人摆布的蝼蚁,一个被别人踩在脚下的悲哀的蝼蚁。这也正是林琅不喜欢的,他总觉得这点应该要被改变。
当裂山拳快到达史大奋面前的时候,史大奋都未曾动弹。寄人篱下之徒,便要忍住胯下之辱。
“轰!”
史大奋倒飞而出,吐了一大口鲜血。
“废物,看个人都看不住?”林狂怒从心上升。林琅的生死他自然不会在意,恐怕林琅死了他也会拍案叫好。
只是父亲曾将林琅交到他这,任他处置。若是让父亲知道,岂不是失了颜面?连个林琅都看不住,他林狂能担什么大事。怕是父亲日后传承族长之位,再不会考虑他。
“林琅,没想到你个狗崽子竟然逃跑……等着,不要让我抓到你,否则........哼!”林狂眼中露出一丝阴狠,一拳轰烂旁边的座椅,那座椅碎成粉末。
“来人啊!”林狂大喝。
“踏踏踏……”一队护卫队听到了动静而来。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府内值班的恰好是护卫队队长林一,他经过这刚好听到动静。
“你带些人去林城附近林山搜捕林琅,活要见人,”林狂冷哼一声,“死,要见尸。”
“是!”护卫队队长林一刚看见林狂表情不对的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了有什么事会发生,只是他并没有想到是林琅逃跑了!
他是护卫队长,自然知道林狂和林琅的纠葛,自然也知道为什么要追捕林琅平时连一个下人都不如之人。他清楚其中的拐拐角角、利害关系。
既然现在林狂都下令了,他当然只有受令。他自然也明白先前林狂不杀林琅只是为了虐待林琅罢了,毕竟虐待一个人,让他生不如死。总比杀了他好,不是吗?
这大概就是一些人的心理,总觉得虐待人很爽,可以满足他们的某种情感需求。
“今日之事,不了传出这里半步。”林狂虽为纨绔之流,却也是有野心之辈。他虽爱柳绿花红,但也明白权柄能给他带来更多。
“是!”
此后,林一安排好府中防卫后便带人前往林城附近山林中搜寻林琅。
他明白林山地形复杂,怕是难以找到。但他未必就要直说,就算无功而返,以他护卫队队长身份,林狂也不能拿他如何。
只是人情世故之中,有时候做做样子,但也是需要的。这大概是林一上位的妙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