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大喊着,急匆匆跑到台前。他身着警服,头发凌乱,眼眶红红的,好像很多天都没有休息好了。“林皓他——”石青案想再次开口,却哽咽住了。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
薛谨被石青案搀扶到了台下,石青案挪过一把椅子。薛谨瘫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
林簇簇身子一软,手中的酒杯落下,她吃惊的瘫坐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红酒浸染着她的晚礼服裙摆。她摘下手链,紧紧握着。栀子花的花心处已经沾上了红酒,如艳红的鲜血一般。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重重地砸在地上。她抚摸着栀子花,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小时。
“簇簇呀,爸爸很忙,没有办法经常陪着你。爸爸最喜欢蓝色,所以给你买了这条蓝色的幸运手链。栀子花的花语是快乐,爸爸希望你永远要快乐。拿着这个就像爸爸一直在身边。”林皓慈爱地笑着,蹲下身来,抚摸着林簇簇的头。
林簇簇捧着手链,细细抚摸栀子花挂件。“好——有这个就像爸爸在身边哦!”林簇簇眼睛笑成一条缝,睫毛翕动,天真地笑了起来。她双手捧着手链,伸长胳膊给爸爸看她的栀子花。
阳光穿过林簇簇的睫毛,照在洁白的栀子花上。
“簇簇,”猛地一下,林簇簇回过神来“姐——”林
簇簇扑到林素怀里,痛哭起来,“姐,咱爸——”
“簇簇,咱妈怎么办,她还——。”林素尽力压住哭腔。
“咱妈她不是和你——”林簇簇猛地抬起头,四周望了望“咱妈呢?”“妈跟我说回家取东西,还没回来。”
猛地,林簇簇的心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剧烈恐慌蔓延。一种窒息感扑面而来,浑身颤抖着,大口喘着粗气。
林簇簇觉得事情不妙。在她小时每一次父亲遇到危险之前,她心中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死死地把住林素的胳膊,尽量镇定住问:“咱妈什么时候回去的”“大约,大约一个多小时前”林素紧张地带着哭腔说。
“一个多小时?!可是咱们家到这来回最慢只需要20分钟!”“而且给妈打电话也接不通”林簇簇身体失重,一跌,赶忙扶住了旁边的柜子。她死死地抓着柜角,用尽所有力气,一字一顿讲道:“咱 们 快 回 家”
天上弥漫的是暗夜的黑,没有一丝星光。夜晚的A市仍旧热闹非常。街道两旁,嘈杂的人群、灯红酒绿的餐馆、矗立的购物大厦、川流不息的车辆。
林簇簇坐在副驾驶上,手中紧握着手链。她无心张望,她只希望车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石青案开着车,满脸担心。“簇簇啊,不要着急。你妈妈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可能是你想多了。快九点的时候,你妈妈还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去你家接她,说是车胎漏气了。但是我有公事在身,告诉你妈你父亲去世的消息,换了车胎就急忙走了。没事啊没事。”
林簇簇根本无心听,微笑示意了一下,可是她心里明白。但当她想到当自己小时有那种窒息感时,父亲经常化险为夷,没出过什么事。所以她以这个借口安慰自己,尽量让自己放宽心来。
林素死死抓着何荇的手,头靠在何荇的肩上,不停抽泣。何荇一手搂住林素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半年前,何荇与林素结了婚。何荇是薛谨公司的人。薛谨看他踏实有上进心,办事能力又强。便将何荇介绍给了林素。他们两个人一见钟情,谈了一年的恋爱便结了婚。婚后,何荇对林素也很照顾,两人的日子过得也很甜蜜。但是在当初他们认识的时候,薛倩并不同意。还是后来林素天天在她旁边唠叨何荇多么好,有多么照顾她。薛倩也就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婚后,薛倩看到他对林素很好,才算认可了何荇,并且经常赞美这个女婿了。
“到了,簇簇,你妈她的车还在,应该——”没等石青案说完,林簇簇就砰的一声打开门,飞奔到门口。林簇簇急忙从包里翻找着钥匙,此时,她的手机却嗡嗡作响。林簇簇根本没放在心上。奇怪的是,不是普通响了一、两声就停止了,却是一直在响。林簇簇不耐烦地打开手机开关,可是屏幕上显示的却让她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