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往次,这次皇帝没有出来迎接傅辞昭的军队,只是让他回府更衣后进宫面圣。
说是接风宴,不如说是兴师问罪,傅辞昭走进殿内,没有看见姑姑和苏稚乐的身影。他坐在皇帝和太后的对面,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慢慢吃饭。
“阿昭,身体可好些了?”太后夹了一块肉放在傅辞昭碗里,关心地问道。
“谢皇祖母关心,已无大碍。”
太后放下筷子,看着有些消瘦的傅辞昭,身体尚未痊愈就逼他出病尤赤,想来是有些不妥,倘若此战他战死沙场,她都不知该如何向自己死去的儿子交代。
“听闻尤赤公主身体一直欠佳,待完婚后找太医给她看看。”
“多谢太后。”
而后桌上的几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吃自己的饭,皇帝看了一眼太后,太后从不参政,也不过问官场上的事,但皇帝想动傅辞昭的心,太后若是知道了恐怕也不会饶他。太后虽然害怕过傅辞昭篡位,但毕竟是亲皇孙,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傅辞昭。
“待你完婚后,朕想让江琛继续驻守夜宁。”
傅辞昭知道皇帝的心思,他想一步一步瓦解傅辞昭身边的力量,把他身边的亲信都派到边疆驻守。江琛也好,大师姐故离也好。
“皇叔决定就好。”
攻下凉里后,大师姐故离被派留守凉里,任凉里刺史,无要紧事务不得回城,包括傅辞昭大婚。
“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一直想从军,让他跟着你吧。”
傅辞昭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他早该猜到会有这一天的,皇帝的意思哪里是让他跟着自己,监视自己还差不多。但他一生坦荡荡,从没做过任何亏心事,也从未想过谋权篡位,就由着皇帝去吧。
尤赤国内,服了几日药,温幼宁已经勉强能四处走动了,但尤赤王还是不许她出门,命人用最好的布料为她量身定做了一套婚服,备了足足四十箱嫁妆。虽不是自己真正的父王,但尤赤王对她的疼爱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谢过父王,北冥王不会亏待我的,父王放心。”
尤赤王还担心女儿会不喜欢北冥王,如今看来他倒是多虑了。北冥王虽常年在外征战,但女儿至少是自由的,不必遵循那些乱七八糟的礼节,他只希望女儿能够平安度过一生。
尤赤公主的身体向来差,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尤赤王子还特意为她造了一个舒适的马车,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妹妹在后院的厨房煮面。“幼宁?”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把碗里的面摔在地上,所幸哥哥阿布契眼疾手快,赶紧跑过去接住,“饿了?怎么不让厨房给你做吃的。”
“还不是父王整天让我喝粥,我都喝腻了。”
“父王也是为你好嘛,你还是乖乖听太医话吧。”说完阿布契闻了一下手里的面,感觉味道还不错,便端着碗走了出去,“还没有吃过幼宁亲自下厨做的面条呢。”
话音刚落手里的碗就被端走了,他正要气愤地转身,就看见有些生气的父王站在自己眼前,只能灰溜溜的离开。