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二十年就过去了,我的科研水平也在这期间有了质的飞跃,无论是在数学与物理方面的畅想,还是在化学与生物领域的实践,亦或是在材料,信息与工程学方面所取得的成就,都达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可以说我已经达到了人类心智的巅峰,但这并不是我的终点。现在,我正在向着更高峰“第二代可控核聚变”氘-氦3聚变发起挑战。
今天是去视察T/氦3制取工厂的日子,目前人类获取氦3有两个基本途径,一个是从外太空获取,如从月球的月壤中提取,虽然华夏目前已经在月面的虹湾地区和月面的南北两极建立了月面永驻基地,但氦3的规模化开采还面临这较大的难题,一是氦3在月壤中储存丰富的问题,根据计算表明,要开采出10吨的氦3,就需要大概3.5亿吨的月壤,月壤的密度大概是0.8克每立方厘米,那么可以计算出3.5亿吨月壤体积是4.375亿立方米;二是提取氦3方法上的困难:月壤的成分是硅酸盐和氧化物,都是化学性质稳定、难溶的无机固态物质,这些物质内部有许多孔隙和洞穴吸附气体,为了将气体彻底赶出需要加热到较高的温度,大概需要一千摄氏度。
对于超过四亿立方米的月壤而言,要加热到哪怕几百摄氏度,都需要巨大的能量和庞大的设备。因此月球基地每年的氦3产出不会超过100KG。而第二种获取氦3的方法则是中子轰击法,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有通过核裂变和核聚变产生的热中子轰击Li-6和快中子轰击Li-7,这两种方法并不会直接得到氦3,而是先回得到第一代可控核聚变的燃料T,T的半衰期为12.43年,其衰变产物为氦3,也就是说,每过6.215年,就会有一半的T衰变为氦3。
在第一代可控核聚变成功点火的那一年,第二代可控核聚变项目便同时立项,同时立项的还有月面氦3开采计划和Li-中子T/氦3增殖项目,后者是同时为第一代可控核聚变和第二代可控核聚变提供燃料的关键项目,年产T 1200吨,氦3 500K,20年来华夏的氦三储备少说也有30吨。除了部分拿去用作制造第四代核武。剩下用来科研的少说也有15吨,而每次实验的消耗量都是毫克至克为计量单位的,所以15吨足矣。
王司徒今天也来了,有不到两年就要退休的他如今已是雪鬓霜鬟。看着眼前巨大的离心装置和氧化冷凝电解池,王司徒感叹道:“没想到有生之年不仅能看到第一代可控核聚变成功点火,还有可能看到第二代可控核聚变成功点火啊!”“王Sir,一定会的,就在你退休之前!”王司徒没说什么,只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工作上的事要去处理便转身离去了。若是此时换作别人,必定是会先讲一番恭维之言语,把我吹的是天花乱坠,可王司徒毕竟是王司徒,他知道我不吃这套也不爱听这套,况且刚正不阿的他从不畏惧强权,若是遭到欺压,他亦能摆出一副能安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大义凛然的态度来。这也是我十分放心地把行政长官这个职位交给他的原因。
T/氦3制取工厂只是第二代可控核聚变中的一环,视察完这个项目,我又坐上了专车马不停蹄地赶往一座位于沙漠绿洲之中纯白色的建筑—第二代可控核聚变商业示范堆(SGTER),今天是首次点火运行的日子,与以往的等离子体运行不同,这次我们将在堆芯内以每秒1比1.05的比例分别注入1g的D和1.05g的氦3并维持1小时的运行时间,我来到控制台前,检查了各项参数,确认无误后按下了启动按钮;D气和氦3分别被注入堆芯,然后再射频天线和磁场和共同作用下被加热到了34亿度,随着监视器上的Q值曲线由0突然升高至5,宣告了聚变反应的成功进行,并且输出能量>输入能量,整个控制室都爆发出了潮水般的掌声。
实验继续进行,前20分钟状态都十分平稳,但接下来出现的问题就开始逐渐超乎我们的预料,先是Q值曲线开始上窜下跳,然后第一壁内的传感器检测到D-D聚变产生中子的速率激增,第一壁受损率也随之上升,部分传感器受到损坏,正当我要下令终止实验时,一位研究员情绪失控的叫到:“总师,堆芯输出能量突然激增,内容物有溢出的风险,散热系统因为刚才的中子辐射受损,需要手动开启,请下达指令,总师?”“立即终止燃料注入,终止实验,我去手动启动泄压阀!”我顾不上旁人的阻拦,也来不及换上防护服,立即冲进了安全壳内,拉下了红色的堆芯泄压阀,危机终于化险为夷。当我扭过头去,旁边的冷却水管路上的压力表指针正指3兆帕的红色区域,我顿时心里一凉。
过热水夹杂着蒸汽和水管的碎片冲我而来,这是我陷入黑暗前所看到的最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